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已经在宅子里呆了好几天了,害怕宋墨对自己的怀疑加深,一直没敢出去。
安然:再这么呆下去也不是个事,反正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奸细,不如我自己去找证据证明清白。
京城/广和楼
安然本来想去暗阁找严朝卿打听点消息,顺道试探一下宋墨的态度,没想到刚进去就看到倚在二楼栏杆边上醉熏熏的两位熟人。
纪咏 : 魏兄作画真是笔触精到、着墨巧妙!何等才华!
魏廷瑜 : 相见恨晚。见明的话,真是字字入我肺腑 ……
安然跟上暗中查看,却见对面走廊,纪咏接着醉醺醺的魏廷瑜,边走边劝: 一醉解千愁, 一觉醒来,什么都会好的。
两人俨然一副好兄弟模样,勾肩搭背的从厢房走出。只见纪咏像晃晃悠悠和魏廷瑜进了另一厢房,没一会纪咏一副压根没沾酒的样子独自走出,蹑手蹑脚的把厢房的门关上。
安然赶紧躲在走廊尽头的柱子后暗中观察。
没过多久,窦明一身丫鬟装扮以袖挡脸往内厅走去,进了纪咏最后去的厢房。
京城/广和楼/厢房B
魏廷瑜醉意朦胧地从床上醒来,望见房间里,坐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正低声抽泣。他定晴一看,却发现女子是窦明。
魏廷瑜: 我是在做梦?
窦明: (误解、愤懑)你到底要做什么?纸条上你言之凿凿说你有要事,我赶忙换了丫鬟的衣裳赶来。你醉得不省人事,我想叫碗醒酒汤,发现门都被锁上了——你、你下流!
魏廷瑜连忙起身,迷迷糊糊,犹在梦中: 不对啊,明明是纪咏约我喝的酒。我们是聊起了你,但我没有让他请你来…
魏廷瑜走到门处,试了试,果然怎么都打不开。
窦明: 我都试过了,从外头锁死了,根本打不开。
魏廷瑜: (忙解释)明儿,我绝没那个意思,我魏廷瑜虽风流,可从不屑施计用强,何况你是我心爱之人…
窦明: 这样待上一夜,怎么都说不清了。(恐惧)明日谁会开门?后日会传成什么样子?我会被唾沫星子淹死,姐姐、爹娘、外祖父都要因此受累,我不若直接死了!
说着,窦明拿起桌上的剪刀。魏延瑜连忙扑过去,抓住窦明的手。
魏廷瑜: 你冒险来此,是为了我。 (咬牙)你若惜名节,我陪你一起死。
魏廷瑜把剪刀一丢,取下自己腰带上的马形金坠子,张嘴就要吞下,被窦明拦下。
窦明: (为难)侯爷千金之躯,何必为了我 ……
魏廷瑜: (真诚)我发过誓的,此生,非你不娶。哪怕父母之命将你我拆散,生来无缘做夫妻,碧落黄泉,我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窦明有些动容。她弯身捡起剪刀,却是剪下一终头发,交到魏廷瑜手里。
窦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便是我们的父母之命。
魏廷瑜感慨含泪,也剪下自己的一簇头发,与实明的结在一处。
魏廷瑜: 结发之誓,定不相负——我们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面对自己的心吗?
两人紧紧相拥。
京城/醉仙楼/厢房B 外
屈身在窗下偷听着的纪咏听此情形,不禁偷笑。
纪咏: (低语)大功告成!
纪咏正转身起来,却被迎面一拳,打了个满天星,连退数步。站稳一看,来人竟是宋墨。
纪咏: 又是你个螳螂精!我哪儿惹你了?
宋墨: (质问)你这样做,你有考虑过窦昭的处境和想法吗?
纪咏: (笑了)凡人之智,能见已然,不能见将然。我是在帮窦昭。
宋墨不再搭理,随即拔出鸳鸯刀,劈开门锁。
纪咏: 宋螳螂你……
开门一看,两人愣住了。魏廷瑜拿起一尊花瓶在手,正死死护着怀里的窦明。
魏廷瑜: 好赖是我一个人不对,你们要动手只管冲我来,莫伤着她!
济宁侯府/后门
魏廷瑜被宋墨从马车上拽了下来,在陆鸣和几个侍卫的搀扶下,带入府内。
宋墨: 把门关上,守着别让人进出。
陆鸣点头,守在侯府门外。
魏廷珍闻讯与下人婢女等赶来。
只见魏廷瑜青一块紫一块,魏廷珍不由大怒。
魏廷珍: 宋墨,佩瑾已解了金吾卫的差事了,你凭什么对他动手!
魏廷瑜: (惭愧)是我不好 ……
宋墨: (打断)管好你和府上人的嘴!侯爷夜半迷路摔成了这样,我好心将人送回,对外只有这个说法!今夜之事若有半个字外传,我上门割了你魏廷瑜的舌头!
魏廷珍看着宋墨离去的背影又惊又疑: 到底是……
魏廷瑜咬牙跪下: 姐,我不能跟窦四小姐成婚。
魏廷珍猜出发生了什么: 难道你……
魏廷瑜: (点头)求姐姐做主,允我退亲改娶。
魏廷珍:好啊!王映雪你个毒妇,眼看大女儿嫁不进来,现在又算计着让二女儿嫁!真是赖上我们魏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