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

金看着凯莉，他不明白凯莉为什么要这么说，格瑞突然又发问了。

“凯莉，”他说，“你到底有没有杀他？”

金讶异地抬起头，看向格瑞。格瑞表情冷峻，不像在开玩笑。

凯莉毫无波澜，对他问出这个问题并不感到意外：“你不信我吗？”

金睁大眼睛，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格瑞，她可是凯莉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凯莉不会杀人的！”

格瑞却没有理会金，他直盯着凯莉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我不会相信任何人说的话，我只看事实。”

格瑞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正确的判断，大检察官。”凯莉的手指绕起一缕头发，漫不经心地把玩，“反正我从小到大也没几句实话，你确实不应该相信我。”

两个人在沉默中审视着彼此，一道声音打破了他们的僵持。

“凯莉绝对不会是杀人犯。”

两个人都回头看金。

金站直了身体，手捏成拳头在玻璃窗上，让窗户微微抖了抖。

他眉毛倒竖，目光坚定地望着凯莉。他天生带着一股力量，说的话仿佛真能成真。

他这种坚定的态度总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而这种特质也正是他尤其适合律师这一职业的原因。

凯莉似乎被他话里传达的情绪感染，她歪了歪头，反问他：“你为什么这么确信？”

“与其说我相信凯莉没有杀人，不如说我相信凯莉不会做出这么蹩脚的事。如果是凯莉的话，哪怕杀了人，也会好好地把证据隐藏起来，或者妥善的处理掉尸体，绝对不会犯下这种一天之内就被人逮住的错误！”

金大声说到。

格瑞和凯莉都凝噎了几秒，短暂的寂静后，凯莉突然笑出了声。

“你啊，想当然地说出了相当可怕的话呢。”

凯里用指背掩住了微笑的唇，笑的肩膀都在颤抖。格瑞在旁边翻了个白眼，但也没有反驳。

笑过之后，凯莉恢复平静，抚了抚凌乱的刘海，眼里荡漾着一层水光，她对金开了口。

“谢谢你，金，但这起案子，你别管了。”

金再次趴到了玻璃窗前，如果没有这层玻璃，他也许会抓住凯莉的手。

“为什么？”

凯莉淡淡地望着他。

“因为你帮不了我的。”

金使劲摇头，急切地问她：“好歹把那天发生什么事情都告诉我那天……那天不是你的生日吗？”

金注意到，凯莉的脸色微微起了变化。她思索良久，抬头看向另一个人。

“我想和你单独聊聊，格瑞。”

格瑞被她点到名字，有些惊讶。金有些费解，甚至有些不满：“为什么只告诉他，不告诉我啊？”

凯莉这次却选择了闭口不答，将脸转向另一边，不去看他。就在金想要再次发问的时候，他被格瑞阻止了。

“你先去外面等着，我待会儿出来找你。”格瑞这么说道。凯莉点了点头。

金无法理解。

他们和他之间好似固起了第二层玻璃，将他从真相和秘密的探求里踢了出来。

他有些难受，想要在次申辩自己旁听的权利，可当他望向凯莉的眼睛时，却发现她不在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