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疼~啊~爹爹轻点~”
“啊~我错了~爹爹饶命啊~”
屋外,叶鼎之手持一根细细的柳条,柳叶都没来得及去除,就那么一下一下往无心身后抽。
“娘亲~师祖~救我啊~爹爹要打死我了~啊~”
......
事情是这样的,无心和萧羽进屋后,无心拿着药面无表情地对萧羽道:“来,我的好哥哥,衣服脱了吧。”
萧羽却并未动作,而是盯着无心看了一会儿,突然冷笑一声:“我受罚之事,是你告诉母亲的吧?”
无心眼神微微回避:“你昨天那么嚣张,谁不知道你要挨打,还用人说吗?”
“哼,你敢说昨天在外面偷听的不是你?”
无心一噎,他自认很小心了,怎么会被发现了呢?但眼下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扬起下巴道:“我那是怕你被打死,准备随时进去救你的,你别不识好歹!”
“呵,还真是我的好弟弟!”
无心不知这话是好是坏,但总感觉不像好话,他拿在手中的药都举半天了,索性不计较这些,再次催促萧羽赶快脱衣服上药。
没想到却换来一句:“不用你管!”
无心一下就不乐意了:“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啊!你来我家、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还要我伺候你,这还不算,你还惹我娘亲伤心,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什么叫你娘亲?那是我母亲!我们一起在宫里安安稳稳地生活十几年,是你的出现,抢走了她,要说算账,应该是我找你算账才对!”
萧羽顾不得身上的疼,站起来和无心理论。这兄弟两个有一个天下最漂亮的母亲,各自的爹爹也都是人中龙凤,因而两兄弟也生得漂亮帅气,此刻面对面站着,气势不相上下。
“那我从小还没有娘亲呢!还不都是因为你!”说到这,无心的委屈劲上来了:“娘亲在你我之间选择了你,我还没说什么呢!我从小无父无母,如今娘亲陪我一下怎么了?”
萧羽见无心眼眶微红,话里无意间染上的哭腔,皱了皱眉头,想到母亲陪伴自己的十九年里,虽然总是郁郁寡欢,但好歹有生母陪在身边,单就这一点,他就比许多孩子幸福得多。
而且同样的话,洛青阳和萧瑟都对他说过,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但今日见无心要哭的样子,他突然有些明白了,无父无母的孩子,活着该是何等艰辛。
萧羽敛了敛神色,拿走了无心手上的药,岔开话题道:“我自己来就行,不用你献殷勤。”
“萧羽你......谁献殷勤了!”无心气得说不出话来。
萧羽道:“我是你哥哥,直呼我名字,你礼貌吗?弟弟?”
萧羽似笑非笑的样子在无心看来就是赤裸裸的挑衅,暗道比他小了两岁,真是吃亏!
不知怎的,无心此刻看着那药瓶格外刺眼,既然人家不稀罕,那不如拿走好了,他功夫比萧羽好,一伸手便将伤药重新夺了回来。
萧羽就要去抢:“你还给我!”
“我不!”
两人互不相让,一来二去,那药瓶掉到了地上,药粉白花花撒了一地。
萧羽顿时红了眼,这是母亲给的,还没用就打坏了,他不顾身上的疼,上去就要无心赔偿,无心自然不肯,这药只有一瓶,还是母亲当年从宫里带出来的,如何赔偿?两人一来二去,竟动起手来。
起初还是互相给对方一拳,后来干脆扭打起来,过程中,无心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头发被萧羽揪下来一缕,这回轮到他红眼了,两个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变得不管不顾起来,虽然都没有用内力,但战况,却渐趋惨烈。
......
叶鼎之、洛青阳、易文君发现两个孩子打起来,不约而同地破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番场景,屋内茶具碗盏桌椅板凳都碎了一地,墙壁上的稻草亦多处破损,两个鼻青脸肿的孩子,正互相采着对方的头发躺在地上,四条腿像麻花一样缠在一起。
“都给我松开!”
叶鼎之身为主人,率先发话,见两个孩子谁也不让谁,都不愿意先松手,叶鼎之只好对着无心厉声喊道:“叶安世!松手!”
无心吓得一颤,连忙松开手,连萧羽都被叶鼎之气场所慑,几乎与无心同时松开。
背上的伤口裂开,萧羽不愿动作太大,干脆对着洛青阳跪起来,无心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刚想站起来,见萧羽跪着一动不动,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瞥了一眼叶鼎之,下一瞬也迅速跪直。
叶鼎之打量一会儿,发现两人除了互相打出来几处肿块外,并无大碍,他转身对易文君说:“师父不知怎的忽然头痛,你去照顾一下,这边的事我和洛师兄处理,你不要过来。”
易文君虽担心,但也明白夫君的意思,于是深深看了一眼两个孩子,便离开了。
叶鼎之这才开口:“说说吧,怎么回事?”
萧羽本就对叶鼎之不熟悉,叶鼎之死的时候他只是个七岁的孩子,且这么多年听到的都是魔教教主为祸天下还抢走过他的母亲,虽然如今已知全部真相,但对叶鼎之还尚未生出半分好感。
无心开口了“爹爹,洛伯伯,早上母亲叫我给萧羽哥哥上药......”
无心将方才的过程叙述一遍,除了两人争宠的事没好意思说,其他的包括怎么打起来的都事无巨细说了出来。说得倒也中肯,并未偏向自己。两个爹听完后一起看向萧羽,在萧羽点头称是之后,叶鼎之一把拽过无心的后勃颈,将他拖到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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