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戏曲唱得婉转悠长,悠扬的唱腔和着丝竹管弦之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戏曲一开始,蒋少仙的思维就跑的老远,她本就对戏曲没什么兴趣,被这略显沉闷的氛围一烘,困意早已上涌。
连先前宋墨和竹帘隔壁的对话,都完全没注意听。
起初,她还强撑着,可那上下打架的眼皮终究是合在了一起,脑袋也慢慢歪向宋墨这边,最终轻轻地靠在了宋墨的肩头。
宋墨先是身体微微一僵,目光从台上移到了蒋少仙身上,看到她睡颜的那一刻,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一切喧嚣都渐渐远去。
宋墨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这一方小天地。
看了许久,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翘起的碎发抚回乌黑的发髻中,然后又将目光重新移回蒋少仙的白皙小脸上。
宋墨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
他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动作轻得生怕弄出一丝声响。
当他的唇距离少女的那抹殷红只有毫厘之差时,他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又似乎在享受这片刻的悸动。
最终,他轻轻地印了上去。
——少仙。
这轻轻一触,柔软又带着微微凉意,仿佛有电流从嘴唇传遍全身,让他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宋墨顿了顿,眸中暗色发沉,心中的渴望如野草般疯长,想要更进一步。
不行。
他告诫自己——
还不是时候。
最终,宋墨只是将唇在那里多停留了一瞬,感受着那细腻的肌肤与自己的温热相贴。
随后,带着一丝不舍与眷恋,敛去眼中的暗潮汹涌,缓缓抬起头来。
此时,台上的戏曲正唱到结尾部分,胡琴的声音愈发沉闷,锣鼓声也变得断断续续,台下的观众被剧中的悲寂感染,有人甚至为此而落泪。
然而这一切,宋墨都已全然不顾,他的世界里唯有眼前的人,和自己心中那偏执的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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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一个冷清的家节,宋墨并未在京城有任何停留,很快就带着自己人赶回了福亭。
这段时间,福亭暴雨连绵,受灾严重,百姓生活困苦,食不果腹,街道上满是乞儿。
宋墨带人抄了贪官污吏的家,从墙壁中搜出大量金银财宝,碍于宋墨手段严苛、行事果决狠辣,有一部分官员主动交出财物,但也有不少贪官污吏,选择向上寻求庇护。
“那个宋墨,活跟阎罗下凡一般,动不动就什么全尸不全尸的,贼骇人!”
“没钱没粮的你跟户部或邻省借调嘛,在这儿挨家挨户的抄家......”
“宋墨,我们唐家绝不会放过你!”
“......”
此刻,丁谓丁公公突然来到定国军大营传达上意,说是皇帝陛下下旨,要让太子殿下来福亭赈灾,以作功绩,积累百姓声望。
但此旨意被蒋梅荪拒绝,表示百姓已经食不果腹,他必须立即开仓放粮,顾不上皇亲摆戏台,一切责任由他承担。
殊不知,此时一拒皇命,却已为今后埋下祸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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