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先生对于小说家的话反复思考后,在一个夜晚找到了他们。当时贤人和飞羽真正在天台上看着漫天星斗与城市灯火。
上条先生没有表现出战意,贤人还是下意识将飞羽真挡在身后,上条先生没有在意,而是直白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你知道了什么?”
飞羽真的视线停留在他手中的月暗剑上,“过去已经没有改变的可能,未来却是可以改变的。所有圣剑和奇幻书的力量都与奇幻世界有着不可脱离的关系,能被预知的只有几种可能和一些节点。”
小说家意有所指,上条先生自然知道他是在说他看到的未来可能是真的,但是很可能并不是结果。要说起来小说家所作所为并不在月暗的预言之中,他展现的实力、出现的时间,都有些匪夷所思。
只要一个铆钉发生的偏差,就代表未来并不是恒定的,他可以被撼动、可以被修改,这才是他前来寻找小说家的原因。
小说家最后告诉他:“毁灭一切很可能并不是结局,有一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从北区基地回来之后的某一天,神山书屋聚齐了好几位剑士,就连芽衣今天也到了书屋,尤里沉浸在漫画中不能自拔,飞羽真拉住贤人袖子,“这……怎么都来书屋了?”
贤人道,“他们说想让飞羽真尽快融入基地。”
“那也不用这么多人都来吧,”飞羽真数了数人,除了刀匠和索菲亚,其他剑士都来了。尾上先生甚至把儿子也带了。
贤人笑了起来,“大家都很想和飞羽真交朋友,飞羽真展现得力量和剑术大家都很敬佩。”
炎之剑士点燃圣剑的消息是从刀匠口中得知的,小说家所找的书籍以及禁书都记在了去往阿瓦隆的方式。小说家照着书上的招式,却没有达成十三本奇幻书的条件,于是他点燃圣剑用了不知道什么方式依旧抵达了世界之峡。
大秦寺确定了他就是传说中那个人,而莲当时一直模仿着的剑招就是飞羽真当时的动作,莲时不时停下就是在疑惑飞羽真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而土之剑士当时不在北区基地,他听了大秦寺的话,又想起伦太郎的描述,以及炎之剑士的贤人幼驯染的身份,他对这位剑士也产生了几分好奇。又因为飞羽真一直若即若离的态度,就干脆找了个时间和莲与伦太郎一同前来。
贤人在心底叹气,飞羽真分明是一个年岁不大的青年,身上却总带着一些不符合他的割裂与破碎,贤人对此手足无措,十余载不见,曾经那个笑着的飞羽真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飞羽真总是呆在书屋里闷着,”贤人的声音很轻,“其实飞羽真很寂寞吧,虽然总是安静地看着,可每一次有人来书屋飞羽真都会笑一笑。”虽然嘴角的弧度很浅,但贤人知道飞羽真是开心的。
小说家的情绪不怎么高,贤人没见他表达出喜欢或者倦怠,飞羽真只是静静坐在那里看着这一室热闹。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飞羽真轻声说,“我这样很好。”他的声音变得有些缥缈,“这样就很好了,大家都在这世界上好好活着,不用面对别的什么。”
贤人抿紧了唇没有接话,飞羽真的神情总是轻薄浅淡的,分明是在眼前的人却觉得远在天边,他感觉他握不住这个人。
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就是在这一啄一饮中建立起来的,因为有了羁绊人生才会完整,可正是这些羁绊最惹人伤肝肠。流光易逝,羁绊难留。
小说家身边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欢声过后总会散场,就像故事开启总会完结,他能做的只是不动声色的去凝望那些只有他记得的岁月,然后祝福他们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远古龙说他在南区基地玩得很开心,秉承着飞羽真说过的矢无虚发的教诲,他没有做出什么攻击的举动而是在暗处默默盯着真理圣主,在要被发现的时候他就离开,直把人搞得疑神疑鬼。
小说家说,将欲废之,必固兴之。远古龙不是太懂,但既然是飞羽真说的,那一定有道理。远古龙觉得真理圣主是不是当了太久的圣主了当无聊了,所以才疯了,那不如让他去买寿司,至少看起来比守着南区基地自由点。
飞羽真把塞壬给了远古龙,他在奇幻书上加了个保险,嘱咐远古龙这本书的使用对象是神代兄妹,真理圣主那边偶尔盯着就行。远古龙并不喜欢这本奇幻书,他对这本书抱有一些敌意,要不是飞羽真的交代他都不想碰这本书一下。
神代凌牙在修炼之时听到孩童的笑声,他警惕地循着声音去找,小孩赤足漂浮在半空正笑嘻嘻看着他,小孩飘到神代凌牙面前抬起手向他一挥,这孩子的动作太过迅速,神代凌牙根本来不及反应。
“漫无目的地破坏世界也没什么意思,我要让人类内讧,让他们为了摆脱毁灭的恐惧而互相伤害……”
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城市上空巨大的而刺眼的光芒,天空被染成黑色,一切都在被吸入巨大的书本,刀剑相向的剑士,还有真理圣主喜悦而疯狂的笑容。下一个画面中他和妹妹以及水火两名剑士被打倒在地,真理圣主的声音透过假面传来,
“我这个人心善,见不得你们这么痛苦,我这就送你们上路。”
“请不要再叫我真理圣主了,我是引导世界走向毁灭的——神”
神代凌牙再回过神哪还有什么孩童的身影,他握紧时国剑立在原地站了一会,便抬脚走出了训练场地,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
暗中观察的远古之龙觉得很没意思,恒剑看起来就很严肃,这反应也没啥大变化,他看着手里这本奇幻书道,“如果没有用我就把你咬碎了,就算飞羽真说情也没用。”看起来像是个没完成恶作剧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