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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头歌:相亲遇到竹马郡王(1)

时空脑洞:短篇故事集

1相亲

楚大人家有三个青春貌美的女儿,大姊名休思,沉稳端方,入了宫内做女官;老二名求思,聪慧过人却一心诗文,嫁了礼部尚书的公子。

而问起小女儿,楚大人便敛起笑脸,唉声叹气道:“我几个女儿里,只她楚方思不爱读书,从小跟着学堂里的武学师傅练兵剑,她要是个男儿郎也就罢了,可这……以后怎么办啊。”

楚大人没说出口的话,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可不就是以后怎么嫁人的问题嘛,俗话说的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毕竟是终身大事,如今男子皆文弱,谁家找媳妇也不敢找个比自己还能武的。

于是这天,悬柳新痕,燕穿彩堂,楚方思拎着那两方长长的流云广袖,坐在这花香迷人的小亭之中,面无表情的思考人生——半个时辰前娘亲生拖硬拽着她穿上这身复杂的裙子,激动的告诉她,闺女,你要去相亲啦!

想不通,她明明只有二八芳华,为何已成京都传闻中的大龄不婚女,要论姿容、骑射、剑法,她可都是名列前茅的,可惜生不逢时——本朝尚文,管你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不如人家写首诗就能得到圣上赏识。

这时亭外传来喧哗,是牵红线的姨娘在说话:“来了来了,怎么现在才来啊,真是的,这么大年纪没娶妻,自己还一点不上心。”

楚方思犹带恨意的望向亭外,同时又有点疑惑,究竟是谁与她同病相怜,喜提京都大龄不婚排行榜前二。

那人在廊外也不着急,脚步缓而散漫,边走边用那不着调的语气轻快解释:“今早出门遇见一只黄耳狗,嚣张跋扈的很,挡着路不让我出去……哎,我可不是故意迟到的,只是人怎能与狗争路走,索性就让让它,不然就算打赢了,说出去我堂堂常临郡王和一只狗争斗也不光彩。”

楚方思抬眼望去,心中一动,这郎君样貌出众,可以称得上是俊美无双,一对含情桃花眼,颊边还有一颗红痣,更衬得他风流姿容。

可是怎么越看越眼熟。

“楚方思——!”

“贺音尘——!”

两人同时惊呼出声。

“贺音尘,想不到你如今都是常临郡王了还是这么不靠谱,出来相亲还要和一条狗争执,不过我当初怎么说来着,你这样哪家姑娘看得上你,这不,我记得你今年都有二十三了吧?”楚方思眨着眼睛仔细回忆,当年在学堂里,她与贺音尘时常闹的鸡飞狗跳时,互相都诅咒过嫁不出去和娶不到媳妇,没想到还真应验了。

贺音尘也在打量着她:“好久不见,楚小姑娘还会穿裙子了,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不过你也知道,我如今继承了常临郡的郡王之位,早晚有一天要到边塞去,如今朝中缺少良将,我可是要建功立业功垂青史的,所以不是我娶不到媳妇,只是我不想罢了,毕竟——”

“什么?”楚方思好奇的问。

他突然拉长了语调,笑的十分荡漾:“爱慕我的姑娘,可以从京都排到陇山了。”

楚方思也不端着了,从认出贺音尘起她便轻松了许多,也不用担心贺音尘和她有姻缘之想,毕竟他十岁时便和现在一样欠揍:“好久不见,郡王您依旧自信不减,比起当年考试时打小抄被夫子抓到,然后义正言辞嫁祸给我时还要笃定啊。”

“当然。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在这里?”

话音未落,贺音尘突然向前一步靠了过来,凉亭本就窄小,这样一来,距离近得楚方思都可以闻见他身上的味道了,和以前做同桌时一样,温暖干燥的古木松香。

“被我娘拉过来的。”楚方思老老实实的回答。

贺音尘已经坐到了她身边,撑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你也确实到了嫁人的年纪,楚大人平时为人友善,可惜你两个姐姐一个入了宫一个嫁到陈家,不如给你招个夫婿入赘吧,免得在别人家受了欺负不知道说。”

楚方思摸了摸自己脸,突然向贺音尘伸出手,两只明亮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凝视着他,贺音尘立即心领神会,掏出一面鎏金铜镜来递给她,一边笑着说:“我方才还怕你疏远我来着,如今看来还是这样不客气,连我身上有铜镜都知道。”

接过铜镜,楚方思满意的望着镜中美人,肤如凝脂唇若樱,两点漆目黛青眉,这才回答起刚才贺音尘的话。

“我也不想。”

“哦,为何不想?”

