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们可算来了!”老鸨迎着官兵上了二楼,不多时,便走了出来。
下了楼,直奔安逸跟即墨离而去。
“把他们两个带走!”
说着,便要来抓安逸,即墨离抬脚把为首的人踹开,随即拔出剑,护在安逸身前。
“看来不用审了,这两个就是杀害王公子的真凶,给我拿下!”
捕头一声令下,其他捕快直接拔刀冲了过去,即墨离连身子都没动,一群尸位素餐的捕快就都躺在了地上。
捕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兄弟们,颤抖着向后退去。
“你,你们敢拒捕!”
安逸从即墨离身后走出来。
“你说我们是杀人凶手,可有证据?”
“在场的所有人里,就你们是外地人,更何况,你们刚来王公子就死了,不是你们是谁?”
安逸听着捕头的分析,直接气笑了,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给人安了罪名。
“你可问清楚了?我们根本没上去二楼,如何杀人?”
“你们万一有同伙呢?”
话音刚落,闭月羞花就跑了进来。
“少主,你没事吧?”
捕头像是得到了证实,嚣张地笑着。
“看吧,你们果然有同伙。”
安逸满头黑线,一个脑子不好使的捕头,两个极其会在关键时刻出现的护卫。
“既如此,我们便跟你走一趟,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定我的罪。”
被关到监牢时,闭月羞花都没明白,不过就是晚了一步,怎么就被关到牢里了?
即墨离坐在麦秆堆上沉默不语,安逸在一旁讨好地笑着。
“阿离,你进过监牢吗?”
即墨离嗤笑一声:“托你的鸿福,第一次来。”
“嘿嘿,那个,我不会让你待太久的。”安逸脑子里想着怎么安慰即墨离。
“这是咱们第一次一起进监牢,也挺值得留念的。”
即墨离实在没看出来哪里有值得留念的。安逸还想说些什么,余光一扫,角落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定睛一看,一只又大又肥的老鼠正目露精光。
安逸呼吸一窒,内心祈祷它千万别过来,但事与愿违,下一秒,老鼠就朝着他跑了过来。
安逸大叫一声,钻进了即墨离的怀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鼠啊!阿离!快赶走它!”
闭月羞花去抓,可老鼠灵活的很,半天都没抓到,反而围着他们转圈跑。
即墨离抽出一根麦秆,随手一甩,就插进了老鼠的身体,本来还在疾驰的老鼠此刻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闭月羞花的手停在半空中,要收不收,这样显得他们很蠢。
“那几个人呢?”
一道声音打破这尴尬的氛围,安逸快速站起来,在闭月羞花的帮助下整理好服饰。
“把他们带出来。”
几人被衙差带到了公堂之上,公堂主位坐着县令,随着惊堂木一响,旁边的衙役们有节奏地用长棍敲击地面,接着长音喊出“威武”二字。
“大胆,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闭月羞花齐声嗤笑,多硬的命啊,还敢让他们少主给他下跪。
安逸把玩着刚戴在腰间的玉契,即墨离则连正眼都不看县令一眼。
四人轻蔑懒散的样子把县令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马上就从签筒里扔下去令签把几人砍了。
“你们竟敢藐视公堂,来人!给我打四十大板!”
随着令签掷到地上,旁边的衙役提着木棍就要去打几人。
闭月羞花护在安逸和即墨离身前,厉声喝道。
“放肆!敢对太子动刑,你们活腻了吗?”
县令闻言当即瞪大了眼睛,这时才注意到安逸手里的玉契,吓得县令直接瘫坐在地上,头上的乌纱帽都差点掉了。
一旁的师爷还算镇定,把县令从地上扶起来。
县令在师爷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跪到安逸面前,哆嗦着请罪。
“太子殿下,下官有眼无珠,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安逸露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
“董县令是吧,本宫还是头一回被当做杀人犯关进大牢,倒是有趣。”
董县令哪敢接话,心里暗骂捕头,遭天谴的东西,竟然把太子爷给抓到牢里了,这下完蛋了,之前姑苏的县令被太子扔去种田的事还萦绕耳畔,如今竟要轮到他了。
“县令不是要审问我们,这衙门紧闭,是打算私下审问吗?”
“太子殿下,下官猪油蒙了心,请太子殿下责罚。”
“责罚?这杀人凶手还没抓到,县令大人不打算查清楚吗?”
县令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猛点头。
“查,要查,张瑜!赶紧去把春风楼封了,一个苍蝇也不能放出去,让仵作去验尸,愣着干什么!快去!”
