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按住他!按住他!不能让他再伤人了!”
李医生嘶声高喊!
病房中,四五个身形健壮的护工正奋力将满脸怒容的黄祀妄死死按在地上。
他的身旁,赫然躺着一位脸部凹陷、昏迷不醒的男子。
从其装扮上来看,显然也是护工。
李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都干了什么?不过是日常的例行巡查而已,怎么会把他刺激成这样!!要是我们再晚一点来,他就是在杀人!”
李医生声音颤抖。
护工“我们也不知道,小王只是正常进行听诊,只是在按压胸口时,没想到黄祀妄会突然暴起,一脚就把小王踹晕过去,我上去帮忙,可我一个人根本制不住他!”
其中一位护工急忙解释着。
李医生面色凝重,深深喘了几口后,看向跪在一旁泣不成声的黄祀妄母亲,缓缓说着。
李医生“打电话叫医生来!病人家属,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黄祀妄母亲被吓的身子早已瘫软,数次试图起身,却双腿发软,使不上丝毫力气,只能在一旁的李医生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离开病房。
此时正值深夜,整个病院走廊幽晦寂历,只有李医生与黄祀妄母亲拖沓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中回荡。
“啪嗒”一声,办公室的电灯被按开。
两人默默在沙发上坐下,相互对视一眼,却都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李医生长叹一声,率先打破沉默。
李医生“病人家属,关于黄祀妄的事情你已经看到。我也给你开门见山的说了,希望你有个准备。”
黄祀妄母亲面容憔悴,轻轻点了点头。
李医生“黄祀妄多次产生强烈的攻击行为,这次你也亲眼目睹了。虽说不用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可赔偿肯定难免。据我估计很可能在百万左右,医院和病人家属都得承担一部分,不过也要大几十万,这次回去你得筹备些钱了。”
李医生斟酌说着。
黄祀妄母亲脸上又增添了几分苦涩。
李医生“另外再说一下黄祀妄的病情,我作为他的主治医生,我有义务告知。”
黄祀妄母亲“你说吧。”
黄祀妄母亲低声应着
李医生“这一路来时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黄祀妄所在的这一层病房,实际上并没有其他病人入住。但他却一直坚称附近一直住着病人,这种情况让我联想到一种精神病症——解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多重人格分裂。”
黄祀妄母亲抬起头,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李医生“患有这种病的人,体内存在多种不同的身份或人格状态,这些人格会交替控制其行为。就好比在一个‘心理密室’里,不同人格依次出现掌控身体。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行为模式、记忆以及社会关系等。黄祀妄这次突然的攻击行为,很符合这种病症的怒相特征,所以我推测,他有可能患上了此症。”
黄祀妄母亲“你的意思是说,祀妄他病情加重了。”
黄祀妄母亲声音沙哑地问道。
李医生没有回应,只是微微颔首。
黄祀妄母亲“我知道了,明天我和他爸商量商量,实在不行就把房子卖了。自己儿子犯的错,我这个当妈的要帮他承担。”
黄祀妄母亲颤抖着站起身,摆手拒绝了李医生的搀扶,脚步踉跄地向门外走去。
李医生再次长叹一声。
作为医生的他面对这种情况,也是无能为力,想要出手相助,但凭借自己那微薄的工资,就算把家底全部掏空,也远远不够填补这巨大的缺口。
李医生“祀妄啊……祀妄……你要是知道你母亲这个样子,你得是什么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