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云为衫口吐白沫,奄奄一息。
月公子喂她服下药,才勉强止住了她的症状。
宫远徵在一旁看着,目光冷然,“她中的是送尘仙。”
送尘仙,宫门里特制的一种剧毒,仅在宫门内可得,江湖上并无出售。
“送尘仙?”上官浅微微皱眉,眼神里满是疑惑,“这是何物?毒药吗?”
宫远徵目露鄙夷地睇了她一眼,“上官姑娘不是医药世家出身,连云为衫中了毒都看不出来?”
宫尚角坐着没说话,暗如深渊的双眸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了半月的女人,眼神之凌厉,叫秦雾漓看了都不禁浑身一滞。
侍卫将她带到这个神秘的地牢时,她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看到云为衫危在旦夕,宫尚角和宫远徵都一副严肃凝重的神情,她越发笃定,是有人在设局,想拉她下水。
是云为衫在以身做局?
还是上官浅想栽赃陷害?
秦雾漓与这二人关系都一般,无论是谁想让她做这个替死鬼,她都不会让她遂愿。
她可不是姜离离和宋四小姐。
上官浅被宫远徵的质问,故作无意地将目光落在一旁的毒酒和刑具上,微微皱眉道:“中毒也分很多种,云姑娘被关在这里,我怎么知道是为何而中毒呢?”
她话中有话,暗指云为衫极有可能是被宫远徵以毒药相逼,才落得这般下场。
“欲盖弥彰!”宫远徵冷笑,声音自鼻腔而出,满是不屑。
这时,宫尚角沉声开口道:“让二位姑娘过来,是有事要问。”
他声音虽平静,但浑身都散发着尊者的威慑力,令人不敢轻易违逆。
“二位昨日至清晨,都在何处,可有婢女相随?”
上官浅看了眼秦雾漓,悠悠道:“回角公子,昨日上午我与下人们在角宫院子里种花,午膳后便歇下了,晚上为公子热了酒,还……后面的公子您也知道。”
她娇羞地低下了头,后面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撒谎!”宫远徵不留情面地指出,“你昨晚根本没与哥哥在一起,我去找哥哥之后,你就离开了哥哥房间,至于后来去了哪儿,无人知晓。”
上官浅不急不忙地说:“这么晚了,我自然是回房间休息了,难不成还像徵公子一样喜欢夜里出行,在宫门里转悠?”
宫远徵看了眼秦雾漓,见她神情平淡并未受上官浅挑拨,才面含怒气地瞪向上官浅:“你胡说什么?!”
宫尚角抬手,碰了下宫远徵,示意他冷静。
“今早呢?”他追问道,眼里没什么温度,语气甚无波澜。
上官浅不假思索道:“今早去了趟小厨房,替公子备早点。”
说着,上官浅瞥向一旁的秦雾漓:“还遇到了秦姑娘……”
上官浅轻挑眉尾,好似在问她说的难道不对吗。
秦雾漓嘴角半勾,目光从上官浅的脸上漫然掠过,语气平静:“是遇到了。”
她话锋一转,又道:“但……我去的时候,上官姑娘已离开小厨房,我们是在门外遇到的。”
在她到之前,上官浅在里面做了什么,可就说不清了。
上官浅蹙眉,明知故问:“这有区别吗?”
秦雾漓笑而不语,欲对宫尚角讲述自己这两日所做之事,但又不想让宫远徵提起知道自己为他准备的惊喜,所以贸然上前,与他低声细说。
宫远徵竖直了耳朵,也只模模糊糊地听到了几个串联不到一处的字眼,他不悦地微微翘起双唇,心里却丝毫不担心秦雾漓会是那个给云为衫下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