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燕黟，你的师父，千年前为了大局决定牺牲你祭天。

　　你一气之下堕入魔道，将他重伤，害他只剩一具病骨。

　　如今，你成了魔尊，软禁他于地牢。

　　燕黟低着头敛去眸中一丝痛苦不看你：“魔尊……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看你什么时候死。”你居高临下地看着曾经清冷出尘的师尊变成如今残破模样，心中畅快又心痛。

　　“呵，那恐怕要让魔尊失望了……”燕黟轻咳几声，脸色愈发苍白，“ 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没事，我又不急。”

　　“哦？”燕黟抬眸看了你一眼，声音虚弱，“魔尊倒是好耐心，这是打算慢慢折磨我么？”

　　你挑眉：“何须我折磨，你本就活不长。”

　　燕黟苦笑不在做声，你觉得无趣转身离开。

　　“你……”燕黟看着你离去的背影，心中竟有些不舍，随即又自嘲地笑了笑，“就这么走了？”

　　燕黟闭上双眸，喃喃自语：“徒儿，你当真如此恨 我么……”

　　过了几日，你再次来到地牢。

　　看着奄奄一息的燕黟，嘲讽开口：“你所拼命维护的神族，为了和平把你抛弃了”

　　燕黟神色淡然，仿佛早已预料到：“我所行之事，皆是为了天下苍生，又岂是他们所能理解的……”

　　“千年前，我难道不是苍生一员吗，你不也把我抛弃了？”你平静着诉说，掩下心中翻涌的怒意。

　　燕黟身体微微一震，沉默良久：“徒儿……当年之事， 我确有苦衷。”

　　“你的苦衷就是杀了我祭天。”你勾了勾嘴角，笑不到眼底。

　　“祭天……”燕黟眼神变得痛苦，声音也有些颤抖，“我从未想过要杀你，只是……当时的情况， 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你冷笑，“你当真虚伪恶心。”

　　燕黟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你……就这么恨我么？”

　　你冷眼看着燕黟流血，千年前的背叛就算是再次回想，也让你心生杀意。

　　“呵……”燕黟苦笑一声，擦去嘴角的血迹，“无妨，这副残躯，本就时日无多了……”

　　“我会一点一点欣赏你死亡的过程。”你冰冷冷地吐出话语。

　　燕黟疲惫地闭上眼睛，不再看你。你甩袖而去。

　　又过了几日，地牢中

　　“魔尊，你来了……”

　　你上下打量：“还活着啊。”

　　“托魔尊的福，”燕黟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我活到了现在。”

　　“可惜了。”

　　“可惜？”燕黟自嘲地笑了笑，“是啊，可惜 我不能如魔尊所愿，早日死去……”

　　“谁说不是呢。”你残忍地勾起嘴角。

　　“魔尊不必心急，”燕黟看着你，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的死期……快到了。”

　　“最好”你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地牢中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老鼠在角落里窜来窜去。

　　“呵，这地牢倒是与 我颇为相配。”

　　“确实，一样的令我恶心。”

　　燕黟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你，过了一会儿：“外面……下雪了。”

　　地牢的小窗户外，飘进来几片雪花。

　　燕黟眼神有些迷离，似乎陷入了回忆：“曾经， 我与你一起在雪中漫步……那时候的你，还不是魔尊， 而我还是你的师尊。”

　　“那时候的我也不知道我的好师尊要把我当祭品啊。”你出口打断他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