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

京城/皇宫/轮清宫

时光流逝，几日过去。

皇帝正同宋墨、宋宜春、窦世枢、梁继芳商议匪乱一事始末。

皇帝：丢了个令牌，就翻了天!颐天府的调令早就传到了兵马司，那群酒囊饭袋在干什么?

窦世枢跪地叩首。

窦世枢：臣治家不严，让贼寇内应，混在了下人中。请陛下治罪。

皇帝：若非京中守备失职，你家里那点事能起什么波潮?

梁继芳忙拱手附和：臣即刻汇同六部和都察院官贝，上下严查，将失职详情上呈内阁，由陛下决断。

皇帝：(面色稍霁)准。

皇帝又看向宋墨，面露赞许：此次英国公治下的城南安然无亦，砚堂有勇有谋、及时平乱，宋家一门，没辜负朕的期许。此事善后，你还当同心协力。

宋墨：(一拜)英国公守卫城南，仍不忘令亲卫去我家中功力杀敌，(冰冷地看了眼宋宜春)英国公心细如发，臣得跟他多讨教。

宋宜春：(淡淡)安灾是眼前之事，剿匪才是为长远计。(向皇帝一拜）臣愿为陛下分忧，领兵剿匪，彻除此患!

窦世枢：贼寇势穷却奸诈，英国公毕竞久疏战阵，何不由世子领兵剿匪?

宋宜春脸色一沉，宋墨对窦世枢的举荐有些意外。

窦世枢：世子头次担当主帅，臣愿在后压阵，为世子出谋划策。

皇帝：(点头)宋宜春暂提督五城兵马司，善后京中事务。再者，领金吾卫及三千精锐，三 日后出征，世枢代兵部尚书职，调配增拨。贼寇一日扫不尽， 一日别回京城!

京城/刑场

一名刀斧手身下跪着一名披头散发的贼人(沧北帮首领)。 一群百姓在台下围观。

宋墨站在高台上，朗声道：京城匪乱，两百三十九名贼寇已悉数伏诛。此次剁匪，盘踞在京冀豫三省的七大帮 派，共计八千流寇，或死或俘，皆已铲除。日后，若还有敢祸乱京师、伤及百姓的， 一律曝尸城楼，鸟雀啄尸，以敬效尤!

百姓们听闻，纷纷高声快意狂呼。

众百姓：杀得好!

宋墨：我已在万佛寺为受难百姓做了经临超度，自停一月酒乐之事，祝祈安息。

颐志堂/前院

宋宜春看着面前满目仇恨的宋墨，驻然：你想烧死我? (恐惧)来人!世子疯了，来人啊!

满府奴仆皆无人应他，宋墨开始往他身上淋火油。

宋宜春：本朝以孝治天下，你想被凌迟?!

火折子燃出火焰，宋墨点燃火把走近，宋宜春大惊，不安道：砚堂，父子一场……

宋墨：(打断)所谓父子不过是族谱上的一张纸、几行字!

宋宜春：我乃英国公，此案自有圣裁，你不能杀我！

宋墨：(在他面前晃者火焰)我可以多留你半刻，只要你一五一十把人吐出来!

宋宜春：原来你要问这个，那你动手吧。来，烧死我!

宋墨：你死了，宋输呢?你舍得吗?

宋宜春落入恐惧与犹豫之中。

这时，运处的天空里，传来一阵闷雷。

宋墨动作停住，宋宜春轻笑：我是你爹，我的命由不得你——这是天理。

宋墨：天道不公，我自替天行道。

雨水越来越大，冲刷着宋宜春脸上的火油。宋墨手里的火把也渐渐微弱。

宋宜春：天不让我死。你娘若是还在，也必不舍得我死呢!

宋墨：你还敢提她!

宋宜春：(继续说)可从头到尾，我的心都只有窈娘一人。我对蒋惠荪只有利益。她，还有她生下的你，都是我的耻辱!

宋墨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血，丢下已熄灭的火把，对着宋宜春一刀砍下!

眼看锋芒直朝宋宜春命门而去，骤然间宋墨竞急火攻心，鲜血呕出，猝然倒地。

宋宜春：心口疼痛、头疼欲裂，刀都拿不稳了吧?是不是越恨、越气，便越痛入骨髓、气力涣散?

宋墨：是毒。你什么时候下的?

宋宜春：你什么时候长出的第一续白发?

宋墨：棍上淬了毒。

宋宜春：(神色复杂)等毒慢脱入骨、满头白发，便是你的死期。为父不想说出旧事，是想你无恨无怒，最后的日子还能快活一些。

宋墨挣扎着站起身，提起刀指向宋宜春。

窦昭 ： 砚堂!住手!

宋墨看过去，窦昭带着素心匆勿赶过来。

窦昭：砚堂，快放下刀，别冲动。

宋墨：(神色落寞)寿姑，我曾许诺此生护你周全，如今却活在弥天大谎里，连自已的家人也护不住……

窦昭：不!不是这样的!你尽力了，所有你能做的，你都做到了很好……是天意弄人。

宋墨眼眶泛红，窦昭坚定道：你问我好人有没有好报，我觉得有。或许天地不仁，可万事万物皆有轮回。公平即使不在今生，也会在来世彰显。

宋墨：我等不到来世。天道不公，我自替天行道!

宋墨持刀刺向宋宜春。宋宜春无力闪躲，刀尖就在眼前，被窦昭一把握住，血顺着窦昭的手心直流而下。

窦昭：这条路不管多苦、多难，我都会陪者你走，信我。

宋墨眼中的戾气退却，他流下眼泪，放开手。

刀子重重地掉在地上。

宋墨体内毒性汹涌，身子往后跟跄，险些站不住。

窦昭：砚堂!

宋宜春：(冷笑出声)你看你夫人都不站在你这边，你注定众叛亲离。

宋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向宋宜春。

汪渊 : 圣旨到。

不远处传来喧闹声，汪渊带着影卫冲入后院。顾玉跟在后面。

汪渊：陛下谕旨，英国公父子进宫觐见。

吕正赶忙上前给宋宜春解绑。顾玉上前扶住宋墨。

宋宜春看者脸色阴沉的宋墨，狂妄冷笑：来杀我呀!这会儿杀我，那便是抗旨的死罪!

宋墨：宋宜春!

宋墨想扑向宋宜春，却无力自保，又喷了口血。

窦昭见宋墨虚弱狼狈摸样，扶住他，满目震惊。

汪渊：陛下说了，若是伤了病了，进宫医治。世子，陛下请你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