楚方思半侧身,微风拂面吹起发丝,在贺音尘眼中变得柔和又朦胧:“我的夫君一定得是个盖世英雄,手持红缨长枪,骑着红鬃烈马踏风而来,京都里这些公子王孙,一个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说不定连我都打不过。”

贺音尘正要赞同,却听楚方思道:“尤其是你这样的,以前上学时就游手好闲,虽然诗写的不错,整日被夫子念叨着去考状元,咦,我突然想起来今年正是科举之年,你去考了吗?”

“你记错了,今年是文举,明年才是武举。”贺音尘给转了转了手边茶杯,懒洋洋的答道。

2青梅竹马

说起楚方思和贺音尘的旧识,就不得不提起学堂窗外的梅花树。

那天是春三月,梅花枝丫交错,红妆点点,贺音尘坐在窗边,一手抵住着下颌,半张脸朝着窗外阳光,楚方思坐在他旁边,看不清他是不是睡着了,只看见他高高束起的马尾有些松散,顿时想要捉弄他一番,于是摇了摇他的胳膊。

“贺音尘,你醒着吗?”楚方思看了一眼远处讲课的夫子,小声问道。

贺音尘本想一只手推开她,又想起这是自己的同桌,年纪比自己小上不少,于是耐心道:“我在听蟋蟀声,你要是嫌听课无聊,我替你折个青蛙玩。”

楚方思摇了摇头,头上双平髻也跟着晃动,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光芒:“你听说过双胞胎吗?”

“嗯,不只听过,我还见过,宫里德妃娘娘生的两个公主便是一母同胞,长像不能说一模一样,倒也十分相似,怎么了?”

“嘿嘿,你不知道吧,有的双胞胎可是极为神奇的,不仅长得一样,还有相同的反应呢,比如你的手指被烫到时,你的兄弟也会疼痛,就好像另一个你,在不同的地方,却有着一样的感受。”

“听起来蛮有趣。”贺音尘摸不准她想做什么,于是评价道。

没想到下一刻,楚方思一把握住他的手:“其实我昨日见到你的双生兄弟了!”

贺音尘恰到好处的惊讶了一下:“哦?可我父亲常临郡王并没有别的儿子。”

“呃,也许是私生子吧,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不过这不重要,神奇的事在后头呢,我见他和你长得那样像,便上前问他几个问题,你猜怎么着?竟和你平时说的话一字不差!”楚方思抬起双手比划着,稚嫩的脸庞上就差写上“你信我”三个大字了。

贺音尘问:“那他说了什么呢?”

楚方思不假思索的答道:“就是这句!我问他知不知道贺音尘在说话,他就答——那他说了什么呢。”而后自己捂住嘴巴发出咯咯笑声。

贺音尘凝视着她红扑扑的脸蛋,突然也笑了一下,少年的笑容映着窗外花枝,光影交错间,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朝向窗外:“方思,你看那里是什么?”

楚方思凑过去紧挨着他,伸长脖子朝窗外望去,梅花树的枝桠上有两只小鸟,正眯着眼睛睡觉。她说:“是两只小翠鸟呀。”

贺音尘故作神秘道:“可不只是两只小翠鸟,我观察它们许多天了,你看,它们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

“都是小鸟,当然长得一样啊。”

“不仅如此,它们之间还有某种感应呢,当左边那只被路过的同窗用石子砸到时,右边那只也会哀叫连连,当右边那只抓到肥美的虫子时,左边那只也会欢舞起来。”

“它们也是双胞胎吗?”楚方思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这对神奇的鸟儿,仰起脑袋问道。

