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纪元489年,在纳国斯隆德边境,一支身披甲胄的小队正由西向东穿越凛维尔溪流。他们是俊美的首生儿女,是奉纳国斯隆德之王欧洛斯瑞德之命进行例行的巡逻任务。
此地正是塔拉思迪尔能 Talath Dirnen——被守卫的平原。在阴翳的林中,他们极其安静且轻快的穿梭在树木间,不时地观察四周,听着徘徊在林间的风声,仿佛与幽深阴暗融为了一体。
“队长,前面的河流边趴着一个黑色的人影?!”一位精灵突然凑到另一位女精灵耳边小声道。
“我已经发现了,弓箭手准备!”那位队长说完又指挥另外两位精灵,“你们俩跟我来,去看看那是什么东西。”三名精灵拔出利剑,向河边那道身影走去。而在他们背后,数名弓箭手早已悄无声息地捻起箭矢半搭在弓弦上,他们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
队长与两名队员此刻已走到了那倒地不起的身影边,队长很随意地用皮靴轻轻推了推那倒地的身影却不见响动。
于是她顺势用脚将那身影翻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如精灵一般的面容,而并非他们想象中的奥克斥候。
“荒野中怎么会有一个倒地的精灵?可没有阿瓦瑞生活于此。”那名队员一边说着一边把他拖离了河水。
“他的衣着可不像阿瓦瑞,”队长伸手卸下那人的佩剑,那在手里细细把玩着“反而像我族人,他的武器如此精湛,想必与我等一样是一位诺多。”
似乎是动静太大惊到了他,那人虚弱地睁开了眼,
“你们是什么人?”他用昆雅和辛达都问了一遍,声音微弱而沙哑。
队长半蹲下来看着眼前的人,面露审视:“我是涅丝薇洛(Nísiulo),是纳国斯隆德的将领,你是从何地来,要到何处去?又是哪族的精灵?”
“我是伊亚纳.....是.....是.....我是来自法拉斯的精灵。”他说到。他正是擅自跨海而来的三位迈雅之一,但考虑到这层身份有着诸多不便,且无人相信。于是他灵机一动,以法拉斯精灵的身份谎称。
“我从未见过你这般模样的辛达。”涅丝薇洛眯了眯眼睛漏出威胁的意味“不要试图用拙劣的谎言欺瞒我,否则我们可能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不...我没有骗你,我是泪雨之战后被击溃的迈兹洛斯联盟军队的一员,之后我被敌追赶,逃亡到了法拉斯那里。”熟知精灵作为的迈雅随口编来,当他说出费艾诺家族那几个字眼时,他感到这些精灵的目光都阴狠了起来。
“费艾诺家族的人?”涅丝薇洛瞪着地上的人,仿佛下一秒就要猎杀他“费艾诺族人不至于蠢到走错回家的方向吧?”
“不,我没有走错......”伊亚纳看了看四周,辨认着此地位于何处“我早已厌恶了费艾诺家族的行事作风,我并未向着回家的路,而是想要投奔纳国斯隆德,至欧洛斯瑞德王的麾下。”
“原来如此。”涅丝薇洛看见这位落魄的同族不由心生怜悯“给这位可怜的家伙一些食物,我去把后面的队伍带过来。带着他,我们不能泅渡过河了,我们向南走一点路去凛维尔桥吧。”
那两名精灵颔首答应,随后掏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喂给了伊亚纳。
不久,涅斯薇洛便回到河边,她看到半坐着休息的精灵微微点头对他说道:“我已经告知了我的队员们,我们现在返回纳国斯隆德。”
她又回头对伊亚纳说道:“至于是否收留你,待到欧洛斯瑞德王来判定。”
伊亚纳坐了一会渐渐恢复了体力,谢绝了打算搀扶他的精灵。他心中想到,我竟然会感到饥饿,看来迈雅的力量所剩无几......也许我现在甚至比那个叫涅斯薇洛的精灵还要弱小了。
