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臣在黑暗中叹了口气,心里祈祷着许其白能快点好起来。
床头柜上放置着刚打好不久的温水,他将半干半湿的毛巾折叠好轻放在许其白的额头上。
裴司臣看着许其白外露出的手,想将期放入被子中。但是真的摸上去的那一刻,他竟有些不舍得放开。
如果……就这样静静得轻握着,没什么关系的吧?虽然这种想法在他看来有些小自私。甚至于他而言,有些妙不可得。
最终,还是轻放了上去。
幸好,打入针头的那只手是在另一边,这并不妨碍他去握住另一只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裴司臣的目光温柔而专注,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手不曾离开过许其白的手。
渐渐的,许其白的呼吸趋于平稳,也没有原先喘气的厉害。裴司臣心里的重担稍作落下。
随着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洒进了房间。裴司臣感到一阵疲惫袭来。
……
许其白缓慢的睁开眼,入眼的就是头顶上的吊顶,他侧过头,向窗外那边看去。
巨大的落地窗树立在那里,阳光透过玻璃落进来,照在他的脸上。他有些不适的半眯起眼睛。
他想动动身子,却发现自己的左手被牵制住了。
他转头看过来,裴司臣正趴在床边,一头乌黑的发丝略显凌乱地垂落在额前,几缕碎发还轻轻贴在脸颊边。他的呼吸轻柔而均匀,胸膛随着每一次呼吸轻轻起伏。
阳光斑驳地洒在裴司臣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使得他那张平日里冷峻的面容此刻看起来异常温柔。
许是因为感受到身边人的动静,裴司臣渐渐醒了过来。
“你……你醒了?”裴司臣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磁性。
许其白呆愣的点头,裴司臣伸出手,许其白猝不及防的被摸到额头。
“嗯……烧退了。”
许其白有些局促的愣了一下,“谢……谢谢。”
因为烧刚退下,加上许久没开口说话,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他能感觉到喉咙那里还没有完全消退,肿胀的难受。
他这时也看见手上的针头,知道自己昨晚发烧。
应该是因为背后的伤引发的。没想到不重视会造成发烧的后果。
差一点就要在宴会上出丑了。
幸好……幸好。
他心里默默的想着。
裴司臣看着许其白放空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裴司臣出声道:“你现在还在生病,虽然烧是退了。你先好好躺着别动,我去吩咐佣人准备点清粥。”
裴司臣说罢,将欲起身的许其白给塞了回去。
许其白眨眨眼,茫然无助的看向裴司臣。
好像……真的好像兔子……这也太可爱了。
裴司臣一想。如果许其白他笑起来,应该会更像吧。
许其白自是不知道男人心里的想法,只是看见裴司臣握拳放嘴唇边轻咳了一下。
随即,出了房门。
听见门关的声音,许其白这才打量起房间的构造。
这个房间比他居住的房间大的不是一点两点。有巨大的落地窗,几乎占据了整面墙,视野范围也特好,能从床上通过玻璃窗看到远处的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