贺音尘张开臂弯,开怀道:“不是哦,这一对呢,是双宿双飞的伴侣,据说其中一只死掉,另一只也活不久的。”又指着面前课桌上的诗书,“就是这一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楚方思方才笑的红扑扑的脸蛋更红了,像天边云霞,她知道这句诗的意思,本来只是想戏耍一下贺音尘,结果自己反倒不好意思了。

贺音尘的嗓音充满戏谑,还特意凑到她耳边说:“楚小姑娘,你真当我不知道你拿编的故事唬我,只是觉得你学识太浅薄了,需要再多了解一些,下次你再闹,我便再教你。”

楚方思只好举起书挡住了自己的脸,乖乖专心听起课来,偶尔瞥见窗外那对小翠鸟,它们还宿在花丛中,静静同眠。

就这样顺理成章的,贺音尘每日都要教两句诗词给她,原本楚方思只对武课感兴趣,诗词歌赋一窍不通,在同桌孜孜不倦的熏陶下,也能背上百首名篇了。

于是这天下了学,楚方思兴奋的拉住同桌的衣服:“我已经把整本书都背熟了!我爹最近总是夸我,看来今年不只骑射课我要同你争第一,诗书也能较量一番!”

贺音尘见她欢喜,也由衷感到开心:“这么高兴?那正好下课了,和我回家玩会儿,让我这个‘小师父’考考你。”

两人便一道回了常临郡王在京都的宅邸,常临郡王正和人在后花园里议事。

楚方思第一次来郡王宅邸,原本是跟在贺音尘身后,边走边打量周围的环境,看哪里都新奇:“音尘哥哥,你家的屏风上是吴生先生的画吧;音尘哥哥,你家里好香啊,园林树上竟然结了果子,我家里的假山流水都只是装饰;音尘哥哥……”

贺方思家中无姊妹,因此对这一声声哥哥十分受用,也真心将楚方思当作妹妹宠溺,牵着她的手和自己并排走着,到了后花园的前帘时,忽然听见什么东西被打翻了。

只见几个橘子从面前的小路骨碌骨碌的滚了出来,楚方思见了,笑嘻嘻道:“橘子怎么慌慌张张的,我还没吃呢,它便自己跑出来了。”

贺音尘也笑笑,轻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悄悄的,再走近些,便听见花园里传来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去年还不见踪影,今年就到了北境,放牧能放的了这么远,再过几年,那群野人的牛羊岂不是要入陇山了!”

楚方思听不真切,看向身边的贺音尘,他有些发愣,和楚方思眼神交接,才低声解释道:“那是黄老将军,年近七十了,和我父亲是故交,也是我的师父。”

楚方思听说里面是个将军,神色立刻明亮了几分,拽着贺音尘就要进去行礼,只见花园里的石桌旁确实坐着两个男长辈,看起来年轻些的是常临郡王,另一个白发苍苍却不怒自威的,定然就是黄佳老将军。

楚方思乖巧稚嫩的声音说道:“楚家三女楚方思见过贺伯伯,将军伯伯好。”

常临郡王和颜悦色的对贺音尘道:“带你的同窗回来玩,怎么不和家里提前说一声。”又转头吩咐侍女:“送些新水果来。”

黄佳见楚方思年幼知礼,也不像寻常女娃见了他害怕,于是收敛怒色,招招手让她过来。

楚方思眉眼弯弯,三两步跑到黄佳身边,像只叽叽喳喳的黄鹂鸟,两只小手拉着黄佳的臂膀说个不停:“将军伯伯你好厉害呀,我三岁的时候就知道你的事迹了,击退侵犯我朝的狄奴人,还飞身踏马追击整整三十里,举世无双英明神武大英雄!”

黄佳被楚方思一番话夸的满面笑容,回忆起往日痛快杀敌,连拍大腿:“是!是!”

可下一秒他便笑不出来了,只听面前崇拜英雄的小女孩一脸疑惑的说:“不过我听说将军都住在军营大帐里,日日操练士兵,为什么您待在这里呢?”

