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霍去病,如今虽伤病缠身、气力渐衰,可往昔那金戈铁马、纵横大漠的热血岁月,依旧在心头汹涌激荡,仿若昨日重现。我曾封狼居胥,让大汉军旗飘扬在那遥远北疆;也曾深入漠北,直捣匈奴腹地,于刀光剑影、风沙肆虐间,闯出赫赫威名。回首来路,我,不后悔,一丝一毫都不曾后悔。
幼年时,我便听闻匈奴屡屡犯边,烧杀抢掠,边境百姓苦不堪言。村庄被焚毁,田野荒芜,百姓流离失所,哭声震天,那一幅幅惨景如噩梦般,在儿时的我心间刻下深深烙印。那时起,我便攥紧双拳,立下誓言,定要将匈奴赶出大汉疆土,还百姓太平,护山河无恙。舅父卫青,他是我心中的楷模,看他身披战甲、威风凛凛出征,又凯旋而归,带着胜利的荣光与骄傲,我满心都是羡慕与向往,盼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如他一般,驰骋沙场,为大汉扬眉吐气。
待年岁稍长,我投身军旅,初入军营,那浓烈的肃杀气息扑面而来。营帐林立,甲胄碰撞声、士兵操练的呐喊声交织一片,我兴奋得热血沸腾,只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急切盼着奔赴战场。训练时,我从不喊累,烈日高悬,别家子弟或许在荫凉处休憩,我却身着重甲,苦练骑射,汗水湿透衣衫,滴落在沙土地上,转瞬即干;寒风凛冽,手脚冻僵,可我握枪的手依旧稳如磐石,对着靶子一箭箭射去,苦练准头与劲道。因我深知,战场无情,唯有自身过硬,方能杀敌制胜,护同袍周全。
机会终是来了,初次出征,我便领命率一支轻骑,直插匈奴后方。跨上战马那一刻,我心跳如雷,却并非胆怯,而是满是期待。马蹄扬起漫天沙尘,风在耳畔呼啸,身旁同袍们目光坚毅,勇往直前。我们似一把利刃,划破大漠的寂静,突袭匈奴营帐。敌军慌乱逃窜,我挥舞长枪,寒光闪烁间,收割着敌人性命,看着他们惊恐的眼神,我心中畅快,更觉责任重大。此役告捷,我初露锋芒,可我清楚,这只是开端,匈奴未灭,怎敢言胜?
而后,封狼居胥之战开启,那是一场载入史册的壮举。我们长途跋涉,穿越茫茫大漠,水源稀缺,干粮将尽,人和马都疲惫不堪,可望着远方连绵的山脉,我知道,那便是狼居胥山,匈奴的圣地,亦是我们建功立业之地。我振臂高呼,鼓舞士气,将士们齐声响应,声震云霄。登山之时,我脚步坚定,一步一步,仿若踩在大汉荣耀之途,在山顶,我命人筑起祭台,以匈奴祭天之物,敬告天地,宣告此地归大汉所有,军旗烈烈,在风中舞动,那一刻,我望着广袤大漠,满心自豪,我做到了,为大汉开疆拓土,让匈奴胆寒。
深入漠北一役,更是艰险万分。风沙弥漫,遮天蔽日,方向难辨,匈奴大军似鬼魅隐匿其中,随时可能突袭。我们摸索前行,凭借经验与胆略,寻觅敌军踪迹。战斗打响,喊杀声震破苍穹,匈奴铁骑汹涌而来,妄图将我们吞没。我身先士卒,冲入敌阵,战马嘶鸣,我手中利刃左劈右砍,血溅满身,却浑然不顾,只想着冲垮敌军防线。身边战友倒下,我悲愤交加,更奋勇杀敌,以命相搏。历经苦战,终破匈奴主力,可代价惨重,许多熟悉的面庞,再不见踪迹,我悲痛万分,却也明白,这是战场,为了大汉,唯有胜,不能败。
世人或赞我年少成名,战功赫赫,可背后艰辛,唯有自知。常年征战,伤病加身,旧伤未愈,新伤又添,可我无怨无悔。家中亲人牵挂,我却无法常伴左右,忠孝难全,愧疚在心。有时夜深人静,思念如潮,可一想到边境百姓能安睡,大汉疆土在拓展,我便觉一切值得。
如今,躺在榻上,气息渐弱,可往昔荣耀与拼搏,支撑着我。我不后悔,后悔什么呢?我为大汉倾尽所有,见过大漠孤烟,铸就不朽功勋,护了想护之人,守了应守之地,此生,足矣。只愿后世铭记,曾有我霍去病,在那北疆沙场上,为大汉荣光,燃尽热血,至死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