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绘带着诸多疑问沉入梦乡--

绘如果我正在经历的一切本就在梦中，那么接下来我进入的领域，大概就是.......梦中梦？

她在心里想到，随即进入 深沉的梦中，

正如之前所约定的那样，一座巍峨宫殿出现在她眼前。一道黑色人影坐在王座上。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她。

她握紧腰间长剑走向那里，

牧首看来你已经收集到很多问题了，把困惑说出来吧，讨论人心比什么都有趣。

牧首笑着说

..

绘.....你平时就一直坐在这里？

她并不洪亮的声音在大厅中引起阵阵回响。这实在是个怪异到极致的殿堂，它拥有她看不尽的空间、数不尽的雕饰，却没有一点活物活动的痕迹，就连这个人也只是长久的坐在上面--坐在那被巨大空间衬托得渺小得王座上，静止不动如同人偶。少女这样想着。

听见这个问题，牧首饶有兴趣地托了会儿腮，而后拍了拍座椅地扶手。冷硬地敲击声回荡起来。他依然没有起身，只是耐心地等待她靠近。

牧首你对这个地方感兴趣？

他挑眉问道

绘我没有，我只是觉得这里很冷清

少女摇了摇头说

牧首这里的确是我的领域。也的确冷清，让我想想你是第几个来这的活人........嗯............

他这么说着，右手无意识掩住嘴角，微垂视线沉浸到自己的幻想中。

.

绘.........

她不太明白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这宽广而空虚的空间让人感到寒冷孤独--这个人在她眼里居然显得有一丝憔悴。这种从语调、坐姿乃至随表情浮现为不同深浅的眼窝中悄然透了出来。这种跟下午在处刑场时的完全不同，让她甚至怀疑自己见到的是不同的两人。然而她刚刚想完，对方就抬头戏谑的看向她，脸上完全没了前一刻的倦怠。

牧首在心里想我的坏话也会被听到的哦。所以你还不如堂堂正正的说出来，你不做点自我表达的话。这赌局对我来说可就没意思了，旅者小姐

牧首挑了挑眉像只偷腥的小猫一样

...........

她难以理解这个人的思绪逻辑。

绘我想知道，所谓的“混血要作为奴隶赎罪三百年”到底是上面意思？

少女声音带着难掩的怒气。此时她已经登上深红色的高台，她站在王座前方，视线与坐着的牧首平齐。

牧首赎罪当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们族群本身低劣不堪，我作为高维文明惩罚他们，天经地义。

牧首用轻描淡写的说着让人气的牙痒痒的话

绘你怎么就能判定他们低劣不堪？你要我来这里变革，让我打破不公的制度，结果这制度纯粹是你一言堂生硬规定的，甚至连包装的道理都不讲

少女冷声质问

牧首没错啊，就是我一句话规定的，但是这三百年里反抗它的寥寥无几，连奴隶都越来越认同自己就该是奴隶

牧首笑得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