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雨季来得格外早。阴沉的天空下，刑侦大队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墙上贴满了案情照片，最显眼的是那副血书的特写。刘东明站在照片墙前，眉头紧锁。
"报告队长，李婷的通讯记录调出来了。"网络科小张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叠打印纸。
刘东明接过资料快速浏览："最近半年，和这个号码的通话特别频繁，而且都是在深夜。查到是谁的号码了吗？"
"是一次性电话卡，无法追踪实名信息。"
刘东明摁灭手中的烟，"王梅，你去查查李婷的工作履历，重点看看她之前都在哪里做过。"
"是。"王梅应声离开。
办公室里只剩下刘东明和小张。血书照片在日光灯下显得格外刺眼，那歪歪扭扭的字迹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调查。刘东明总觉得这血书透着一股做作，像是刻意为之。
王梅的效率很高，不到一小时就带回了信息："李婷之前在金帆夜总会工作过两年，就是西区那家。"
"夜总会？"刘东明皱眉，"她不是在政府机关工作吗？"
"那是最近一年的事。之前......"王梅欲言又止。
刘东明明白了："走，去夜总会看看。"
金帆夜总会的装修透着股上个世纪的艳俗。虽然是下午，却拉着厚重的窗帘，内部光线昏暗。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将他们领到员工休息室。
"小婷啊，"女人掐着嗓子说，"挺机灵的一姑娘，就是太爱钱。有些大客户给钱多，她就......"
"她都接触些什么客户？"刘东明打断道。
"具体的不太清楚，不过她的化妆台还在。"女人指了指角落。
那是个满是划痕的老式化妆台，抽屉里翻出个记事本，密密麻麻写满了日期和数字。最后一页歪歪扭扭写着："必须结束这一切，我要告诉他们真相。"
翻到前几页，几个打了圈的电话号码引起了刘东明的注意。其中一个，正是通讯记录里那个频繁联系的号码。
"队长，你看这个。"王梅从化妆台夹层里抽出几张照片。照片上的李婷穿着暴露，搂着不同的男人。有几张照片被撕成碎片，又用透明胶带粘在一起。
就在这时，刘东明的手机响了。是法医室打来的："队长，尸检发现李婷体内有大量安眠药残留，估计死亡前被灌了安眠药。"
刘东明握紧了手机，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李婷没有明显的反抗痕迹。
回到警局，他们约见了李婷的闺蜜小芳。咖啡厅里，小芳不停搅动着面前的咖啡。
"小婷最近很害怕，说有人跟踪她。"小芳声音发颤，"有天晚上她喝多了，说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但具体是什么死活不肯说。"
"她有提到具体是谁在跟踪她吗？"
"没有，不过......"小芳压低声音，"她说在夜总会时认识了些有权有势的人，这些人做了很可怕的事。"
走出咖啡厅，细雨依旧在下。刘东明望着雨中模糊的街景，案件的轮廓开始在他脑海中成型。这哪里是什么情杀，分明是一起有预谋的灭口。
他拿出手机："老陈，你让技术科的去查查李婷的那个纹身，看能不能恢复原来的图案。还有，调取金帆夜总会最近半年的监控，重点找李婷和她接触的客户。"
放下电话，刘东明点了根烟。烟雾在雨中袅袅升起，就像这个案子，越来越看不清真相。但他知道，血书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故事还藏在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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