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婧正愁着要怎么去宫远徵和宫尚角屋内搜查云光剑的下落,竟看到宫远徵哭着回徵宫,一个人坐在院中的台阶上。
他看上去与自己已故的弟弟裴思恒年岁相仿,听闻自幼便失去了双亲,这般身世,着实容易让人心生怜悯。
裴思婧缓步走到他身边坐下,没问他为何哭,只是陪他坐着。
宫远徵别过头,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你来干什么?”
裴思婧淡淡道:“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宫远徵没说话,她就当他默认同意了。
“我有位朋友,出身于猎……兽世家。自幼,她便需日复一日地苦练箭术。”
“她弟弟深知姐姐无法如寻常女孩那般,每日身着裙装、精心打扮,因为弟弟体弱,她不得不独自肩负起家族的重担。”
“于是弟弟瞒着家里所有人,偷偷入了猎场。他虽然能力不够,但为了守护姐姐,他还是……”
裴思婧苦涩的笑着说完最后几个字:“离开了。”
宫远徵瞥了眼一旁看似云淡风轻地讲着别人故事的女人,羽睫动了动,“他跟她姐姐一样……都挺蠢的。”
他这反应,裴思婧一点也不意外,他嘴里若是能说出半句好话,也就不是他了。
“挨训了?”裴思婧问他。
她见过他和宫尚角相处的方式,也能看得出,除了宫尚角,恐怕没人能让他躲回徵宫里哭得这般委屈。
宫远徵倔强地抹掉眼泪,哼哧一声:“才不是!”
裴思婧勾唇,“难不成……是你没有选新娘,气哭了?”
“胡说八道什么!”他皱起眉头,瞪向身旁这位竟敢如此戏弄他的女人,声音中带着几分恼怒与不自然的慌乱,“我……我怎么可能因为女人跟哥哥吵架。”
裴思婧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是因为女人,那就是因为男人?是……昏迷的那个人?”
“你怎么知……”宫远徵发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同她讲了太多,便立刻换上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冷声道:“与你无关。”
“他醒了?”裴思婧试探一问。
“他怎么可能会醒,我……”宫远徵一顿,暗自责怪自己又差点说漏嘴了。
“你怎么了?”裴思婧侧过头盯着他略微有些仓惶的神情,将自己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他们都说,你是难得一见的制毒奇才,一个晕症都这么久不见好,不会是你……故意的吧?”
宫远徵顿时怔然,不敢置信地看向她,“你说什么?”
“你不想让他醒来是为何?不会是怕他与你抢宫尚角吧……”
他连忙捂住裴思婧的嘴,不想再继续听她胡乱剖析自己的动机。
裴思婧见他如此慌张,十有八九就是被她说中了。
原来卓翼宸昏迷一个月未醒,竟是有他的“功劳”所在。
她拉开他的手,低声与他商量:“带我去见他,我就替你守住这个秘密。”
宫远徵这才意识到这个女人突然过来跟他讲了这么多,全都是为了从他嘴里打探那人的下落。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话语里带着几分调侃,“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你的未婚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