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改变文天祥命运的是一封匿名信,信中说有起义军企图攻入大都(今北京),劫救这位已被关押三年的南宋抗元领袖。
当政者忽必烈,尽管一直威逼利诱,希望文天祥为己所用,但在这一刻,却下令将他杀死,并把瀛国公赵昰迁往上都。
这些举动都在表明:忽必烈对汉族官僚、民众的猜忌和恐惧,与日俱增。然而,忽必烈并非一味排斥汉人,甚至在早期组建的金莲川幕府中,儒学中人还占据主流。那么,这种前后的巨大转变,究竟是何原因?
在忽必烈由漠北入主中原后,民族矛盾是核心矛盾,其背后又交织着三组矛盾,即积极采用汉法与保守消极路线的矛盾、汉人儒臣与色目官僚的矛盾、太子真金与忽必烈的施政方针的矛盾。而全部矛盾的产生和变化,都需考之忽必烈的生平。
早在窝阔台执政期间,因为灭金战争的惨烈,中国北方残破不堪。蒙古贵族为维持中原地区统治,开始与汉族儒士、地主合作,在这一时期,蒙古族统治者逐渐接受汉法。
在此氛围下,年轻的忽必烈大量招揽儒士,像许衡、郝经、张易、赵良弼等人,都是最早加入忽必烈幕府的汉人代表;而随后建立的开平王廷,几乎全部由汉人儒士所占据。忽必烈战胜阿里不哥夺得汗位之后,也象征着他所代表的汉法革新派,压倒蒙古守旧势力,占据上风。 】
灯光亮起,屏幕上忽必烈的身影消失,观影厅内众人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叶鼎之“嗖”地站起身,满脸不可思议:“这忽必烈太善变!起初重用汉人,后来却因一封匿名信痛下杀手,要是我,定不会如此莽撞。”
百里东君倚在椅背上,轻晃着手中酒杯,笑道:“说不定他被那封信吓到,以为有人要夺他江山,慌了神才乱了分寸。”
司空长风抚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说:“依我看,忽必烈早年身边汉人谋士多,听多了汉人的大道理,就想效仿汉人治理天下。可骨子里还是怕被汉人推翻,这才摇摆不定。”
雷梦杀一拍大腿,声音洪亮:“我猜他是晚上睡觉做噩梦,梦到被文天祥带领的起义军打得屁滚尿流,醒来就吓得赶紧杀人!”众人哄堂大笑。
易文君白了雷梦杀一眼,掩嘴道:“哪有你说的这般荒唐。我觉得,肯定是他身边有小人挑拨离间,在他耳边吹风,让他对汉人起了戒心。”
萧若风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从影片看,民族矛盾是关键。忽必烈想平衡各方势力,却没能找到合适的办法,导致猜忌越来越深。”
一直静静聆听的玥瑶突然眼睛一亮:“要是我能穿越过去,就给忽必烈送些我们北阙的奇珍异宝,再跟他讲讲和平共处的好处,说不定能化解这场危机。”
李长生微笑着摇头:“世事因果相连,即便你送去珍宝,以当时局势,矛盾恐怕也难根除。”
太安帝冷哼一声,傲慢地说:“这忽必烈就是没本事驾驭汉人,若换作朕,定能让汉人心服口服,乖乖听话。”
柳月忍不住反驳:“陛下,您这话说得轻巧,忽必烈面临的难题,可不简单。”
太安帝脸色一沉,正要发作,李心月赶紧打圆场:“大家别吵,咱们就是看个热闹,讨论下罢了。”
叶鼎之兴致勃勃地提议:“要不咱们假设一下,要是能帮忽必烈解决这些矛盾,该怎么做?”
百里东君来了兴致,坐直身子:“我会在朝堂上设个‘公平阁’,不管是汉人还是蒙古人,有矛盾都能在这公平解决。”
司空长风也不甘示弱:“我去民间,教蒙古人和汉人一起练武,强身健体的同时,增进感情。”
雷梦杀嚷嚷着:“我就写一本《和平经》,让大家都知道和平的好处,人手一本,天天诵读。”众人笑得前俯后仰,在这欢声笑语中,对历史的奇妙遐想仍在继续 。
【可是,这种蒙汉相互信任的氛围很快被打破。忽必烈征南宋期间,军阀李璮在山东叛乱,这场反叛给忽必烈造成极大震动,主要原因是:
其一,李璮勾结当时的中书省平章政事王文统,已经打入朝廷内部;
其二,山东、河北等地汉人军阀,事先都与李璮有书信往来,约定共同起事。这些现象远比叛乱更具危险性。随后,忽必烈实施改革,比如取消诸侯世守,施行调官法,调任守将,军民分治,禁止私藏兵器等。
这一事件可以说是忽必烈与汉人第一次产生嫌隙,他针对汉人的猜忌已有加深。
元初政治制度,可以说是蒙、汉杂糅,且是忽必烈有意为之。所谓“汉法”,便是中原王朝的汉官制度,是与“中原发达的封建经济基础相适应的上层建筑”。“施行汉法”是蒙古族统治者从奴隶制度转向封建制度的标志。其中,最著名的当属“行省制”:忽必烈于1265年开始,在地方上把行中书省作为常设最高机构,直属中书,下辖府州。
但是,忽必烈也有意识地强调蒙元旧章,借鉴金朝经验,避免全面汉化,因此,他利用民族矛盾,保证蒙人特权,以此作为加强和稳定蒙古贵族的手段。这里的蒙古旧制,包括斡耳朵、怯薛、投下制度等,比如“斡耳朵”是指分设后宫后妃于各地,并设有专门机构经营;“怯薛”指由贵族子弟担任护卫,兼具提拔人才和辖制臣下的作用。 】
当这段历史影像播放完毕,众人的目光从屏幕上收回,影厅内一时议论纷纷。
叶鼎之满脸愤慨,一脚踢在旁边的椅子上,怒吼道:“这李璮简直是个搅屎棍!他一叛乱,害得忽必烈对所有汉人都没了信任,咱们汉人在元朝可太难了!”
