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人高的笼子摆在面前之时,宋琬的手还轻抚着那小白狐的毛。
这笼子大得实在过分。
也不知这究竟是为怀中的小白狐买的还是为了旁的什么买的。
陆鸣就站在那笼子旁,对上宋琬的目光,眼中竟也透出些许的心虚之色,轻咳了一声,自袖中取出一封信。
陆鸣小姐,这是笼子送来时一并送过来的信。
陆鸣恭敬地将信递给她。
可那一瞬间,宋琬竟不想接。
皙白的指尖抚过小白狐的头,转而俯下身子去看那笼子,可陆鸣又将那信递到她的眼前。
陆鸣小姐不肯看的话我会告诉世子。
竟然还威胁她。
宋琬的柳眉蹙起,紧紧抿着唇瓣,将小白狐递给一旁的侍女后,方才从他手中接过了那信。
可装在那信封中的根本不是信。
而是一幅画。
第一幅画上是一个笼子,里面一只狐狸委屈巴巴地看向外头的人,轻扯他的衣角。
这画上的哪里是狐狸,分明是她,哪里有狐狸不生一双狐狸的眼睛偏偏生一双杏眸的,而且它的神色亦与她极像。
宋琬阿兄这是什么意思?
宋琬将那纸攥在掌心揉成了一团。
她那清冷的阿兄是如何画的出这种画来的,看得她都脸红了些。
陆鸣世子说,没有下次。
陆鸣虽不明所以,却还是一脸正色地传达了宋墨的话。
宋琬你将捉白狐的事告诉阿兄了?
分明她那日求了他许久。
还特意叫人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可他竟然还是把事情全都告诉给了宋墨。
陆鸣小姐,我只是听世子的吩咐行事。
果真是阿兄最信任的近侍。
宋琬也并不想同他再多费口舌,将那小白狐放进了宋墨买回的笼子里,可是竟越看越觉得像那幅画。
他不就是在她警告她不许与邬善接触么。
何必画了一张她在笼子中委屈巴巴朝他撒娇的画来。
难不成,他还真能将她关起来。
将那张画藏进袖中,宋琬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去逗弄着那只小白狐,却见芷芯从外头小跑着而来。
见到陆鸣,她的神色变了变。
凑近了宋琬的耳边。
芷芯小姐,邬公子来了。
芷芯他说在外头瞧见了合适的笼子来送给您。
笼子,怎么又是笼子。
可邬善她还是要见的,她还得抓住宋墨不在的时间将此事定下来。
可是眼前还有陆鸣在盯着她。
宋琬刚迈出一步,陆鸣就跟着走了一步。
宋琬陆鸣,你不想喝杯茶吗?
宋琬期待地看向他,眸中甚为纯善。
陆鸣小姐,我不渴。
瞧着也是个说不动的。
宋琬转头向芷芯使了个眼色。
芷芯夫人,您怎么来了?
芷芯突然朝着他的背后喊道。
陆鸣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垂眸行礼。
陆鸣见过……
可他的面前空无一人。
转过头时,宋琬已经跑出很远。
他正要跟上,芷芯又拦在他的面前。
芷芯陆侍卫,小姐有急事,你不用寸步不离地跟着小姐的。
芷芯将他挡的死死的。
他既不能推开,也不能越过。
眼瞧着宋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