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曾经推行的纳粹主义带领国人发起了第二次世界大战,而我们战败了。”
基尔伯特在日记中写着,路德维希站在基尔身后,听着哥哥在纸上沙沙的写字的声音。防空洞里从来都没有这样安静过,微弱的油灯照亮了基尔的字迹,照亮了墙上订满图钉的地图,照亮了所有人身上的战友的或是自己的血。所有存活的战士都拿着帽子,低头默哀着已故的亲人和友人。
防空洞外的世界一片狼藉,失去父母的孩子在马路上放声大哭,被炸弹炸的漆黑的伤员在房屋的废墟中痛苦呻吟着,乌黑的浓烟还没从柏林上空散去,腐臭的味道弥漫大街。
“德意志,它在哪里?”
基尔把笔放下,从木椅上站起来,回头面对着士兵敬了个军礼。士兵们眼中擎着泪水,有的士兵抬着头不想让眼泪落下。
“德意志的士兵从不落泪。”路德维希走到士兵中,安抚他们的情绪。防空洞外有几人在等待两兄弟,等待路德的是亚瑟,弗朗西斯,阿尔弗雷德三人,等待基尔的是伊万,或是死亡。
基尔合上日记,装进手提箱里,转身就要走。路德一把拉住基尔的袖口,呜咽着说“不……不要……我无法接受这次战败的代价……我……”
“做错了什么事都要勇敢面对自己的错误,以后,你就是阿西了,不是德/国了。”基尔强颜欢笑的说,鼻头却已酸痛。
“你只带了日记吗,呼呼~”伊万歪着脑袋问。
“足够了。”
“喂!那个令人火大的家伙出来了啊。”亚瑟嘲讽的看着路德,日常中坚实的臂膀在此时看来是那么渺小。“哈哈哈哈,轮到hero来处理一下这样的战犯吧!”阿尔弗雷德搓着手,迫不及待的说。“哼~欺负了哥哥几个世纪,终于可以欺负回去啦~”弗朗西斯玩弄着头发轻蔑的看了一眼路德。
……
柏林墙要建好的那几天,兄弟俩经常在工地上相约见面。弟弟扛着铲子,汗流浃背却不敢正视自己的哥哥;哥哥推着一车砖头笑眯眯看着弟弟,顺便用手狠狠的擦汗。
基尔拿起最后一块砖头,将梯子在墙上搭好,探头去看靠在柏林墙西边的路德。
“喂,阿西!无论现在还是今后直到永远!当危难降临之时我总会在你身旁支持你的啦!”基尔说完后“keseseses”的大笑着。路德很少落泪,无论在谁面前。而此刻蹲在墙根的路德早已泣不成声。扒着上面墙的是自己的哥哥,曾经称霸欧洲,但如今任由别的国家处置。也许基尔不忍心将自己的未来揭露给路德呢,也许他真的不知晓自己的未来呢?
“哥哥!”路德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身对着墙的上方。但是基尔早已搬下梯子,轻抚柏林墙。墙的对面就是他家的阿西,他可爱的,引以为豪的弟弟。“再见啦,阿西!”基尔对墙的西边喊到。
-1990年10月3日-
“哥哥!”路德到了统一当天才获得去东边的许可“哥哥!”路德一路狂奔,出了一身的汗。路人们沉浸在统一的欢喜中,忽视了在人群中穿梭的金发背头小伙。“哥哥!”路德撕心裂肺的叫喊着跑到哥哥常住的小屋。他猛打开门,屋内空无一人,只有基尔养过的小鸟在屋内飞舞,叽叽啾啾的叫着。
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本大爷日记》,最旧的几本已经散页了。桌子上除了一张字条外被收拾的一尘不染。就好像基尔从来都没有居住过这里一样。
“Axi, du musst in Zukunft alleine runtergehen.(阿西,以后的路,要自己下去啊。)”
路德捡起字条,浏览着上边的字。这是哥哥第一次以这么委婉的方式表达对自己的喜爱,也是最后一次。路德开始翻看最近几天的《本大爷日记》,发现哥哥一点要离开的预兆都没有。在基尔伯特看来,一切都像是定好了一样,一切又好像那么突然。
弗朗西斯轻推开房间的门,倚在门框上说:“路德维希啊,你以后也要成为像你哥哥一样的人哦~”他说他们对基尔的离开也毫无预兆,前一天还在和弗朗西斯和东尼喝酒,第二天就听伊莎说基尔不在家了……
“他……他就习惯一个人吧……他只是自己出去旅游了吧。他习惯了孤独,他可能只是不愿回来。”路德擦擦眼泪说。
“kesesesese~弟弟啊,强者总是最孤独的啦!”
他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