“你的佩剑,伊亚纳。”涅丝薇洛把剑交还给他,“这可真是把好剑,看来你之前也许是个远近闻名的将领。”
伊亚纳点了点头,默默地把剑放回自己腰间。他觉察到了这位精灵没有完全相信自己说的身份。
沿途涅斯薇洛一直在探查着周围的环境,她行动敏捷而无声,下达指令快速而果断。
他们走过了一座木桥,行至峡谷中,一众人离纳国斯隆德越来越近,涅丝薇洛似乎没有了先前的紧张,她轻哼起了歌谣 其余几名队员也边走边互相聊起了天。伊亚纳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他的身侧有一位精灵时不时紧张地盯着他,一只手半扶在腰间,似乎随时准备拔剑。
行了大约小半日,他们终于走上了那巨大的石桥,纳格洛河喧闹着扑在桥墩上,溅起的浪花映射着落日的余晖,纳国斯隆德的大门也映入眼帘。
在众多守卫的目光的注视下,他们走入这座巨大的山中要塞。涅斯微洛顺手解下自己的头盔和甲胄,交给了一名迎接他们的精灵。
“你们先去整换装备,然后各自休整吧!”涅丝薇洛与众人说到,“我带着他去觐见我们的王。”
他们走过巨大的芬罗德之门,走过巨大的熔炉和劳作的工匠们。伊亚纳不由自主地四处观望着。
涅丝薇洛察觉到了他的眼光,说道:纳国斯隆德是个好地方,虽然时常不见日光,但是很安全。
“比费艾诺众子的前线帐篷好。”伊亚纳回道。
“是的,你挑对了地方。”涅丝薇洛脸上没什么表情:“来吧,随我去晋见欧洛斯瑞德王。”
“但愿精灵王看不出来什么。”迈雅心中念道。
他们一路走去,穿过一条条街道 ,路过数个工坊,仓库,但少见民居和花园。
大殿是深邃且威严的,侍从,卫兵整齐地排列着,如角度恰当,你眼中甚至只会看到一位卫兵。
中央是略高于地面的王座,上面端坐着欧洛斯瑞德王,在那王座下,几位精灵正与王商讨着什么。
涅丝薇洛在大殿的门口向一位严肃的精灵行礼,说道:“大人,我是第五军卫戍营第三巡逻小队的队长涅丝薇洛,麻烦您向王通报,巡逻队在外发现.......”
听到了这一串逐级缩小的职位,那位精灵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我王日理万机。”他说道:“你等巡逻队的小事别来烦扰,真有什么事情上报给你的营长,然后你们的营长大概就会让军长来通报。”
从这位精灵的语气来看,他认为涅丝薇洛根本不够格直接入王宫议事,她人微言轻浪费王的时间。他并不关心也并不认为边境会有什么事情。
“我们在边境营救了一位来投奔纳国斯瑞德的费艾诺家族的精灵。”涅丝薇洛急忙说道:“米尔撒大人(mirtha),在王的裁决前,我不清楚该将他当做朋友还是别的什么来对待!”她看向站身后在的伊亚纳。
伊亚纳察觉到在听到费艾诺家族这几个字眼时,这位精灵的神情立刻由严肃转换成了惊讶,随即又恢复了之前面无表情的样子。
“就是他吗?”米尔撒瞪着比他低一些的伊亚纳,面露不善“的确不是小事,我即刻通报欧洛斯瑞德王。”他向几名卫兵招了招手,手持剑盾的几名卫兵立刻走来,列在了涅丝薇洛与伊亚纳的身边。米尔撒则是快步走入大殿。
卫兵们精壮高大,长剑和圆盾都给予人十足的压迫。他们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伊亚纳。伊亚纳被他们审视得浑身不自在,他尴尬地冲一位离他最近的卫兵笑了笑说道:“Govannen maedolin.....”(你好我的朋友)然而卫兵只以警惕的目光和沉默的身影回应他。
涅丝薇洛乐了,她说道:“他们都是王亲卫队,平时我向他们打招呼他们最多对我点个头,我看你是还想找他们聊一阵?”
“你看,他们如此看着我,仿佛面前的是魔苟斯,这太令人窒息了。”伊亚纳回答道。
涅丝薇洛却没有与他继续闲谈,而是狠狠地蹬了他一眼,小声说:“别随便提及那个名字,你怎么这般口不择言!”