百里东君晃晃酒杯,饶有兴致地说:“依我看,说不定这李璮是被某个神秘组织控制了,背后有人故意要挑起蒙汉纷争,好坐收渔翁之利。”
司空长风眼睛一瞪,反驳道:“哪有那么玄乎,我觉得就是李璮自己野心膨胀,想当土皇帝。不过忽必烈这改革,虽然有防范汉人的意思,但那行省制确实挺妙。要是我能穿越回去,就建议他把行省制推广到全世界,说不定能提前实现全球大一统!”
雷梦杀一听,兴奋地跳起来:“长风这想法妙啊!要是真那样,我就申请当个星际行省的总督,带着一帮兄弟去征服宇宙,想想就带劲!”
易文君忍不住笑出声:“你们可别异想天开了。不过话说回来,忽必烈想利用民族矛盾稳固统治,却没想到这样会埋下更多隐患。要是我能见到他,就送他一本《和平相处秘籍》,让他明白只有大家和睦相处,国家才能长治久安。”
萧若风笑着摇摇头:“文君,你这秘籍就算送了,他也未必会信。依我看,不如发明一种神奇的语言翻译器,让蒙汉百姓能毫无障碍地交流,这样文化一融合,矛盾自然就少了。”
玥瑶眼睛一亮,拍手道:“这个好!我还要设计一种跨时空的友谊桥梁,让蒙汉的小朋友们能通过桥梁一起玩耍、学习,从小就培养深厚的感情,长大后肯定不会有纷争。”
李长生一直静静地听着,这时微笑着开口:“你们的想法虽天马行空,却也不无道理。若真能实现,或许历史真会被改写。不过,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自有其规律。”
太安帝在一旁冷哼一声:“哼,这些不过是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若朕是忽必烈,便直接将那些有反叛之心的汉人全部铲除,永绝后患。”
柳月立刻反驳道:“陛下,如此一来,只会激起更多反抗,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李心月也着急地说:“是啊,陛下,得民心者得天下,还是要以和为贵。”
就在众人争得面红耳赤时,叶鼎之突然一拍脑袋:“哎呀,咱们光说忽必烈了,要是能把李璮抓过来,好好教训一顿,让他去跟忽必烈解释清楚,说不定还能挽回局面!”
百里东君哈哈大笑:“那咱们得先发明一台时光抓捕机,穿越回去把李璮给抓过来。这可真是个艰巨的任务,要不咱们现在就开始设计图纸?”
