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罕见的没有听见张起灵的回应。
他将目光偷偷撇回去，看见了张起灵有些失神的目光，那一刻，他似乎有了点人味儿。
暂时的暂时的，吴邪默念让自己赶快清醒，对这个人真是太容易心软了。
…
察觉到吴邪的小动作，那带着探究的小眼神，是他熟悉的模样。
张起灵回过神。
只是暂时的，刚刚的错觉。
可在张起灵注意力集中的下一秒，他瞳孔一缩。
吴邪还没从张起灵刚刚的异常反应过来，便看见沙发上的人突然死死盯着自己。
怎么了？
只见张起灵突然起身朝他走来，抓住他的双肩。
“这是什么？”
“嘶。”
吴邪被他的动作弄痛，张起灵见状，手劲立刻松下来。
什么什么？
“……黑瞎子？”
张起灵的声音低沉，心情明显变差。
什么？
吴邪没有反应过来。
见吴邪不明，张起灵的眼神变得复杂，晦暗不清，他记得很清楚，他们上一回亲热是很久之前，而且昨天这里还没有。
“谁干的。”
张起灵眼神灼热，吴邪下意识用手摸向那里。
牙印，是黑瞎子留下了牙印和红痕。
吴邪脑子炸了，一片空白，这下解释不清了。
见吴邪不说，张起灵再次重复了那个名字。
吴邪刚要张嘴解释，又闭回去。
或许，这是一个好机会。
吴邪一副默不作声的态度随着时间一点点的刺激着张起灵，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眼前的人随意拿捏，挤压，抛弃。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
……
……
今天下午。
空气中很是黏腻。
“齐先生！我还要去上班！”
“哦？你这是没有拒绝的意思吗？”黑瞎子低笑。
“你私心想让我来陪你！就是想着这档子事吗！”
“美人在怀，谁又能忍得住呢。”
“谁知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放开我！”
“别啊，你我都对对方有感觉，为什么不试一下？”
牙齿叼住红豆。
“唔……住嘴，从我……从我身上下来……黑瞎子，我还没有和他分手。”
黑瞎子顿住，又嘬吸了一口，激的吴邪一颤，才放开身下的人，满脸写着没意思。
……
……
……
“我和他做了，张起灵，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对面的人沉默不语。
“……”
“你在撒谎。”
“哈？张起灵我跟你讲你再这样就没意s……”
“你当天做完不是这个样子。”
“…啊？”
“我见过很多次，你在撒谎。”
？？？这是怎么……？？？吴邪一时不知是先震惊还是好奇张起灵眼中的“做完”是什么样。
“吴邪，你这样才没意思。”
吴邪陷入两难。
一是将谎撒到底，但张起灵不会在这种事上面，成功率太小，二是否认自己刚刚的话，但结果就是他会彻底处于话语中的被动地位。
可张起灵的这句话又成功触到吴邪一直隐忍的那条底线。
“没意思？张起灵那你说说我们怎样才能变得有意思？我不喜欢你了我还要交一堆理由一堆证据还要经你审批？我们到底是恋人还是领导和下属？你说我没意思，那你呢？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可你明明说过……”
“我说过，我是说过，你救过我我记了二十年要来报答你，可你却连如何救得我都记不清了！我自己守了二十年的回忆你却根本就没有想起来过！现在告诉我那不是你我才会崩溃！因为我甩到了一个大包袱！你清楚吗？那你能想起来吗？你根本就我把我忘的一干二净！
“好啊张起灵，你有本事为你不记得的事收取回报，那你倒是想起来。”
吴邪在拖时间，他知道，他的理由听上去无理取闹。
但是如果张起灵想不起来，那么他就可以顺着这件事，跟他彻底分开，但同样的……自己守了二十多年的回忆……就像个笑话。
吴邪那瞬间害怕起来，如果张起灵真的想不起来怎么办？
……
……
这是张起灵一直忽略的点，他前段时间才40岁，二十年前，应该是他19岁的时候，那时候吴邪多大？他现在26岁，当年6岁……那时候，是他和黑瞎子一起毕业的时候，他们同一个高中同一个大学，该说不说的默契一直持续，连跳级也同时，到现在看上同一个人。
那时刚参加工作，他们是武警，负责运输和关押穷凶极恶的犯人，以免他们突然而然的逃窜和暴起。
那个时候，因为罪犯凶恶，他手里也救过不少无辜的人质，可偏偏没有吴邪的印象，反观那年让他印象深刻的，是黑瞎子出了一件大事，让他的眼睛永远的落下了病根，带上了人们心中在未来对他的标配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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