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那天……我迎来了难得空闲的时间……”老人垂下眼眸，努力地回忆着，“仁兔对我提出要带我出去散散心……我拒绝了他。”

  “我没有察觉到他是多么期待和失落，晚上的时候，我要求他试试我给他缝的新衣服，他再次提出要我放下工作出去散心的事。”

  斋宫宗的眼眸中尽是悲伤，声音颤抖着将往事叙述：“我对他说了什么……总之推脱掉了，过了一会儿…他说要出去……去歌剧院，我放任他离开了…………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眼泪似雨般潸然而下。

  往事已尘封四十余年，情感却是在时间的磨砺中越发浓烈。

  “斋宫宗先生……请冷静一下……”你倾听着令人痛心的故事，现在说节哀早已为时已晚。

  “宗君，别哭了！”你注意到这是一个精致的掌上人偶发出的声音。

  “我没事，玛朵莫塞尔。”

  在漫长的谈话中，你们获得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案件的细节能问出来的比你想的要更多，但为了严谨，你需要更多的调查。

  “当年那个凶手，查到了吗？”

  “我们目前锁定了几个嫌疑人，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斋宫宗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带你们去沙上楼阁看看吧。”

  当年——

  “……老师，难得有半天空闲，和我出去散散心吧。”

  “不行，仁兔。我要赶紧为你下次的表演做道具，你出演歌剧用的东西我可不放心交给别人。”

  “真的不行吗……表演下个月才开始啊……”仁兔成鸣失落地垂下头。

  斋宫宗低头继续制作道具：“不行啊，仁兔，好不容易才得到半天休闲时间，不知道一个月以内能不能再遇到了。”

  仁兔成鸣不语，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出门了。

  斋宫宗没在意，他知道，仁兔会去歌剧院帮忙，而且日日树涉也在那边，所以他不用担心。

  晚上

  “啊，仁兔！我做好了，快来试穿一下！”

  “老师……真的不愿意跟我一起出去吗？”

  斋宫宗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怎么了仁兔，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啊，你是属于我的人偶，只需要听从我的命令就好了，而且现在挺晚了，还是待在家里吧？”

  “……”仁兔成鸣沉默了一会，突然转身离开，“……我去一趟歌剧院。”

  斋宫宗并没有看见心爱之人失落无比的表情，也并没有感受到他们这份感情出现的问题。

  他的心莫名飞速地跳了起来，一股莫名的慌乱和不安占据心头。

  潜意识里告诉他，今晚会发生什么。

  是仁兔吗？不会吧……

  去歌剧院……没问题的吧？

  “宗君，怎么了？”

  “……没事，玛朵莫塞尔。”

  “宗君，有空还是多陪陪小成鸣吧。”

  斋宫宗暂时放下疑虑，并没有追出去，他认为仁兔成鸣会平安无事，认为他一定会回来的。

  惶恐和不安的扰乱令斋宫宗一夜未眠，谁也无法想象第二天警察找到斋宫宗的时候，他是什么心情，谁也无法想象，当他看到仁兔成鸣的尸体时，他有多么悲伤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