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的光芒依然在摇曳,映照着何向晚紧锁的眉头和慕容雪苍白而冷峻的面容。书房内的气氛依旧压抑,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和压抑。
何向晚紧盯着慕容雪,目光如炬,似乎要透过她的眼睛,直视她的内心深处。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失望,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痛心。
“师父又何必如此之作为?” 慕容雪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冷冽和质问。
她的目光毫不退缩地迎上何向晚的视线,毫不畏惧地继续说道:“您说我朽木不可雕也,那请问四年来,您,可曾关心过我一句?可曾在我跌入泥潭之时拉我一把?又或是劝一劝我四年前的那条不归路?”
慕容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和自嘲,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刃般锋利,直指何向晚的内心。
“都没有。” 她自问自答,声音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奈,“到最后我要收网之时,您出现了。出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劝我放下这一段过往。”
慕容雪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恕徒儿无法做到。” 慕容雪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再者,江行砚就能说毫不知情?他不过比我小四岁,他会不知道他那好父皇做的一切事?”
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悲哀,这悲哀不仅仅是对自己命运的无奈,更是对慕容府破灭的痛心疾首。
慕容雪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何向晚的心头。他紧握双拳,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雪儿,你……” 何向晚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但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慕容雪没有给他机会,继续说道:“师父,您一直教导我,要明辨是非,要心怀慈悲。可是,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当年没有选择这条路,慕容府的下场会如何?稚子无辜,难道我就不是那个无辜的孩子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江行砚,他的父皇当年对我们慕容家做了什么,他难道会不知道?他不过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慕容雪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而您,现在却要我放下过往,恕徒儿无法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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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
江行砚有些感应一般,抬头望了望那蓝天,江行砚站在御书房的窗前,凝视着远处的天空。天空湛蓝如洗,几朵白云悠然飘过,显得格外宁静。
然而,江行砚的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他抬头望了望那蓝天,心中莫名地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事情正在悄然发生。
“这种感觉……” 江行砚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索。
他隐约感觉到,这股不安并非来自朝堂上的纷争,也并非来自边疆的军情,而是一种更为复杂和隐秘的情绪波动。
“难道是……她?” 江行砚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慕容雪的身影。
他与慕容雪之间的纠葛由来已久,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如同一条无形的线,将他们紧紧缠绕在一起。
“慕容雪……” 江行砚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却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那个人。
江行砚独自站在庭院中,仰头望向那湛蓝的天空。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温暖而柔和,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追随着一只正从头顶飞过的鸟雀。
那只鸟雀在空中自由翱翔,时而盘旋,时而滑翔,仿佛没有任何束缚和烦恼。江行砚看着它,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羡慕和自嘲。
“鸟儿尚且能自由自在地飞翔,而我呢?” 江行砚心中默默想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几乎微不可察的笑容。
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奈,却也有一丝释然和洒脱。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定会以为这是一位温润如玉的公子哥,而不是那位在朝堂之上凛冽威严的帝王。
“陛下,午时,该用膳了,奴才给您传膳吧。” 洪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打断了江行砚的思绪。
洪福是江行砚最信任的太监总管,跟随他多年,对他忠心耿耿。
江行砚微微颔首,收起了嘴角那几乎微不可察的笑容,瞬间又恢复了那个在朝堂之上凛冽威严的帝王模样。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洞察一切。
“嗯,传膳吧。” 江行砚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帝王之气。
江行砚,作为一国之君,在朝堂之上,他必须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威严和决断力。他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整个国家的命运和未来。因此,他不得不将自己包裹在坚硬的外壳中,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软弱和犹豫。
然而,当他独自一人,或者在信任的人面前,他也会流露出自己真实的一面。
“陛下,您今天心情似乎不错。” 洪福一边指挥着宫女们摆膳,一边轻声说道。
江行砚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不过是看到一只自由的鸟儿,心中有些感慨罢了。”
洪福微微一笑,说道:“陛下日理万机,偶尔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江行砚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用着膳。他的心中却仍在思考着那只自由翱翔的鸟儿,以及自己肩上的重担和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