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时宜自被漼风塞回房中,便有些赌气,小脚丫剁了剁,抱手坐在床上。
成喜笑道:“姑娘,漼少爷说了,明日买东街桂花糕赔罪呢,您就别生气了。”
她瞪了瞪成喜,起身洗漱时,轻轻敲门声传来。
成喜目露疑惑,前去开门。
门开之时,随着一道声音,成喜缓缓倒下。
漼时宜一惊,定睛一看,周生辰闪身房中,关门,一气呵成。
此时的她还是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待在原地发愣。
周生辰见眼前小丫头跟丢了魂一样,暗骂自己不成体统。
但一想到前世他那般循规蹈矩,却什么都失去了,便心中豁达了许多。
开口道:“莫怕,按辈分,你可唤我一声皇叔。”
小心将成喜放在塌上。
“抱歉,小丫头会乱叫,过短时间就醒了。”
他声音柔和,目光温柔,漼时宜毕竟是小孩,心中警惕也少了些。
周生辰见她明明跟小兔子见了狼般,身体崩的紧紧的,轻笑了声。
“我来给你送个好玩的。”
言毕,从黑色大氅中拿出一盏兔子花灯,精致美丽。
漼时宜在见到花灯时眼睛一亮,便觉着这神秘的皇叔也顺眼起来。
她仔细打量着眼前人,银冠黑发,黑氅银衬,有些肃杀之气。
但眼中带着柔情,在她远处蹲着,静静望着她。
挪动靠近,接过花灯,又跑到床边玩了起来。
周生辰见小时宜像兔子,对他戒心满满,便觉得揪心又可爱。
时间凝滞,过了许久,他只觉得满足和心安。
“额……”
他见成喜快醒来,小声对漼时宜说:“小时宜,我要走了,你不是要放花灯祈福吗?”
漼时宜面露喜意,替花灯写了祈福语,又递给了周生辰。
她指了指门外,周生辰拿过,点了点她额头。
“小丫头,我走了,后会有期……”
说罢,他打开房门,瞬间消失。
半个时辰后,清河郡河道边。
周生辰从马上跳下,轻轻将花灯放入河中,看它飘远。
“时宜,若不是朝廷不允漼家与南辰王府联姻,我……”
他低下头自言自语,权势真就大过真情吗?
西洲的圣旨快到,他必须到西洲接旨,他该做的如今都做了,只愿漼家,莫在如前世那般。
翻身上马,往西洲而去。
中州,漼府书房。
漼广将圣旨放下,轻轻叹了口气。
“既然皇太妃不仁,欲将周生辰与漼家矛盾激化,老夫,偏偏不会让她如意。”
他捋了捋胡子,提笔回信。
“三娘,小南辰王所求之事,可,择日送漼风与时宜前往西洲,一切有我。”
周生辰不仅让他在大殿退婚,还直接在漼家要将漼风收为徒弟。
漼广明白,他要的人根本不是漼风,而是漼氏女,其野心之大,他感到恶寒。
如今宫中传闻皇室也要将太子与公主送往中州。
想必也是拉拢之意,他冷笑一声。
“戚太妃妇人之见,倘若周生辰真想反,这送太子公主入西洲的旨意,定会是他反的一把好刀啊。”
在思考了种种后,漼广拿定主意,南辰王府,一定要成为漼家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