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王尔德《莎乐美》成分
*我试图成为神,但我知道永远无法实现。
对于神明的概念,是很模糊的。
所有人敬奉耶和华,用最昂贵的彩色玻璃、最纯洁的白色牛油蜡烛、最伟大的穹顶壁画、最华丽的建筑设计制作神龛。但是最昂贵的彩色玻璃是用剥削的皮烧制的,最纯洁的白色蜡烛是压榨的油凝固的,最伟大的穹顶壁画是画家的颈献祭的,最华丽的建筑设计是腐烂的骨堆砌的。
神仁慈而冷漠,乐于实现信徒的祈愿却要求收取虔诚和牺牲作为报酬。神爱世人却默许苦难,自诩公平却没有标尺,报复恶人却不赐予幸福。修士通常要么因为养尊处优备受敬仰而心宽体胖,就像心口被用墨笔戳过的、吹响审判号角的小天使;要么放纵过度恶疾缠身形容枯槁,像是从地狱里爬出叫嚣着的枯骨。
我说我不信神明,我只想吻一颗银色的头颅,吻完美的额完美的唇,即使下一秒我的头颅被并排放置在他的身旁也在所不惜。他接受我的忏悔与否与我无关,装模作样谁不会呢。
后来我抵达了生命城——和我最后的旅伴一起。褪去皮肉后我仍然会祷告,但是那种回想起来都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热和虔信都再也未曾出现。我终于知道,神不需要仁慈也不需要冷酷,神只是凝固的愿望那不切实际的虚妄影子。那么如果我可以拯救什么人,我是否也可以成为神呢?
流行陨落光彩夺目,那是蹭着大气层磨损飘散的火花——我的流星是栗色的,泛着奇异的香味。我会后悔让你来到这里吗?我会后悔试图拯救你这无可救药的、已然是地狱忠实信徒的病鬼吗?我不会后悔伸手攫取星星,我只后悔不够冷漠,没有把我那些一文不值的优柔寡断妇人之仁随着我破碎的心脏一起埋葬腐烂,使他给我开了一朵白色的花来祭奠我的坟冢。
我试图成为神,但我永远不可能成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