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现代化的都市闻不到带露水的空气,今早被迫六点起床的游殷只想对说出这话的人竖起一根中指以示尊敬。
早上被从光怪陆离的梦境里甩出来,游殷虽然还觉得有点晕,但没当回事,也没想到这竟然是持续伤害。
去早市买回来的皮蛋瘦肉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油条被炸得金黄酥脆,并几个包子整整齐齐码在碟子上。
游殷喝了口热牛奶,感觉头越来越晕了。
“怎么了游殷?身体不舒服吗?”
软软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只见睡眼惺忪的司小南正搭在围栏上,关心问道。
因为红缨平时不住宿舍,司小南一个人不放心,所以平时也让她跟着过来一起住。
“小南,我现在得了一种病。”游殷瘫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双手交叉搭在胸口,“一种一动脑子全身就疼的病。”
“?”司小南疑惑,哒哒哒从楼梯上下来,伸手放在游殷额头上,体温正常,不热啊。
“昨天晚上受凉了吗?”
我倒宁可受凉了。游殷不想说话了,生个病是你心高气傲,中医书上找不到病名你是生死难料。
“你先休息一会儿吧。”看这焉搭的样子也不像演的,司小南翻出了常备的医药箱,给冲了袋感冒药,游殷吸了吸鼻子,“红缨姐他们呢?”
“叫我?”练枪回来的少女扎着马尾,穿着白色练功服,扛着一把锋利无比冒寒光的枪走进了屋里,“呀,小游殷这是怎么了?”
洗漱完的林七夜也从二楼下来,听见这边的动静,疑惑看去,早上你抢我的纸的时候不是还挺精神的吗?
“身体不舒服?”司小南大概解释了下,红缨坐在餐桌旁,喝了口粥,又从碟子里拿了个包子,三两下咽了下去,“那小游殷先在家里休息一会儿,我待会儿跟队长他们说一声。”
“七夜弟弟,你动作也快点。”红缨速度很快,把剩下的粥喝完,身后的马尾甩出个潇洒的弧度,迈向房间,“姐姐先去换个衣服,咱们事务所见。”
“好。”林七夜颔首道,他还有些事情要做,在迈过那道线之前,他还需要给姨妈他们一个交代。
很快,关门声陆续落下,整个屋子的活人只剩下游殷一个。
又吃了半根油条后游殷就吃不下了,干脆披上刚才司小南出门前翻出来的毛毯,爬回了被窝,打算再睡一会儿,没穿前也有过这毛病,通常用被子闷出汗来,睡醒就好了……
才怪。
早上八点,游殷醒了,喉咙发干,下床喝水。
早上十点半左右,她又醒了,再起床喝水。
中午十一点四十,下床,上厕所。
下午一点,游殷睡不着了,瞪着天花板发呆,但还是疼,这回甚至连手脚都变得有些沉闷乏力,胸口发闷,甚至偶尔还会有窒息感,比如在十二点左右的时候把自己硬生生从梦里憋醒。
这就是变强的代价吗?我服了哥们。
差评还是客气了,如果可以游殷很想实名投诉这里有人强买强卖,还不包售后。
靠,越想越疼。
游殷干脆闭上眼睛,再难受,忍忍不就过去了嘛,反正死不了就是了。
啪嗒啪嗒——
就在这时,窗户外边传来拍打的声音,游殷还以为是外面下雨了,或者是树叶被风刮到窗户上了,没当回事,翻了个身,直到一道细细的,还很熟悉的呜呜咽咽的声响起,游殷当即瞪大眼睛,跟弹簧一个坐直身体。
她想起来她忘了什么了。
卧槽我狗没带!
游殷穿上拖鞋,过去把窗户打开,果不其然看见小东西扒拉在窗台上,喉咙里还发出委委屈屈的呜呜声,似乎在质问游殷为什么不要它了。
啊这……
虽然把你忘了是很抱歉没错啦,游殷卡了壳,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但这好像是二楼吧?
游殷把它抱到怀里,捏了捏它的爪垫,我的朋友,你是怎么上来的?
但小东西不会说话,只会伸出爪子拍了拍肩膀,像是猫咪在安抚铲屎官。
被自己的想象逗笑的游殷走到床边坐下,小东西也不闹腾,就那么在游殷的下腹处蹲下,两只前爪有规律地按压着,像小猫踩奶一样。
还挺舒服。
感受着从小东西传来的轻微震颤,游殷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奇怪,明明才睡醒的……
此时也没有注意到,小东西的双眼中不知何时,浮现出了淡淡的光芒。
确定游殷已经睡熟了之后,那小东西站起了身,竟是口吐人言,声音中带着悠久的沧桑感。
“借物化灵,尽归元一……”
而另一边,在有些老旧的居民楼下。
"七夜,该走了。"
陈牧野回过头,拍了拍偷偷盯着窗户看的林七夜,说道。
林七夜目不转睛的看着阳台上的姨妈,轻声开口,"怎么样?"
"她信了。"
"那就好……钱给了吗?"
"给了。"陈牧野顿了顿,"那是你所有的补贴和透支的一年薪水,把这些都给他们了,你怎么办?"
"这些年我自己存了点钱,省着点用,过一年没问题。"林七夜语气平静。
陈牧野沉默片刻,向厢车走去,道:"平时没事,可以来事务所吃饭。"
?
林七夜错愕转头:“不是不包食宿吗?”
“临时队员不包,我自己做的除外。”陈牧野悠悠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