张瑜就是那个捕头,此时已经吓傻了,被县令踹了一脚才回过神来,带着衙役赶往春风楼。
“太子殿下,不知您现在何处下榻,下官派几个人去服侍您。”
“不必了,董县令还是尽快找到凶手吧,本宫等着你的好消息。”
说罢,安逸带着即墨离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衙门。
身后的董县令瘫软在地,这意思,是要一直待到破案为止了。
一个衙役在这时跑进了公堂,凑到董县令耳边耳语几句,董县令这才从地上起来。
“走,去歇芳馆。”
不多时,一辆马车从后门出来,安逸悄悄从树后探出脑袋。
“我们跟上去。”
即墨离一把拉住他,把手放在唇边吹了个口哨,一匹马就从他们身后飞奔而来。
即墨离翻身上马,伸出手去拉安逸。
安逸两眼放光地看着那匹马,把手递给即墨离,接着,整个人腾空而起,下一刻就坐到了即墨离怀里。
“驾!”
闭月羞花看着一骑绝尘的两人,目光呆滞,少主心里还有他们两个吗?
董县令来到歇芳馆的包厢,已经有人备好茶在等着他了。
“县令大人请坐。”
“王老爷,我知你今日所为何事,你放心,我一定会抓住杀人凶手,以慰王公子在天之灵。”
此时,安逸他们也赶到了歇芳馆,即墨离带着安逸上了屋顶,蹑手蹑脚地取下一块瓦片,屋内的交谈清晰可辩。
“县令大人,今日明明从春风楼抓走了几个人,他们现在何处?”
“王老爷,那几人并不是杀害贵公子的凶手。”
“是真的不是,还是不能是?”
“王老爷,你这是何意?”
“哼!县令大人莫不是也收了那人的好处,便将他给放了吧。”
董县令闻言,气血上涌,直接把安逸的身份告诉了王老爷。
“你说得什么屁话!你知不知道那人是谁?那可是太子殿下!”
王老爷十分错愕,他们这小地方,太子居然回来。
“怎么,怎么会是太子?”
“听闻炎国新帝继位,估摸着要去观礼,路过而已。”
“那,那这怎么办?太子殿下可要插手?”
董县令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是这样,到时候一查,王公子做的那些事,估计是瞒不住喽。”
“这,县令大人,刚刚是我过于着急,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安逸亲眼看着王老爷从袖子里掏出厚厚一叠银票塞到县令手中。
县令满意地笑了,将银票塞进自己的袖袋里。
“这事也不算太难,等找到真凶,编个故事把太子哄过去,等太子一走,到时候,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县令大人,不论是因为什么,杀我儿子的人必须五马分尸!”
县令但笑不语,给自己又添了一杯茶喝完。
从屋顶下来后,安逸一路上骂骂咧咧。
“这个老匹夫,不但草菅人命,还敢欺上瞒下,今日得亏是我们遇上,不然又有无辜之人要变成他们的刀下冤魂。可恶!实在可恶!”
闭月羞花在一旁附和地点头。
“闭月羞花,去给我查查,那个王家到底干了什么好事,那个狗屁县令又是怎么与他同流合污的!”
“是!”
闭月羞花领命去查,即墨离瞧着他气鼓鼓的脸,忍不住上手戳了戳。
安逸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冷不丁被这么一戳,没好气道。
“做什么!”
即墨离手一顿,然后两指弯曲,捏住安逸的脸。
“你把气撒在我身上?”
安逸扯着即墨离的手,试图将自己的脸从狼爪下拯救出来。
“阿离,我错了,我就是太生气了,别捏了,疼~”
即墨离又使了使劲儿才松开他,那白皙的脸上眨眼间就红了一片。
安逸捂着脸,可怜兮兮地看向即墨离。
即墨离轻咳一声,他也不知道这人皮肤这么娇嫩,轻轻捏了两下就红了。看着对方水雾弥漫的眼睛,即墨离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串糖葫芦,递给安逸。
安逸分外惊喜:“你什么时候买的?”
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糖衣裹着山楂,酸酸甜甜的。
正吃着,突然想起昨日在山楂林随口说的那句话,安逸笑着看向即墨离,没想到他的随口一说,这人竟然一直记着。
“阿离,我喜欢你。”
大庭广众之下,安逸突然这么说,即墨离的耳根瞬间变得通红。
安逸看着即墨离脸上含羞带臊的神情,起了心思捉弄他,把糖葫芦送到他嘴边。
“阿离,糖葫芦好好吃,你尝尝。”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这下即墨离的脸都红了,拽着安逸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