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烈日高悬于天空,毫无保留地倾洒着炽热的光线,将大地烤得滚烫。
距离李淮来的校场,已经过去了两天,校场里士兵们正在操练,在士兵不远的地方,有一人手握钢刀挥舞着。
走近一看,正是李淮,只看,他双脚开立,与肩同宽,膝盖微屈,重心下沉,整个人如同一座沉稳的山岳。只见他右手紧握刀柄,手臂肌肉紧绷,似蕴含无穷力量,左手则自然搭于刀身下方,辅助平衡。
陡然间,他身形骤动,如猎豹扑食。长刀顺势挥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银色匹练,“唰”的一声,刀风呼啸,似能撕裂虚空。继而,他手腕翻转,刀身由横斩变为斜劈,力劈华山般向假想敌斩落,那劲道仿佛能劈开巨石。紧接着,他腰身一拧,带动长刀在身侧划了个半圆,恰似明月破云而出,防守与攻击兼备。收刀时,他缓缓将长刀归鞘,动作一气呵成,呼吸却依旧平稳,唯有那明亮双眸中透露出的炽热光芒,彰显着他对练刀的执着与专注。
收刀立正,李淮阔步走向屋里。把刀抵在桌子旁,李淮拿起水半天,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就在李淮倒水的时候,张什长从门外走来。
“见过屯长。”
“老张来了啊,坐。”
张什长没有坐下,而是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包袱,包袱鼓鼓囊囊的。
“屯长,这里有十金,希望您说话算话,事成之后,我对您唯命是从。”
李淮打开包袱,里面放着十个金饼,看着差不多价值十万钱。
“放心吧,我李淮说话算话,以后就要张屯长多照顾照顾了。”收起桌子上的包袱,李淮对张什长摆了摆手,张什长顺势告退。
“用屯长做引子,空口白牙的就换了十金,未免太容易了一点吧。”李淮说完还撇了撇嘴。
“家主,王什长派人来了。”李福掀开门帘,把头伸进屋里。
“让他进来吧。”
“是”
门帘掀开,走进来一个面容衰老的男子,佝偻着腰,走到李淮身前。
“见过屯长大人。”
“老汉免礼。”
说完,男子做着和张什长相同的动作,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包袱,只不过,这个包袱,和张什长的那个包袱相比小了一点。
“这是我家主人,让我带来的,他还在家里筹备着,暂时抽不开身,里面有六斤,剩下的,事成之后和田地一起给您送来。”
男子说着,把包袱放在桌子上打开了,里面正好放着六块金饼,和张什长带来的差不多。
“不错,就这么办,事成之后,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家主人还让我问,什么时候动手。”
“你回我告诉你家主人,就说,今晚我会去送信,三日之后准备动手。”
男子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拱手行礼,然后转身离去。
“李福!,进来”李淮突然大声喊道
“怎么了,怎么了啊家主”李福慌张的从门外跑来。
“回家一趟,通知忠伯收拾东西,今晚就走,快去快回,出去后,叫李戈来找我。”
“是”李福迅速的跑了出去。
……
“李戈,李戈,家主找你,叫你过去一趟。”李福来到伙房找到了李戈。
“好好好,我这就去。”扒了一大口汤饼,一抿嘴,李戈放下碗筷就走出了伙房。
“家主,俺来了,找俺什么事啊。”李戈进门,瓮声瓮气的向李淮问道。
“让你安排的人安排好了吗?”
“早就安排好了,除了我们几个,其他的也都是老家主留下的,绝对忠诚靠谱的。”
“今晚子时,在校场集合。”李淮说着,眼里闪过一丝狠辣。
一眨眼的功夫,时间来到了子时三刻,本该寂静无声的校场上,出现了一群人。一个男人好像说着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前方。
“都听明白了吗,拿完东西赶快走,一刻也不要停留。不要回校场,到东城门集合,那里有人接应,记住了,太重,不好运走的一律不要。”说话的人正是李淮
这些人大约七十多人,每个人都手持铁刀一身黑色的衣服,蒙脸遮嘴。这些人分成三批,李淮领着三十左右个人向着城东走去,李戈领着三十左右个人,李耗领着十几个人一起向着城北走去。
只见,李淮领着人来的一座府邸附近,大门上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刘府,门口大门紧闭,围墙有三丈高,没有一个人。
“家主,前面那个就是新野刘氏的府邸。”
“小化,一会儿你带着两个人,在门外接应,不要让任何一个人跑出来。”
李淮说完就领着其他人,走到院子侧面,两个人手交叉在一起,李淮短跑两步,踩着两人的手,两人双手同时用力一举,李淮纵身一跃,越过围墙,来的院内,后面又有四个人用一样的方法,翻到院内。
“小五,你去打开大门,让外面的兄弟们进来。”
名叫小五的少年,走到大门口,打开大门,放了众人进来。
“大哥,现在怎么办啊。”
说话的是,李淮屯里的士兵,名叫郭磊。
“郭磊,你带五个人去收好大门”
“小五,你带十个人去找账房。”
“小六,你带五个人去后院,剩下的人跟我走。”
李淮安排好众人,带着人,径直走向库房。
夜黑风高,库房在幽暗中显得格外寂静。李淮率领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手下,手持长刀,脚步匆匆地逼近库房。他们的身影在黯淡的月光下,犹如一群索命的恶鬼。
库丁老王正在库房外巡逻,忽然听到一阵异样的动静。他警觉地转过头,便看到了李淮等人那充满杀意的模样。老王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刚要张嘴呼喊示警,李淮一个箭步冲上前,手中长刀高高举起,刀身在微弱的光线中泛着冰冷的光。
只见那长刀猛地落下,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劲。老王躲避不及,锋利的刀刃直直切入他的肩膀,鲜血如注般喷溅而出,染红了他破旧的衣衫。老王惨叫一声,身体摇晃着向后倒去。但李淮并未罢手,他的眼神中毫无怜悯,一脚踢开老王试图阻挡的手臂,再次挥刀,这一次,长刀精准地划过老王的咽喉。老王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能发出一阵痛苦的“咯咯”声,双手徒劳地捂着脖子,身体在地上痛苦地扭动、抽搐,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唯有地上那一大滩鲜血,在夜色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见证着这残忍的一幕。而李淮,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大手一挥,带着手下继续向库房冲去,口中喊道:“给我搜,把值钱的东西都找出来!”
东门之下,夜色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压在城郭之上。李淮领着一群人匆匆赶来,他们的身影从刘府方向的长街中涌出,脚步踉跄却又带着亡命的急切。这些人衣衫凌乱,不少人手中还紧紧攥着从刘府掠夺来的财物,金银器皿在黯淡的月光下偶尔闪烁出几点幽光,与他们身上尚未干涸的血迹相互映衬,透着一股狰狞的气息。
与此同时,另外两路打劫了别家的手下也陆续抵达。从西街而来的那伙人,正拖拽着一个装满绫罗绸缎的大麻袋,为首的大汉一边走一边粗声喘着气,还不时回头警惕地张望;北边过来的一群人则较为零散,有的怀里抱着古董字画,不少人身上带着血迹。
李淮站在东门的阴影里,眼神阴鸷地扫视着逐渐汇聚的手下,低声喝道:“都别磨蹭,赶紧整队,看看收获,有没有折损的兄弟。”众人听闻,忙乱地开始清点人数与财物,东门之下,一时间充斥着粗重的呼吸声、财物的碰撞声以及低低的咒骂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慌乱交织的气息,仿佛一场风暴即将裹挟着他们逃离这罪恶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