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将军,皇上请您偏殿一叙。”来人是皇上的贴身太监。
霜稠顿了顿,重新戴上官帽,与刚下朝的其他官员拜了别。
“皇上。”俯了礼,又站直。
“霜将军,今二十有一?可有心仪的闺秀?”
对上姜临的笑,心里猛的一沉,面上却无波澜。
纸是包不住火的。
“爱卿可知,叶家称病拒了两次选秀。”
战功赫赫的将军与当朝丞相,君王多疑的性子怎能放心。
“南山一行过后,臣愿上交兵符,永驻都城。臣与叶家小姐,是两情相悦,绝无此意。”
忽的轻挑眉,从主位站起向着霜稠去。
“郑知道将军一向赤诚,如此,便收下吧。”
姜临手里是个打开的木盒,在中的,是一条暗红色蛊虫。
霜稠认得,那是以自身血气饲养的血蛊。
“一月,事可成,郑便成就了你们,也算个佳话。若不成.....”
霜稠向前一步。
向着伸出手,蛊虫撕咬皮肉出了个小口,爬入后又往深钻了一寸才掩息在了肉下。
……
“霜将军,小厮已去请家主了。”
话说着,府中掌事只把沏好的茶放下就离去了。
杯中的茶余了半,木门被推开。
“将军今日来,有何事要商谈。”叶恒归抬眼,门口的小厮便是关上木门向着远处去了。
霜稠递上玉牌,又从衣袖拿出碎了半只的玉笛。
牌上字有面铺三十,盐田十块。
这是叶怡与霜稠苦心经营六年攒下的。
叶恒归移眼,玉牌已被握在手里。
“没想到,六年前的往事,竟让将军如此挂念。”
“自打第一眼,霜稠就钟情了。”
一个不能用的废物换上四万两金子,这倒是个不错的买卖。
往后退几步,叶恒归正坐在了红檀椅上,轻叹了口气。
“将军年少有为,自是一门好亲事,不过,还得看你是否真心相待了,否则……”
话未毕,屋内闯入亮光。
叶怡跨过门槛,微微向霜稠行了个礼。
“父亲,这是娘的嫁妆清单,女儿同心悦于霜将军,上的一半就留给府中建设吧。”
叶恒安眼亮亮,淡淡接过。
“府中虽就女儿一个嫡出,但芳姨娘可还给女儿留了个庶弟,也可陪着父亲,也不怕父亲挂念了。”
……
启程那日,初晨微凉,满城皆欢,人人道,霜将军定能再保安宁。
叶怡没在人群,马上的人却看了个彻底。
自南山内乱,已过两百年。
虽定契许两方可自由往来,妖的修炼却都不是大同,总有依靠摄取魂魄精气以得道的。
城门关闭,才收回目光。
待众人皆散,回过身,却直直撞上。
“七染?”
抚平流苏的手僵在空中。
叶怡眼瞪的更大了,悻悻收回手。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叶府。
叶怡向外督一眼,随即关上房门。
“未免太过荒谬!”
呼吸忽的急促,恰逢正午,身体又开始没由来的冷。
“军中就一位妖医,那此行他当如何!?”
“将军要保小姐平安,待密信传来,小姐一同去。”
眼前一片茫白,模糊了七染的身影,不自觉的微颤,跌坐在地。
七染上前,以妖力为引,除去毒杏草的剧毒。
“小姐,只含下便好。”
叶怡手举半空,有了触感。
眼前茫白不过顷刻消失,身子似也好了许多。
“奈何我妖力实在有限,此一行,也同给小姐寻了解决之法。”
“府内当如何?”眸子还是失焦,但总好过刚才。
“将军已和叶丞相通信,只说将军实在思念。”
这便是霜稠为何挑这时与父亲相谈吧。
叶怡笑笑,若整个叶府都说她重病在床,又有谁会去想她是否在都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