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尧帝

帝喾娶了陈锋氏的女儿，生下了放勋。后来，他又娶了娵訾氏的女儿，生下了挚。帝喾去世后，挚继承了王位。然而，挚的统治并不出色，最终他的弟弟放勋登上了王位，他就是人们所称的帝尧。

帝尧，即放勋，他的仁爱如同天空一般广阔，他的智慧如同神灵一般高超。他像太阳一样让人向往，像云彩一样让人仰望。他虽然富有，但从不骄傲；虽然尊贵，但从不放纵。他身着黄色的衣服，乘坐红色的车辆，白马为驾。他能够明确地驯服自己的德行，亲近并和睦九族。在九族和睦之后，他又使得百姓的生活明朗化，各个国家也和谐相处。

帝尧命令羲和，要恭敬地顺应上天，根据日月星辰的运行规律，来教导百姓农时的安排。他派遣羲仲居住在郁夷，那里被称为旸谷。他教导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当太阳高照，鸟儿飞翔的时候，就表示春天的到来。这时，百姓们开始分散劳作，鸟兽也开始繁殖。他又派遣羲叔居住在南交，教导人们南方的农事活动。当日长夜短，火星闪烁时，就表示夏天的到来。这时，百姓们开始利用自然的恩赐，鸟兽的羽毛也开始更换。帝尧又命令和仲居住在西土，那里被称为昧谷。他教导人们日落而息，西方的农事活动也得以完成。当夜深人静，星辰闪烁时，就表示秋天的到来。这时，百姓们开始收获，鸟兽的毛发也变得浓密。最后，他派遣和叔居住在北方，那里被称为幽都。他教导人们如何在寒冷的北方生活，如何储备物资以备严冬。当白天短暂，昴宿星闪烁时，就表示冬天的到来。这时，百姓们开始取暖，鸟兽的毛发也变得更加蓬松。一年有三百六十六天，通过闰月来调整四季。帝尧以此方式整顿百官，使得各项工作都得以顺利开展。

有人问帝尧：“谁能继承您的事业？”放齐推荐了丹朱，但帝尧认为他顽固凶恶，不适合继承王位。又有人推荐共工，但帝尧认为他言过其实，不适合担任要职。后来，四岳推荐了鲧，尽管帝尧认为鲧曾经违背命令、毁灭族人，不适合担任要职，但在四岳的坚持下，他还是决定给鲧一个机会。然而，鲧在九年的时间里并未取得显著的成就。

帝尧在位七十年后，觉得自己已经老了，于是询问四岳谁能接替他的王位。四岳谦虚地表示自己尧说：“唉！四岳啊，我在位已经七十年了，你们谁能承担起这个重任，继承我的王位呢？”四岳回答说：“我们的德行浅薄，不配担任帝位。”尧说：“那么，就把所有的贵族和那些隐姓埋名的人都叫来吧。”大家都对尧说：“在民间有一个叫虞舜的人，他很有德行。”尧说：“是的，我也听说过他。他究竟怎么样呢？”四岳说：“他是盲人的儿子，父亲顽固，母亲狡诈，弟弟傲慢，但他能用孝道来和谐家庭，治理得很好，不会走向奸邪。”尧说：“那我就要试试他。”

于是，尧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嫁给了舜，观察他在家庭中的表现。舜对待两个妻子非常恭敬，就像对待普通的妇女一样。尧对此感到满意，于是让舜去谨慎地协调五典（即五种重要的礼仪制度），五典也都得以顺利实施。舜还进入各个官署，使百官都能按时完成任务。他接待四方来宾，态度恭敬，使得各地的诸侯和远方宾客都非常尊敬他。尧又让舜进入山林川泽，即使遇到暴风骤雨，舜也能安然无恙地行走。尧认为舜是圣人，于是召见他说：“你已经考虑事情三年了，言语也值得记录，现在你可以登上帝位了。”舜却因为自己的德行而谦让。

正月初一，舜在文祖庙接受了尧的禅让。文祖是尧的远祖。

于是，帝尧年老，命令舜代理天子的政务，以观察天命。舜于是用璇玑玉衡来调整七政（即日、月、五星等天文现象），从而与上帝相类似，祭祀六宗（即古代祭祀的六种神灵），观望山川，辨识群神。他手持五瑞（即五种吉祥物），选择吉利的日子，会见四岳和各地的首领，分发五瑞。每年二月，他向东巡狩，到达泰山，祭祀山川之神；五月向南巡狩，八月向西巡狩，十一月向北巡狩，都按照同样的仪式进行。回来后，他到祖庙和祢庙举行祭祀仪式，用牛作为祭品。他每五年巡狩一次，各地的首领都来朝见他四次。他广泛地向人们传达自己的言论，明确地考察他们的功绩，用车马服饰来表彰他们的贡献。

他设立了十二个州，疏导河流。他用象刑来象征性地表示刑罚，用流放来宽恕五刑（即五种主要的刑罚），用鞭刑来惩罚官员，用扑刑来教育百姓，用金刑来赎罪。对于因灾害而造成的过失，他实行赦免；对于坚持作恶的人，他则施以刑罚。他强调刑罚的公正和威严，认为这是维护社会秩序的重要手段。

讙兜向尧推荐共工，尧认为共工不可靠，但还是决定让工师测试他，结果共工果然行为不端。四岳推荐鲧去治理洪水，尧觉得鲧不可靠，但四岳坚持请求试用鲧，试用后却没有成效，导致百姓生活不便。三苗在江淮和荆州一带屡次作乱。

在这种情况下，舜回到尧身边，向尧建议：“请将共工流放到幽陵，以改变北狄的习俗；将讙兜放逐到崇山，以改变南蛮的风气；将三苗迁移到三危，以改变西戎的习惯；将鲧处死在羽山，以改变东夷的行为。”尧采纳了这些建议，平定了四方，天下人都心服口服。

尧在位七十年后发现了舜，二十年后觉得自己年老，于是让舜代理天子的政务，并向天推荐他。尧退位二十八年之后去世，百姓们悲痛欲绝，如同失去了父母一般。三年内，四方都没有举行娱乐活动，以此来怀念尧。尧知道自己的儿子丹朱不成器，不适合继承天下，于是决定把天下交给舜。如果把天下交给舜，天下人将受益而丹朱会遭受损失；如果把天下交给丹朱，天下人将受苦而丹朱会得利。尧说：“我绝不会让天下人受苦而让一个人得利。”最终，他把天下交给了舜。尧去世三年后，舜在南河以南让位给丹朱。然而，诸侯朝见时不去找丹朱而是去找舜，打官司的人不去找丹朱而是去找舜，歌颂的人也不歌颂丹朱而是歌颂舜。舜说：“这是天意。”于是，舜最终在中国登上了天子之位，这就是帝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