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说说你的情况吧。”
因为追击鬼面人，陈牧野一行人的脸色都带着疲惫，身上还有股难言的味道。
因为鬼面人这种东西对下水道像是抱有什么不可描述的执念一样，就像浣熊戒不掉垃圾桶，即便是晋升了鬼面王，它们也依旧保持着不忘初心的态度。
除了找食物，就是钻下水道。
就是苦了陈牧野他们，将近十来个小时，感觉都能被腌入味了，刚踏进来的时候，赵空城差点表演一个医学奇迹，看看究竟是哪个王下一桶成了精。
最后的结果由队长发话，把赵空城打入冷房，并喜提检讨大礼包一份，他们也简单轮流去收拾了一下，短暂的打闹过后，沉默着的吴湘南抬头，有些郑重的开口询问道。
“你跟老赵说，你没有禁墟，但有着能够击杀神秘的能力？”
游殷咽下嘴里的砂糖橘，“对。”
很神奇吧？连游殷自己都怀疑自己莫不是拿了传说中肉身成圣的剧本。
吴湘南沉默片刻，“那你知道原因吗？或者说，这一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此之前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事？”
“我就是不知道才来找你们。”游殷摇头，有点迟疑，似乎在斟酌着语言，免得待会儿这群人以为她是神经病，“差不多是在一周之前，我遇到了一个系统。”
吴湘南皱眉打断：“……打住一下？你说的系统是哪个系统？”
是他想的那个吗？
游殷点头：“就是那个。”
“……好吧，然后那个系统呢？”
“它说它找错人了，又跟我解绑了。”想起这事，游殷还有点郁闷，“然后把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塞到我体内。”
再然后眼睛一睁一闭就被喊到一拳超人的跑道上了，话说她以后应该不会秃头吧？
那种事情千万不要啊！
如果沉默是金，那么这个小小的事务所已经是金玉满堂。
红缨和司小南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吴湘南想着要不要给这孩子挂个号，陈牧野捏了捏眉心，他更直接。
如果不是赵空城之前再三强调，这个女孩子的力气绝对不是正常的人类身体能有的，那么此时他一定领着她去警察局报人口走失，顺便再给买一打五三试卷。
你这个年纪就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老师没教过你不能浪费公共资源吗？
自从之前围杀鬼面王让其逃跑之后，陈牧野就暗自着急，至今还没能锁定鬼面王的下落，如果让它对沧南造成损失，那他们守夜人136小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本来还以为会有新鲜血液加入，但目前来看有点悬。
……
天色已经很晚了，忙活了这么久啥也没干成嘛，游殷谢绝了136小队送她回家的事，老城区的小路上，游殷双手枕在脑后走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又放下了，影子在昏黄路灯下忽明忽暗，隐隐约约。
随后，她停下脚步，看向了路边一家老旧的低矮房子，对上了少年的视线。
杨晋站在窗边，他怀里的小黑狗歪着脑袋看了会儿，眼中也闪过十分人性化的疑惑和警惕，朝着她汪汪直叫。
双方在昏黄的路灯下陷入难言的沉默。
最终，还是游殷率先开口。
“小鬼，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
作业做完了吗？世界拯救了吗你就睡？
我都还没睡呢。
杨晋：“……”
他没说话，但他的眼中闪烁着淡淡金光，额间也浮现出了第三只眼的痕迹。
“你是谁？”
真是个好问题，提到这话题游殷眼神就跟死了一样，“一个路过的倒霉蛋？”
别瞪了，你又瞪不死我，当心别把眼睛给瞪出散光来了。
杨晋眉头微皱，对方给他的感觉很矛盾，似乎有些熟悉，但又像被蒙上了一层污垢，无法看清。
眼下大夏诸神都已经遁入轮回，他们这些转世神明尚未回归，力量十不存一，面对各路神话的神明，实在有些力不及心。
他看不出游殷的实力，也无法确定对方的身份，只能尽力将对方放在一个不是敌人的位置。
游殷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有话能不能直接说，谜语人滚出沧南，看着还在警惕中的一人一狗，心里起了点挑逗的心思。
她伸出双手，脸上勾起一抹笑意，“如果是为了你的哥哥，那么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对大夏的神祇没有敌意。”
“以我力量的来源——奥托·阿波卡利斯起誓。”
奥托·阿波卡利斯？杨晋心中疑惑，这是哪位神明，为何他从来没听说过。
“我凭什么信你？”片刻后，少年低沉的声音才从窗后响起。
“凭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游殷顿了顿，语气带着许些不易察觉的上扬：“当然，相信与否，这一点取决于你。”
“以上，我没有说谎，二郎真君。”
“……”
片刻，死一样的寂静。
最终以杨晋哗的一下把帘子给拉上作为告终。
游殷：……
喂喂喂，傲娇已经退环境了。
总不是你妈发现你半夜不睡觉，来你房间逮你了吧杨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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