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子如此,真是英国公和夫人的福气啊。”
卢院判坐在车里由衷的感叹,能培养出这样的好孩子,得让多少父母羡慕不已啊。
还不等他感叹出第二句,便发觉马车停了下来,听外边的声音应该是还不曾进入主街,嘈杂声音比来的时侯弱了很多。
他掀开车帘,想询问驾车的徒弟为何停下,谁知竟看见马车前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将他的去路拦住了,而学徒此刻正站在马车旁边擦汗。
“呃,这个……不知二位拦下老夫意欲何为啊?”卢院判叹了口气。
想不到天子脚下,他一届太医,竟然还会遇到拦路的,这皇城现在这么不安全吗?
陆琪瞧着太医的面色很奇怪 好像她们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事一样。她扭头看向陆景,见后者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她站出来。
陆琪向前迈了两步,抱拳开口,“车上可是太医院卢院判?我等乃荣德长公主随护,长公主今日身子不适,特命属下持拜帖入宫,去太医院请您。
不料却被告知您出宫往英国公府替蒋夫人请脉,为公主健康计,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在此等候院判。
得罪之处,还请院判海涵。若宫里陛下处暂时不需院判伺候,还请您随属下前往公主府。”
听完陆琪的这一番解释,卢院判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啊,不是拦路的,那挺好,那挺好。
他面上堆着和善的笑容借以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既然是荣德长公主所请,老夫便走上一趟,不知……您二位是上车同行还是?”
“院判还请回去坐好,这位小医士也请上车,驾车之是交由我二人便好。”陆景上前一步从学徒手中拿过马鞭,又向二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学徒看向卢院判朝他点头 这才上车坐进车厢内。
本来他就是太医院的学徒,今天跟着院判出来是觉得可以学到东西,没想到就沦落成一个车夫。
眼下这两人竟然主动挑起这担子,那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询问院判的意见是表示尊重,至于同或是同意,反正他都是要坐上车的。
马车刚到公主府门口,还未停稳,陆琪就先行一步跳下车进入府内告知朱蕴。
待彻底挺稳当后,卢院判拎着药箱急匆匆从车上下就要进府诊脉,却被陆景拉住叫他慢些走,不用太过着急。
“不是说长公主殿下身子不适,你为何拦着老夫?”卢院判对陆景的行为非常不理解。
他们既然是长公主的人,那殿下身子不舒服,他们应该着急才是。
来的路上,他几次想提醒陆景二人要快一些,但想到或许是街上人多,不变疾行,这才作罢。
可现在他急着入府还被拦住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主子尚未起身,太医先到正厅等上一等。待主子那边好了属下自然请太医过去。”
陆景带着卢院盼慢悠悠的往正厅走去,实则视线一直看向回廊方向。
朱蕴从房间出来,回廊是必经之路。陆景一边瞄着朱蕴的动向,一边思考接下来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搪塞卢院判。
大约两盏茶的时间,朱蕴姗姗而来,观起气色,并无一丝染病的迹象。
“长公主。”卢院判站起身行礼,而后打开药箱,从里边掏出脉枕,示意朱蕴将手放上。“殿下您请,容臣先替你们切脉。”
朱蕴没有推辞,但这可苦了卢院判。
他号了许久没号出朱蕴有什么问题,不仅如此,朱蕴的身体的底子反而比常人都好,至少比宫里的两个主子都好。
“殿下是在和臣开玩笑吧,您的身子没有任何问题,就连气血都没有亏虚。”卢院判收回手,想明白了原因,看向朱蕴的眼神不算友善。
朱蕴闻声点点头,她收回手,整理号袖子,朝陆琪招招手。“本宫的确康健,请院判来是另有要事想问。”
陆琪取来一张方子递给卢院判,正是之前陆景写的那张。“您请看。我们主子想问这方子是否有什么问题?”
“方子倒是没问题,只是这方子是治癃闭的,殿下为何要问这个。”卢院判只看了两眼,就知道方子的用途。
正因如此他才更奇怪,长公主好好的,问癃闭之症的方子干什么?
“英国公的夫人正是患了此症,臣刚从国公府出来,夫人的症状有所减轻。莫不是殿下为国公夫人寻的方子?”
朱蕴静静的听着,没有急于解释,等到太医停下来,她思索片刻才开口。
“是本宫身边的陆景,头些天跟着去英国公府的,回来就说蒋夫人的病不难治,这不院判手里就是他写的方子。
蕙荪的病拖了许久,定国公也挂念着。本宫不通医术,就想召太医问问,究竟是陆景狂妄,不知病症的深浅,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卢院判很是为难,蒋夫人的病情他不应该透露的,可这是长公主问的,而且这二位的关系确实还不错。
思考再三,卢院判一咬牙,还是说了。“不瞒殿下,臣照看蒋夫人的身子有段时间了,夫人身子弱臣是知道的,故而用药的时候只求缓。
您给的方子和臣一开始下的方子是一样的,可蒋夫人用后身子越来越差了,臣便换了药方。”
朱蕴和陆景对视一眼,再次开口,“那今天你去过之后,蕙荪是否有好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