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鸟,何处飞。笼中鸟,如何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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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府
“把这封信交给宫里的那位,手脚迅速点,别让师父发现了。”慕容雪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她将信交到月影手里。
月影回答道:“是,主子,属下明白。”月影月影,如同黑暗的影子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慕容雪微微颔首,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她低声说道:“记住,这封信至关重要,关系到慕容家的未来。”
月影抬起头,目光坚定:“主子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慕容雪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月影可以退下了。月影躬身行礼,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消失在夜色中。
慕容雪独自站在窗前,望着月影消失的方向,心中思绪万千。
“笼中鸟,何处飞。笼中鸟,如何飞?” 她轻声念着这两句话,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
或许是对自己生命的无奈,又或许……她也不想做这个恶人,她的心中有两个声音,一个是:当初先帝的那道旨意,断送了你全家,你该篡位,你该有权利;而另一道则是:慕容雪,稚子无辜,就像当年的你一样。
红烛微动,慕容雪转身,道:“师父。”
师父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她缓步走到窗前,目光望向远处的夜空,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雪儿,你心中有两个声音,一个叫你去复仇,一个叫你去怜悯。你该如何选择?” 何向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引导和启迪。
慕容雪沉默片刻,随即低声说道:“师父,我……我不知道。”
何向晚微微一笑,目光中闪过一丝慈爱。他轻声说道:“雪儿,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只是你不愿意承认。”
慕容雪心中一震,抬起头来,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惊讶。
何向晚继续说道:“你不想做恶人,你不想伤害无辜。你心中的良知在呼唤你,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
慕容雪沉默了,一息,两息,“可我重来一次,我依旧会这么做。”慕容雪的嗓音沙哑极了,还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何向晚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有些愠怒道:“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
慕容雪心中微凉:“既如此,夫复何言?”
“你!…”何向晚气极,抬手向慕容雪打去。
慕容雪没有躲,硬生生的承受下了这一巴掌。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红印,但她只是微微皱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红烛的火焰微微跳动,映照着慕容雪苍白而冷峻的面容。她静静地站在窗前,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又仿佛在逃避着什么。
何向晚的手掌停在半空中,微微颤抖。他看着慕容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失望,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和心痛。
“你!……” 何向晚的声音低沉而严厉,但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下去。他缓缓放下手,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慕容雪,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慕容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的脸颊上,一个鲜红的掌印逐渐浮现出来,但她似乎毫无知觉,仿佛那疼痛根本不存在。
“雪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何向晚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慕容雪微微低头,声音沙哑而坚定:“师父,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 何向晚转过身来,目光如炬,直视着慕容雪,“你心中明明有良知,却偏偏要选择一条不归路。你以为复仇就能解决一切吗?你以为权力就能带来幸福吗?”
慕容雪沉默不语,她知道师父说得对,但她心中的仇恨和责任让她无法回头。
“师父,你不明白。” 慕容雪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我曾经失去了一切,家破人亡,那种痛苦,你无法理解。”
“所以你就要让更多人承受同样的痛苦吗?” 何向晚反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失望。
慕容雪再次沉默,她明白师父的担忧和愤怒,但她心中的痛苦和仇恨让她无法放弃。
“雪儿,你太固执了。” 何向晚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你心中的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让你看不到其他的路。”
“若我不固执一点,我或许就已经放下了这段仇恨,试问,除了我慕容雪还有几人记得慕容二字?”慕容雪没有歇斯底里,反倒是有些平静。
是经历了大风大浪后的平静,也是心死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