贺音尘见状,浅褐色的眸子里闪过慌乱,不过很快镇定下来:“现在又没有战事,要我师父去边塞做什么,那里又冷又荒凉,不如待在京都赏花作乐。”说着一把将楚方思拉过来,力道十足,楚方思直接撞进了他怀中。

“哎你拉我做什么,我还要给将军看我的功夫呢。”

“走啦,先去书房考考你诗文如何了。”

夕阳橘灿,常临郡王望着两个孩子嬉笑离去的身影,向身边好友得意道:“怎么样,我儿子有魅力吧,这才半大就会哄姑娘了,以后定不愁婚事。”

黄佳还有些怔愣,眼中倒映着远处贺音尘少年人的身姿,半晌才道:“嗯,音尘在京都是郡王之子,做个公子王孙罢了,守国门还得是我们这些老人。”

书房里传来二人赌书泼茶声,楚方思念得摇头晃脑:“七月在野,八月,八月什么来着?”

“记不住吗,那换一首,郎骑竹马来下一句是什么?”贺音尘从她指尖抽出诗集,笑吟吟的望着楚小姑娘苦思冥想。

“我想起来了!七月在野,八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楚方思大声道,快要涨红了脸,她一点儿也不想回答另一个。

“怎么想起的是这一句啊,好吧好吧,下一首……”贺音尘惋惜了一声,眼里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3流光溢彩

自从上次相亲一面后,楚方思一直在家中学习,她的课业很繁忙,礼仪、音乐、舞蹈、诵诗、骑射样样都学,却没有一样用的上的。

这天父亲突然把她叫到书房里,一脸郑重的交代她去城外办件事,因为两个姐姐都不在家中,她可要好好帮父亲做事。

起因是楚大人前年投资了一家庄子,对方到了期限没能兑付,他也不着急催,因为庄子的主人是有名的雅士,不愿做官便做起了商庄,楚大人认为此人经济有方,想着再等等,于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延期,似乎有跑路的迹象。

楚方思领了命,带着一众家仆护卫,乘着马车便向京郊驶去。

见了商庄的主人,才明白为何父亲屡次宽宥对方——因为这人做派实在不像商人,先是命人请她入小院品茗,又摆上翠屏帘幕,地上铺满红绣,方才姗姗来迟,仪态挺拔地出现在小径一端,口中唱道:“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陟彼高冈,我马玄黄……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音毕,见那人向自己走来,楚方思立刻起身行礼:“京中才华横溢之人时常以号代称,其中白鹭、青鸾二位最为人称道,想必您就是家父时常提到的青鸾先生了。”

被称作青鸾先生的男子似是刚刚沐浴过,一尘不染的华袍被微风拂动,浅笑着坐下:“空吟闲愁,锦笺未歇,鄙人姓白,小姐唤我白吟笺即可。”

“白先生,我这次来是代我父亲询问前年的投资,何时才能兑付?”

“嗯,不急,你恐怕不了解我这庄子是如何经营的。”

“我的确不了解做生意上的事情,可是听说你这庄子欠了不少债,还有许多官员在你这里投了不少,你要是跑了怎么办啊。”

本朝明令禁止贪墨,却允许官员们拿自己的俸禄做些投资,所以讨论诗词歌赋之余,大家偶尔也会交流一下致富心得,比如楚大人就是从亲家礼部尚书那儿得知了这么个赚钱的法子。

没想到她如此直白,白吟笺短暂的沉默了,微微叹了口气:“你可知我方才唱的诗是何意?”

“好像是战乱过后,妻子思念丈夫,等待其归来之意。怎么了?”

白吟笺垂眸:“虽是第一次和你见面,却让想起了我故去的妻子,她本是富家小姐,而我出生乡野,为了嫁给我,她不惜绝食相逼。”

“这……既然是妻子,想必你们后来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是不知遇上什么灾祸,让这样痴情的夫人离你而去。”楚方思揪心道,丝毫没有发现对方一见面便打开心扉的不妥之处,只当是情至深处。

白吟笺用手指揩去眼角的泪,哽咽道:“并非如此,她是我的妻子,只因我们二人交换定情信物,对着月亮拜了天地,她父母本不同意这门婚事,替她挑选了另一户富商之家,成婚当日,她便在轿中自尽,从此阴阳两相隔。”

