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臣轻轻抱起许其白,让他能在自己怀里找个舒适的地方继续睡眠。
他很怕怀中的人破碎,就这么消失在眼前。他想,这么轻的人儿,像羽毛似的,没有重量。这四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很好奇但是却不知从何说起。
许其白轻微的动了动,眼睫毛颤了一下,像受惊的兔子般。裴司臣见此,不经意间搂的更紧了一些。
“布莱登什么时候到?”
张右青刚停好车就听见自家老大问出的问题,反应稍慢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噢……快了,还在路上。应该两分钟左右。”
“嗯。”
……
进了别墅内,佣人立马迎了上来。
“去将主卧旁的房间整理好。”
“是。”佣人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裴司臣抱着许其白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将许其白放在床上,随后开了灯。这一刻,他更能看清楚许其白的样子。
只见许其白轻喘着气,嘴唇一张一合的,胸膛也有些起伏。额间碎发早就因为汗湿的缘故,散落在双目前。
裴司臣拿了一个椅子过来,坐在上面。
不一会,门被敲响了。
“进。”
一名金发碧眼,穿着白大褂的人进来了。
“噢……老大,你都很久没喊我来了。你这次是因为什么缘故。”金发男人有些自来熟的问道。
“不是我,是他。麻烦看一下吧,他有些发烧了。”
金发男人这才注意到此时床上躺着的人,他瞳孔微缩,稍稍惊讶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原先从容的表情。
……
“布莱登,怎么样了?”
裴司臣看着布莱登收好满身医疗器械的箱子。
布莱登稍皱眉头,摩挲自己的下巴,良久,他说:“目前看来不是很好。现在是低烧,但这不是问题,一会打个吊瓶就行。主要是他身上的胃炎挺严重的,看样子是刚复发不久,我这里暂时没有对应药物,刚刚给他打了止痛针。明天上午九点的时候,我大概可以送来胃炎药。”
裴司臣的视线一直都在看着床上的许其白,幽深的眸子有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布莱登挂好吊瓶位置,因为之前也给裴司臣打过吊针,房间内还放置着挂吊瓶的输液架。随后将细针扎入肉眼可见血管的手。
做完这一切,布莱登站起身,拿起医务箱,正准备走时,又回头嘱咐道:“他可能后半夜会觉得冷,要注意一下。”
裴司臣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
裴司臣一直坐在椅子上观察着许其白,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期间佣人还过来告诉他房间收拾好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人去收拾房间,总感觉许其白醒后会住着。也许吧,不是很确定。
后半夜,许其白的情况果真如布莱登所说,许其白一直在喊冷。
裴司臣本就未曾合眼,许其白细微的动静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轻轻起身,走到床边,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许其白紧咬的牙关和微微颤抖的唇瓣,心中莫名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疼惜。裴司臣迅速从衣柜中取出一床柔软的薄被,动作轻柔地盖在许其白身上。
许其白似是感受到身体上变重了一些,但即使这样,嘴里依旧低语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