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璃于凤仪宫中,正对着选秀名册沉思,选秀虽已落幕,可后续诸多事宜仍需她劳心费神。此时,萧景渊面色阴沉地踏入凤仪宫,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宫女太监们纷纷垂首,大气都不敢出。
“苏锦璃!”萧景渊直呼其名,声音中满是压抑的怒火,“此次选秀,你为何选了这般多秀女入宫?”苏锦璃抬眸,见他盛怒模样并无意安抚,只是平静地起身行礼,“陛下,选秀依循祖制,关乎皇家子嗣与朝局安稳,臣妾与太后筹备良久,不敢有丝毫懈怠,一切皆按规制而行。”
萧景渊几步上前,那眼神似要将她看穿,“按规制?朕看你是故意为之,你明知朕心系于你,为何要让这些女子进宫?”苏锦璃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陛下厚爱,臣妾惶恐。只是陛下莫要忘了,臣妾的家族因何遭受抄家之祸,在这血海深仇面前,陛下的心意,臣妾无力消受。”提及家族惨事,萧景渊眼神一痛,他伸手欲握苏锦璃的手,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锦璃,当年之事朕亦痛心,朕对你的感情从未改变,朕一直想补偿……”苏锦璃径直打断他,“补偿?陛下拿什么补偿?亲人的性命、家族的荣耀,皆毁于一旦,陛下的补偿太过沉重,臣妾担不起。”
萧景渊的怒火再次燃起,“苏锦璃,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朕对你处处容忍,你却如此不识好歹。”苏锦璃迎上他的怒视,毫不退缩,“陛下欲如何?杀了臣妾以泄愤?还是继续囚禁臣妾于这宫墙之内?”
萧景渊气得在殿中来回踱步,他本意只是不想让苏锦璃因秀女之事伤怀吃醋,却不想她心中仇恨如此浓烈,将他的爱意全然无视。片刻后,他强压怒火,沉声道:“锦璃,朕不想与你争吵。朕知你因家族之事对朕有怨,但朕会证明给你看,朕对你的真心。至于这些秀女,朕不想她们入宫扰你,你想法子安置妥当。”
苏锦璃心中明白,此事远非如此简单,这些秀女背后的家族势力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她身为皇后,虽恨萧景渊,想逃离这宫闱囚笼,可上有太后太妃需应对,下有六宫诸事要打理,根本无法肆意而为。“陛下,此事并非易事。秀女们皆出自名门,背后家族势力盘根错节,若随意处置,定会引发朝局震荡。陛下若真为臣妾着想,便该在这宫廷权力争斗中护臣妾周全,而非纠结于秀女去留。且陛下莫要再提那虚情假意的爱意,臣妾只觉讽刺。”萧景渊听了她的话,心中烦闷又无奈,他深知宫廷局势复杂,也知晓苏锦璃的难处,可他又不愿见她如此冷淡决绝。“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萧景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苏锦璃思索片刻,缓缓道:“臣妾会依着秀女们的才貌品德,妥善安排她们于宫中各处,或为女官,或为宫婢,尽量平衡各方势力。但陛下需应允臣妾,日后不得随意干涉后宫之事,尤其涉及臣妾家族仇恨,陛下莫要再妄图用言语打动臣妾,臣妾不会再信。”
萧景渊凝视着苏锦璃坚定的面容,心中满是苦涩。他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因家族仇恨已千疮百孔,想要修复难如登天。但他又割舍不下对她的深情,只得点头应允,“好,朕答应你。可锦璃,朕盼你能早日放下仇恨,莫要让仇恨蒙蔽了双眼,错失真心待你的人。”言罢,萧景渊转身离去,背影透着落寞与无奈。苏锦璃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深知,在这宫廷权力与爱恨纠葛的漩涡里,她只能继续在仇恨与无奈中挣扎前行,未来之路迷茫且充满未知,而她与萧景渊之间的爱恨情仇,亦不知会走向何种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