楚方思就这样听了一下午白吟笺和他夫人的爱情故事,从一见钟情到黄土后事,事无巨细,十分感天动地,回去的路上遇见贺音尘,还同他讲了一番。

“真可怜,走的这样委屈,自古不受重用的文人雅士喜欢将自己比作闺阁女子,自怨自艾,可是真到了家国有难之时,又有几人能如此贞烈。”贺音尘骑在马背上,如是评价道。

“不过,你没事跑到京郊去,就为了听人家讲这个?”他剑眉如墨微微挑起,眉下眼角含春,又正是丰盛俊朗的年纪,惹的街边男女老少频频侧目。

“当然不是了!虽然以前一起逃课养鸟偷吃还捉弄人,我可从来没耽误过正事,你猜猜我在白吟笺的商庄里发现了什么?”楚方思得意洋洋又故作神秘的将贺音尘拉进马车,他那匹枣红骏马交给了车夫。

贺音尘进了马车,便和楚方思凑在一块儿研究起一沓名册来,他指尖迅速翻动着,微微皱起眉头:“当初白吟笺不愿入朝为官,至今也只在京郊一带做生意,从哪里结识这么多官员,有的位高权重,有的不过无名小卒,如果只是以文会友,为何连不通文墨的小太监也有名字。”

难得有贺音尘想不通的事情,楚方思高兴的眉眼弯弯:“这些是我溜进书房找到的,其实名录共有四册,分别是天号、地号、人号和通号,缴纳五两银子即可成为通号,算是入了这青鸾商会。”

“交了钱之后呢?”贺音尘合上名册,不以为然。

“之后就是和升官发财一样,一个人拿了通号,再找来四个人加入便可以升为人号,再找来四个人便升为地号,以此类推,后加入的人便算在他名下,是为门客,好玩吧?”

贺音尘摇头:“盈利从何而来?”

楚方思示意他看马车外一晃而过的城墙,他立即心领神会:“拆东墙补西墙,入会者愈来愈多,排在先前的天号得利,而后入会者见了,更加卖力招揽生意。”

楚方思点头:“哦对了,我爹就是礼部尚书引荐的,他如今已经是天号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天子脚下,他做局坑害那么多人,肯定是不对的。”楚方思难得认真的神情令贺音尘发笑。

“那楚女侠是准备伸张正义?”

楚方思双手支着下巴,在贺音尘面前,她从未在乎过淑女形象:“没错,我要伸张正义,可是……我这样做会不会连累到姐姐,说起来好久没见到她了,也不知道她在宫里过的开不开心,你是正经的皇亲国戚,什么时候有机会进宫,替我打听打听。”

以前在学堂里,楚方思说起姐姐都是带了十足的炫耀,楚休思当年可是名满天下的才女,来拜访的人太多,家里门槛都时常更换新的,每换一次门槛,楚方思就要在学堂里显摆一番。

此时马车正好到了楚家大门前停下,楚方思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被贺音尘稳稳的接住了。

“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我呢,你已经做了想做的,接下来交给我,别再管了。”

下了马车,楚方思看天边暮色已至,门口行人寥寥无几,对站在一旁的贺音尘道:“吃过晚饭再回去吧。”

“你都好久没邀请我了,不过很可惜,今天我师父急着找我,方才出门就是为了此事,我得加快了。”贺音尘说着示意车夫将他的枣红马牵来。

“啊,黄老将军急着见你,你还不赶快去,再耽搁太阳都落山了。”楚方思一听是黄佳,连忙催促道,虽然这位老将军多年未征战,但儿时常常在郡王府见到。

“陪你玩会儿不算耽搁,倒是你……方才还邀我留下来依依不舍的样子,一听是师父就变了,可见刚才心不诚。”

“呃,随你,我就是客套一下嘿嘿。”楚方思做了个请的手势。

贺音尘牵过缰绳,翻身上马,“罢了,日后有的是时间。”说罢扬长而去,红枣骏马四蹄踏起尘土飞扬,远远望过去,落日余晖打在少年身上,镀了层话本里才有的七彩霞光。

楚方思回家后将这句七彩霞光说给娘亲听,楚夫人摸着她的头发,毫不客气地笑道:“你们两个都穿着最贵的锦缎绣着金线,走在暗巷里也流光溢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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