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笄礼情笺:苏施良缘始

锦颜殇

晨辉初绽,宛如一层轻柔的金色薄纱,悠悠地笼罩着翰墨居。这座苏府大宅,此刻处处张灯结彩,红绸如灵动的舞者,随风飘舞。丫鬟小厮们身着崭新的衣裳,往来穿梭,忙碌的身影在庭院、廊道间不断闪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庄重与欣喜,精心筹备着苏家嫡女苏沐涵的及笄大礼。

苏雨沐天还没亮就悄悄起身,简单洗漱后,踏入了苏沐涵的闺房。彼时,苏沐涵早已端坐在铜镜前,一众丫鬟围绕在她身旁,正悉心为她梳妆。苏雨沐莲步轻移至姐姐身后,看着铜镜中那张娇艳动人的面容,笑嘻嘻地开口:“姐姐,从今天开始你就及笄啦,过些天,怕是就要和那些世家公子定亲了吧。”苏沐涵今日一袭正红绣金的礼服,金丝精心勾勒出繁复而典雅的花纹,那细腻的触感仿佛流淌的日光,在指尖滑过。头顶戴着的珠翠华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悦耳的叮当声,衬得她本就面若桃花的容颜愈发娇美。听到妹妹这句话,她手中正欲拿起胭脂的动作微微一僵,片刻后,嘴角上扬,浅笑回应:“妹妹,你就别拿我取笑了。”

这细微的异样,并未逃过苏雨沐的眼睛,而就在此时,她才惊觉嫡母柳静怡竟然也在屋内,正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目光淡淡地扫过来。苏雨沐那原本开心的神色瞬间僵在了脸上,像被霜打过的花儿一般,迅速垂下了头。柳静怡本对着女儿含着笑意的脸,此刻转向苏雨沐时,已变得严肃万分,她微微坐直身子,声音清冷:“你身为尚书府庶女,竟说出这样不知轻重、出去也不怕人笑话的话,可还有规矩?”苏雨沐眼眶瞬间泛红,泛起了点点泪花,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嫡母教训的是,雨沐日后定会谨言慎行。”苏沐涵见状,赶忙起身,莲步轻移到母亲和妹妹中间,笑着打圆场:“好了,母亲,妹妹她还小,不懂事,您莫要生气了。再说,宾客都该到了,我们出去迎一下吧。”柳静怡轻哼一声,缓缓起身,在丫鬟的簇拥下率先向外走去。苏沐涵拉过苏雨沐的手,轻轻捏了捏,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两姐妹也紧跟其后。

庭院中,宾客们陆续而至,一时间,欢声笑语交织成一曲热闹的乐章。施景澜一袭湖蓝锦袍,仿若澄澈的湖水,清新而雅致。腰间束着的玉带,质地温润,雕工精细,彰显着不凡的身份。他手持一把折扇,扇面上绘着的墨竹仿若在清风中摇曳,风度翩翩地踏入府门。刚一入内,目光便急切地探寻着苏沐涵的身影,仿若心有灵犀一般,恰与前来相迎的苏沐涵四目相对。那一瞬,两人皆是一怔,仿若春日里被微风轻拂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旋即又羞涩地避开彼此的目光。苏沐涵微微屈膝行礼,动作优雅,仿若盛开的百合:“施公子,劳您今日前来。”施景澜忙拱手还礼,脸上带着浅笑,眼神却藏不住关切:“苏姑娘大喜,景澜自当前来祝贺。”

吉时一到,仪式正式开始。苏沐涵莲步轻移至庭院中央,身姿婀娜,仿若误入凡尘的仙子。在司礼嬷嬷那庄重又略带沙哑的指引声下,庄重地行沃盥礼、加笄礼。每一加笄,更换的发簪愈发华丽,那精美的簪子,或镶嵌着璀璨的宝石,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或雕刻着灵动的花鸟,似要振翅欲飞,寓意着成长与责任的层层叠加。苏雨沐在旁,眼中满是对姐姐的祝福,仿若闪烁的星光,心中也不禁流露着向往之情,思绪飘远,悄然期待着待自己及笄那天的美好景象。她一边暗自想着,一边悄悄留意着施景澜,见他目光始终如一地追随着姐姐,仿若被磁石吸引,心中暗喜,悄悄挪到姐姐身旁,低语:“姐姐,施公子的眼神可一刻都没离开你呢。”苏沐涵脸颊绯红,嗔怪地瞥她一眼:“就你多事。”

礼成之后,众人移至花厅宴饮。花厅内,珍馐美馔摆满了一桌又一桌,酒香四溢,仿若一场嗅觉的盛宴。苏、施两家父母相聚一处,苏父笑意盈盈,眼中满是对女儿未来的期许,率先开口:“施兄,你看这俩孩子,自小我们就给他们定了娃娃亲,虽说小时候也见过几面,可如今小女已及笄,出落得愈发标致,你我是不是该把他们的事儿定一定?”施父点头称是,脸上带着欣慰:“正有此意,景澜这孩子前些日子还对我说,对沐涵姑娘满心欢喜,若是沐涵有意,咱们找个良辰吉日,把婚事定下来。”苏父听到这话,脸上的欣喜根本藏不住,眼角的皱纹都似在笑:“小女自是也有这份心意,我瞧着他们今日相处,情谊尽显呐。”

席上,苏沐涵与施景澜不时偷瞥对方,目光交汇又慌乱移开,仿若受惊的小鹿。苏沐涵轻抿唇,悄悄对苏雨沐低语:“妹妹,我今日心里欢喜又紧张,与施公子相处,总有种别样情愫,这可如何是好?”苏雨沐捂嘴轻笑,眼中透着狡黠:“姐姐,我瞧施公子看你的眼神,分明也是动了心,你就别瞎操心啦。”

施景澜寻了个空当,走到苏沐涵身旁,手微微颤抖着,从袖中掏出一支木簪。那木簪做工粗糙,一看便知并非出自能工巧匠之手,木质纹理质朴,甚至还有些毛刺未打磨光滑,实在不像达官贵族之家会购置的物件。他微微低头,脸上带着一抹红晕,低声道:“苏姑娘,这支簪子,愿你喜欢,今日你及笄,往后的日子,愿你诸事顺遂。”苏沐涵看着这支木簪,先是一怔,心中涌起诸多揣测,暗自思忖:公子送这般简陋的木簪,是有什么深意?难道对这门亲事不太满意?可抬眼望见施景澜那满含期待又略带紧张的眼神,她还是伸手接过,脸颊绯红:“多谢施公子,簪子很漂亮,我定会好好珍藏。”施景澜见她收下,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苏姑娘喜欢便好。”

宴罢,宾客渐散。苏沐涵站在府门,身姿窈窕,仿若一棵守望的柳树,目送施景澜离去,眼中满是眷恋,仿若丝线,将她的目光与那远去的背影紧紧相连。回房后,她轻轻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取出木簪,轻抚着,对坐在一旁的苏雨沐说:“妹妹,你说施公子,他是不是对这门亲事不太满意呀?送这么一支简单的木簪,我心里总有些七上八下的。”苏雨沐靠在姐姐肩头,笑着宽慰:“姐姐,你这就不懂了吧。施公子一定是很满意这门亲事的,你当时光顾着欣喜,我可是瞧见了施公子的手,那上面满是伤痕,新旧交错,一看就是为了做这木簪费了好大劲儿,这可是他的心意呢。”苏沐涵听闻,仔细回想施景澜递簪子时微微颤抖的手,心中豁然开朗,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意,姐妹俩相视而笑,一同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仿若看到了日后携手相伴的温馨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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