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用早膳不用?”暮续流氓似的拦在谢宁鹤身前。
谢宁鹤兀自调转轮椅,慢悠悠转走了。
嚯,这小脾气。暮续抓过一旁的大氅,笑着追了上去。
“主子,天冷,您捂汤婆子吧,小的给您推车。”暮续给他系好带子,调笑着道:“还气着呢?您看,赏我也领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谢宁鹤拢了拢玄色的氅衣,又瞥了暮续一眼,没说“好”或是“不好”,只从毯子下拿出一双被汤婆子捂得暖烘烘的鹿皮手套,“一会儿去领厚衣服,戴上。”
“主子赏我的?”
“废话。”
暮续夸张地“哎呦”一声,“我主子真是人美心善……”
谢宁鹤懒得听他拍马屁,“叫声‘老爷’来听听。”
“叫什么‘老爷’啊?”暮续刚把手套戴好,毫不客气地轻轻端起谢宁鹤的下巴,蹲在他面前端详,“这细皮嫩肉的,叫‘老爷’可就煞风景了。”
谢宁鹤抬起眼,手落在他头上,揪着他的头发把人拽近了,“别跟我动手动脚的,听明白了么?”
暮续攥住了他的手腕,笑得有些危险,“主子,怎么这般跟属下讲话呢?”
“不服气呀?”谢宁鹤拽得更紧了,“这就受不了了?”
暮续眼神一狠,就要捏断谢宁鹤的手腕,谢宁鹤忽然道:“月底了吧?”
手腕上的力道一松,暮续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是啊,主子是不是该给解药了?”
“禁足快解了,夜子,推我去书房。”谢宁鹤不理他。
暮续笑着挤开夜子,“欸,兄弟,交给我就好。”
谢宁鹤也不说话,由着他推轮椅,快到书房时,暮续又忍不住凑近献殷勤,“主子可冷了?”
“呦,我可担不得你这一声主子。”
“小少爷,你还生上气了?”暮续气笑了,“你拽我跟拽狗似的,还不准我有脾气了?”
“你在跟我发脾气?”谢宁鹤扯扯唇,“上次是喂药,饶了你,这次呢?谁教你的规矩,可以对主子动手动脚?想要解药,可以,不是说我把你当狗吗?学两声狗叫我听听,本公听得高兴了,就把解药给你,好不好?”
“谢宁鹤!”
“怎么?恼了?”谢宁鹤直接挑明,“想报恩就要有报恩的样子,本公也犯不着故意作弄你,再学不乖,你的恩就留到来世再报吧。”
暮续盯着他淡色的唇走了会儿神,想到好像确实是自己手贱先动的手,不过不就是摸了一下,至于有这么大反应吗……
“好好好,我认错,我改好不好?我一介草莽,不懂你们贵人的规矩,还望主子以后多提点提点。”
谢宁鹤就是典型的脾气大又好哄,暮续一服软,他便也消了气,掌心垫了块能把暮续买下的帕子,帕子中心躺着一颗琥珀色的圆球。
“拿去吧。”
暮续就着他的手嗅了嗅,闻到了一股子甜香味,他疑惑皱眉,叼进嘴里下意识嚼碎,“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