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地得自己种

通过这么两年来的四处出击，与我们有联系的各地商户逐渐多了起来。远些的我们通过货运站发货过去，催得急的甚至空运过去。近些的我们就直接送过去。车子若不够，找表叔他们调点闲着的车过来帮忙还是干得起的。当然，油钱及工人工资公司里可报销。由于畅通了销路，草莓价位虽不像前几年那么吓人，回落到了三四十块钱一斤，但仍然利润相当可观。这使得柳依依的草莓种植合作社是越办越大了。

至于“草莓种植合作社”这名称，也是我与柳依依合计着起的，还专门向当地政府作了申报。当地政府主管农业的领导问是什么性质的组织，柳依依就拿出农户们都签了名的申请书，说是民间生产上互帮互助性质的群众性组织。这明显就是为了防止被定性为工商企业去了，要被收税。政府领导说：“生产性群众组织备个案就行了！但最好你们还是搞成个企业，这样才好管理。不然出了事谁负责任嘛？”柳依依说：“农户们都是自己种草莓卖，他们可不想被征税！若让他们加入形成企业，反而要缴税，他们肯定不得干啥！”那领导说道：“你们可以申请免税的嘛！”他呢是既想办好这个产业来突显政绩，又怕惹麻烦。最后柳依依没法，只叫他们备了个案。但政府领导说道：“你们这合作社需要村社干部入驻才行哈！”对于这个要求，柳依依答应完全可以。的确，村社干部也在其中的，只是以后合作社内部协调需由他们来负责。这点需要柳依依去拉拢他们一下。真正主导经营的是柳依依，这些村社干部还是要给她面子的嘛！不然苗种何来？种出的草莓还自个去卖呀？那肯定要整乱套，互相杀价，哪能卖得出如柳依依给他们卖的价位来！

其实，依我所见，若能真正就让农户们入股，搞成个企业，或许发展后劲更足些。但对于农户们那点儿心思，柳依依是看得再清楚不过的了。能够接受柳依依包销他们种出的草莓就不错的了，哪还愿不看着实打实地挣现手钱而去等公司的分红与其他福利的哟！地还是要靠自己种，他们心头才踏实！不过这到后来真的局限了柳依依更高级的技术开发，就是全自动无虫工厂化立体栽培，因为那涉及的固定投资比较大。就算明知那样种出来的草莓品质更好，产量更高，农户们仍然根本不愿投入那么多钱来搞。最后还不是我发起“圈地运动”，出了一大笔钱帮她买断了农民们的土地三十年的经营权，说是租用来建农业工厂，还由政府牵头，才实现了的嘛！所以，从我们的角度看，最终也还是“地得自己种”！

粗放式种草莓的弊端主要也在于此，产量高不上去，品质还受诸多因素影响。就算这么多人户跟着柳依依一起种草莓，全部交与柳依依卖出去，其实柳依依的吞吐量依然不是好大。就按每季大棚亩产草莓两千斤算，很多农户其实就只有一两亩地的大棚而已。平均下来可能就只有两亩地一户。一千户才只两千亩大棚，总产量不过四百万斤。除去筛选掉不合格的，可能就只有三百多万斤货。何况现在还不足一千户。而柳依依又不是狠心赚大家钱的人，明面收购价格上也一斤才只赚一块钱。除开自己的其它费用，其实她每年赚得并不多，不足两百万。不过她还是挺满足的！

相较种花椒而言，农民种草莓更划算些。但种花椒早已发展了十多二十年，方圆几十公里，到处都种的是花椒。种花椒不择地！所以我那花椒生意吞吐量大得多，我也“贪心”得多，总争取毛利润要赚上一倍以上。所以明显我赚的钱多得多！

我对柳依依说：“可惜草莓缺乏深加工途径，所以这产业也就只能这么样了！”见她有些疑惑不解，我便解释道：“农副产品的销售与增值是最依赖于加工业的了。比如，小麦打成面粉再做成挂面或水饺、面包及各种糕点，那就各是各的价格了。当然，农民种小麦也只能停留在小麦的价位上，但做糕点卖出去的价格就远高于小麦价。那之间的价位差，就被做糕点的人赚去了。所以，加工业往往比种植业更赚钱得多！但即使加工业弄出来的产品，也需要经商业运作才卖得出去。所以，商业又占了便宜！商业以极小的成本，靠周转迅速，也能成就巨大的利润。比如我那绿色食品公司，原本不过镇政府想利用菜贩子间互相竞争的负面效果而把他们统到一起的。以加入了绿色食品公司就可稳定收货，相当于进入了垄断团体一样，这才形成了这公司嘛！当然，不好意思的是这公司被我夺了过来！但我们可以这样分析，菜贩子一般而言毛利润就三五角钱一斤。做得好，一天也就一两车菜。但那也是一至两万斤啊！他们一天仅凭几万块的周转，就能赚个三至六千块钱。一月下来，这数可以算的！所以，你可以看到，他们对能够稍稳定点儿干这事儿都乐此不疲的！由此，你也可见，商业为啥凌驾于百业之上了！更何况他们一旦有了资本，还会进一步垄断生产、销售市场，造成为所欲为之局！所以，我们必须忍辱负重，以图好生破局！”

柳依依对这些自然没有想过，她只晓得无比崇拜地对我说道：“你懂得真多！我不晓得哪辈子修的福，遇到了你！怪说我一直就觉得你不同一般的呢！”

她这话又惹起我鬼头鬼脑的遐想。于是我说道：“我又何尚不是遇着了你！这就是上天的安排，非要让我们在一起！你逃得脱么？必须嫁给我！”

但我刚好犯了个毛病，她一听“必须嫁给我！”，就又警觉了！她摇摇头说：“你都是成功人士了！有句话说得好，每个成功的男人后面都有个女人！我只想做那个女人！”

我笑道：“那不就是贤内助么？如此，怎能不嫁给我？”

她慌忙说道：“我嫁过人了，不会再嫁了！”

她这话让我噎住了！我摇着她双肩激动地问道：“难道你前夫那种男人也值得你为他守节？你们既然已经离了，还有什么可留恋的？我们……我们还不是有夫妻之实的！从头到尾，难道还不是真真实实的恋人？”

她显然没见过我有过如此失态。但她惶惑地看了下我后，珠泪暗垂地说道：“其实我的心早就死了！只是谢谢你，又给我送来一点儿安慰而已！我不为谁，也不为自己，我早已决定了独身！”

我想！又来了！我也悲哀着我的运气，怎么就尽遇这种想法的女人？但对于依依，我似乎比对查开会更了解些，她天生就有点儿倔强。她认定的事，不大好辦回。于是我说道：“那我该怎么办？”

哪晓得她立即破啼为笑地对我说道：“我有个姨侄女，马上大学毕业了。也是本科学历！到时我喊她来与你见见！我问过了她的，她说不介意你岁数大些。她还特崇拜你年轻有为，又有远见卓识的呢！放心！绝对大美女一个！也没耍过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