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日记前:
我不知道我是抱有什么样的想法,才会打开记事本去写下这些凶杀案的。
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神的,但如果你说这个世界上是否存在比鬼神更恐怖的东西,我认识是有的,那就是所有心怀杀意的人。——陈锋。
第一章:碎骨寒冬
寒风刺骨的清晨,华侨路上的氛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不安。浓雾在街道上空凝聚,路灯投射出的淡黄光晕如同生命的脉搏,挣扎着在黑暗中微弱闪烁。王大爷弓着背,推着扫车,缓慢而不安地在街道上移动,他的扫帚有节奏地刮擦着地面,发出的“沙沙”声如同寂静中的囔囔低语,似乎在诉说着某种无法言喻的悲哀。随着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霜,刺骨的寒意让他无意识地搓着手,仿佛在驱散心中的不安。
突然,扫帚碰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发出一声异样的闷响。王大爷眯起老花眼,凝神细看,昏黄的路灯下,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静静地卧于阴影中。其一角被露水浸打,泛着油腻的光泽,犹如某种潜伏的厄运。这种垃圾在他眼中已屡见不鲜,然而今日的这一袋却给予他异样的感受,如同冥冥中注定的召唤。塑料袋上几道暗色的痕迹在路灯的照射下泛出诡异的光辉,宛若涌动的黑暗意念潜伏其中。
他用扫帚轻轻拨了一下,袋子裂开了小口,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飘散而出,令人作呕。王大爷的心猛地揪紧,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几乎按错了好几个数字才拨通了110,那声音在凛冽的寒风中微微颤动。
“喂,警察吗?我…我在华侨路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东西……”他的声音在无尽的黑暗中低沉而无力,“看起来…看起来不太对劲……”
时钟滴答,在清晨六点,陈锋赶到现场时,晨雾依旧未散去。寒气如刀般割开皮肤,他裹紧单薄的警服,快步走向已拉起的警戒线。现场已聚集了几名警员,他们的呼吸所化的白雾,像是被人心头的阴霾所牵引,组成了一团团虚无缥缈的迷雾。路灯的光辉被浓雾吞噬,给整个现场涂上了层层阴森的面纱。
“情况怎么样?”陈锋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迅速记录着现场状况。
“目前发现了十几个类似的黑色塑料袋,”一名警员回答,声音中夹杂着不安,仿佛在试探那不可知的恐怖, “初步判断…是人体组织。”
陈锋蹲下身,戴上手套,仔细观察着地上的塑料袋。刀锋划过的痕迹,如同不祥的气息,近乎完美的直线,令他想起了医学院解剖室里的标本。他的目光扫过袋子的封口处,那里隐秘的打结方式让他沉思,恍惚中感受到一场来自异界的召唤。
“让法医先来看。”随着这句命令落下,陈锋站起身,习惯性地在笔记本上画下现场示意图,每个塑料袋的位置、方向都被精确标注,逐渐勾勒出一个诡异而不详的图形。这是他在警校养成的习惯,导师曾言:细节中往往藏着真相。
这时,专案组组长苏远明匆匆赶到,他的神色凝重,仿佛预感到了某种不安的震动。晨雾中,他的身影沉重而又斑驳,宛如被现实裹挟的幽灵。
“老陈,怎么看?”苏远明压低声音,目光始终盯着地上的塑料袋,像是窥探着深渊的虚无。
“这不是一般的案子,”陈锋指着地上的塑料袋,语气渐显凝重,“切口太专业了,而且…”他顿了顿,暗示着某种潜藏于昏暗背景之中的恐怖,“这些袋子的分布极有规律,像是被刻意安排的。”
法医小组随即展开初步检验。法医打开便携式光源,蓝光下,切口处显现出微弱的荧光。“这种荧光反应来自某种特殊消毒液,”他沉声说道,言语间透着无可名状的寒意,“确实是人体组织,而且经过煮制处理。”停顿之间,仿佛许多不可言说的秘密在空气中弥散,“从目前发现的部位来看,死者应是年轻女性,而每一块组织的切割都极为精准,仿佛艺术品。”
陡然间,陈锋背脊一阵冰冷,他意识到这个案件的非同寻常。专业的切割手法、医用消毒液的使用,这些都指向一个可怕而又令人畏惧的可能:凶手乃是具备专业医学背景的存在。他抬头望向远处,晨雾里隐约浮现的几道身影,正是闻讯而来的记者,如同第一缕微光,喧闹却又不安。
此时,林雨霏倚靠在旁,看似晨练的路人,耳机里传出的音乐掩饰了她关注现场的痕迹。她假装系鞋带,借此机会观察周围,手机已经记录了所有的细节。
“老张,是大案。”她趁着细节的把玩,低声对电话那头的主编说道,“现场至少来了二十名警察,还有法医。我看到他们在搜集黑色塑料袋,数量不少。而且…”她压低声音,“这些袋子的分布很奇怪,像是在描绘某种图案。”
“先别轻举妄动,”张守业的声音透着谨慎,“这种案子警方一定会严格控制信息,你要小心。对了,专案组组长是谁?”
“苏远明,刑侦支队的副队长。还有个年轻警官,似乎很专业。”林雨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陈锋挑战的神情所吸引,那种严肃而又执着的眼神令她心中暗潮涌动。
“那是陈锋,”张守业停顿,声音变得严峻,“他父亲是陈建国!1986那个震惊全城的事件,你还记得吗?”
林雨霏心里一颤,那个充满荒诞与恐惧的故事犹如阴影再次笼罩。正要开口,突然看到警戒线外的群众骚动,更多的塑料袋被相继发现,诡异地散落在附近的灌木丛与垃圾桶旁。
“各位请后退!”警察强硬地疏散围观群众,“这里已经封锁,请大家配合工作!”
陈锋矗立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墙上贴满了现场照片。他的手指在照片上游走,逐渐勾勒出一个令人不安的发现:这些塑料袋的位置如同阴影盘踞的蝴蝶。
“这不是随意抛弃,”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颤抖,“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展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