众人听了,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 忽必烈灭南宋后,民族矛盾更为复杂,当时便出现北方汉族人与南方汉族人之间的相互歧视。然而,这其中最尖锐的矛盾,当属色目官僚与汉人间的斗争。
色目人阿合马于1282年大权独揽,因忽必烈的军费开支极大,能征善敛的阿合马备受宠信。对百姓而言,无论是宋金还是蒙元,都难逃被剥削的命运。
阿合马当政期间,手段又十分“丑陋”,比如他滥发货币,从1274年伐宋战争开始,钞(即货币)发行量猛增,至1286年,相比之前已高出约13倍,令人咋舌。
虽然忽必烈信任色目人,但他的太子真金,自幼熟读经书,深受汉儒影响,是一位汉制主义者。忽必烈对蒙、汉有所调和,但真金始终倾心汉文化。实际上,真金便是汉族官僚势力的代言人,而色目人与汉族人之冲突,又集中表现在真金对阿合马的打击上。
真金对阿合马十分厌恶,甚至一次殴伤其面部,由于身份差异,阿合马敢怒不敢言。随后,在群情激愤之中,阿合马被诛杀。忽必烈面对既成事实,也不失时机地保持平衡,承认阿合马的罪行,缓和与汉人官僚的矛盾。不过,作为储君的真金,年仅43岁便因病而亡,这导致汉人儒臣势力再难与色目人抗衡。
忽必烈晚年十分信任桑哥,这位年轻时充任翻译的西域人,成了与阿合马相似的“爪牙”,敛财手段如出一辙,滥发货币、打击异己、卖官鬻爵,可谓比比皆是。从阿合马到桑哥,理算(也称钩考)成为搜刮财物、党同伐异的工具,最终也成为蒙元一朝的顽疾。
从民族矛盾到权力斗争,可以看出其根源是统治者的惊人耗费。色目人的能征善敛,源自忽必烈的授意和信任,同时也由蒙元体制所决定。所谓“大汗”,并不等同于皇帝,“汗”的义务是保证领导臣属进行征服和劫掠,取得胜利,满足臣属对土地人民的诉求,这是把征服和掠夺当成是自己职责。同时,游牧政权中,也缺乏中原王朝关于“爱惜民力”的叙事和文化约束。
因此,即便忽必烈富有四海,于晚年依然穷兵黩武,攻击高丽、日本、安南等地,在他生命的最后十年,被压迫深重的南方地区,已是年年爆发起义。
忽必烈无疑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他带领蒙元从草原部落的“大汗”,转变为管理中原、继承正统的封建君主,他把蒙元旧制与汉法结合,对管理帝国起到奠基之功。
忽必烈生前喜读《资治通鉴》,或许他自己也曾感悟到:一个民族、一个政权的独特制度,既是安身立命的保障,也是那些积重难返问题的根源。忽必烈一生都在调和蒙、汉之关系,仿若如履薄冰的渔夫,尽管广阔的冰层之下鱼肥水美,可冰面也已经慢慢开裂。 】
影厅内灯光亮起,众人还沉浸在忽必烈那跌宕复杂的统治风云中,半晌,叶鼎之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道:“这阿合马和桑哥简直就是吸血虫!仗着忽必烈的宠信,肆意剥削百姓,滥发货币,害得民不聊生!真该把他们千刀万剐!”
百里东君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咂咂嘴道:“忽必烈对这二人的宠信,实在令人费解。难道真的是被他们的敛财手段蒙蔽了双眼?不过,太子真金倒是个有见识的,敢于和阿合马对抗。”
司空长风皱着眉头,双手抱胸,沉思道:“我看这背后是不同势力的角逐。色目人能征善敛,满足了忽必烈庞大的军费开支需求;而太子真金代表的汉人儒臣,秉持着‘爱惜民力’的理念,双方矛盾不可调和。”
雷梦杀摩拳擦掌,大声嚷嚷:“要是我在那个时候,肯定第一个冲上去,加入诛杀阿合马的队伍!说不定还能改变历史,让汉人儒臣的势力壮大起来,避免后面那么多乱子。”
易文君秀眉微蹙,忧心忡忡地说:“可惜太子真金早逝,不然以他对汉文化的推崇,或许能让蒙汉融合走得更远。忽必烈晚年信任桑哥,重蹈覆辙,实在可惜。”
萧若风微微点头,目光深邃:“忽必烈虽雄才大略,试图调和蒙汉关系,但蒙元体制的固有弊端和他自身的统治需求,让他难以真正做到平衡。他就像在走钢丝,最终还是没能避免矛盾激化。”
玥瑶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问道:“那要是我们能给忽必烈提个建议,怎样才能让他避免这些问题呢?”
叶鼎之抢着说:“让他把阿合马和桑哥这些祸国殃民的家伙早早赶走,启用像真金太子身边那些正直的汉人儒臣,以民为本,发展经济。”
百里东君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觉得应该建立一种全新的监察制度,专门监督官员的行为,不管是色目人还是汉人,一旦有贪腐、滥权的行为,立刻严惩。这样既能保证朝廷的廉洁,也能减少民族间因官员行为引发的矛盾。”
司空长风眼睛一亮,补充道:“再设立一个文化交流机构,大力促进蒙汉文化融合,让双方从心底接纳彼此,消除歧视。”
雷梦杀一拍大腿,兴奋道:“我去给士兵们讲故事,讲和平的好处,让他们不再只想着征服和掠夺,说不定能改变整个蒙元的风气!”
李长生一直静静聆听,此时微笑着开口:“你们的想法虽大胆,但若能实现,或许真能改变那段历史的走向。只是历史洪流滚滚,诸多因素相互交织,岂是轻易能改变的。”
太安帝在一旁冷哼一声,傲慢道:“忽必烈就是不够果断,若是朕,必定铁腕治国,让各方势力都乖乖听话。”
柳月忍不住反驳:“陛下,一味的铁腕或许能换来一时的服从,但难以赢得民心,长久下去,恐生变故。”
李心月也急忙说道:“是啊,陛下,还是要以和为贵,寻求各方的平衡才是治国之道。”
众人各抒己见,争论不休,仿佛要将那段历史重新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