迈雅小看了这位邪神给精灵族带来的伤痛,他的名讳在纳国斯瑞德甚至是多瑞亚斯,都已然成为了一种禁忌。
那位叫米尔撒的精灵回来了,他挥了挥手示意涅丝薇洛把他们的武器交给一旁的一位侍从。“把你们所有兵器上缴,双手不许藏在斗篷或者口袋里,现在沿着中央道路走进去。”米尔撒这些话是说给伊亚纳听的:“赶快吧,王在等你们了。”
涅丝薇洛的甲胄和剑在回来时已经放好了,她只从腰间拿出一柄小刀交给侍从。伊亚纳则拿出了他从维林诺背来的宝剑。他跟着涅丝薇洛走入大殿,一道道来自精灵的目光审视着他,米尔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王座边上,他对王行礼说道:“他们来了,听候您的发落。”
伊亚纳在维林诺时没什么名声,他通常都呆在罗瑞恩或是跟着欧洛米巡猎。“他应当没有在维林诺见过我。”伊亚纳心想:“但是....也许他见过我会更好。”欧洛斯瑞德在王座上审视着来人,但并未认出面容。迈雅失去了绝大多数爱努的力量,气质神形也都与一般精灵无异。他们来到王座前,涅丝薇洛向王行礼,伊亚纳也跟着做。
她向王陈述了巡逻队发现伊亚纳的经过,并说出伊亚纳编造的陈词。王与周围的几位臣子谋士听罢了事件经过,王便让涅丝薇洛退下。
“你便是叫伊亚纳,确实是个非常“费艾诺”的名字,你走上前来。”欧洛斯瑞德突然用昆雅语说道。“是,王上。”伊亚纳立刻用昆雅语回答道,他走到王座脚下和几位臣子的面前,抬起头看着欧洛斯瑞德。他看到了一双威严的眼睛,但迈雅看出来这威严只是外表,威严的目光下也许是仁爱的心灵。
“你再说说,为何厌恶了你的家族,却来我们这冰冷的石窟下?”欧洛斯瑞德问道。
“费艾诺众子因誓言而狂热,他们早已丧失诺多的理智了。”伊亚纳答道:我们…他们早已行下众多不义之举,而我对此早已厌倦。我不愿再为这般人物效力,所以我不再回到那里来寻求解脱,我现在希望为纳国斯隆德添砖加瓦。”
这些话对欧洛斯瑞德算是受用,他面露欣慰。“费艾诺家族的确像烈火般狂热,沉着心静者在其中犹如折磨,诸位认为如何?我们该留下这位精灵吗?”欧洛斯瑞德心中似乎已有了评判,但他还是向周围的臣子们问道。
“王上,我认为不妥。”一位臣子反对道,其它几位精灵也附和这个意见。“费艾诺众子已经给我们带来了多少伤痛。”他继续说道:“况且......谁知道他来的目的,谁又能确认这个可疑精灵的身份,边境除了奥克就是我们的巡逻队,还有图林他们,他的出现很难不令人怀疑。”
“是呀,就是他真是费艾诺家族的精灵。”另一位精灵看向伊亚纳说道:“我承认他说的很好,可万一他只是害怕前线常见的战事与死亡,是一个害怕流血与死亡的懦夫呢?”
对于前一位精灵的指控,伊亚纳的确无可反驳,但第二位精灵的指控,他感到恼怒。
“你能指责费艾诺家族的行事,但你绝无权指控他们的勇气,你可以控诉我曾经犯下的罪孽,但你不该质疑一位在前线厮杀中存活下来的诺多战士的勇气与实力。”伊亚纳眼神冰冷,看着他用辛达语回答道:“一位从尼尔耐斯·阿诺迪亚德厮杀出的精灵可不是来听你这般言辞的。何况,控诉我的似乎是一位偏安在厅堂中的......”伊亚纳还是忍住了后面的话,而那位精灵嘟囔着回避他的目光。
“说的在理。”欧洛斯瑞德发话到“各位的意见也情有可原,我已知晓,不必说了。”他对伊亚纳说道:“你在费艾诺家族时,可担任过什么职位?” “我曾是卡兰希尔麾下一支近卫军的队长。”伊亚纳现场编造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职位。
“你将加入第五军的卫戍营第三小队,涅丝薇洛队长麾下。”欧洛斯瑞德说道:“我想这是你打算‘添砖加瓦’的最直接方法,你意下如何?”
伊亚纳也认为这个决断可行,他向王行礼感谢。
“去找你的队长吧,接下来让她领导你。”王笑了笑,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米尔撒从一侧走出,伊亚纳跟着他走出大殿。
涅丝薇洛在门口百无聊赖地踱步,眼睛盯着地面似乎想要挖出块伊希尔丁。看到伊亚纳走了出来,她转头准备立刻离开,但却被米尔撒叫住。他盯住涅丝薇洛开始说教。“你一个小队长直接跑王宫外面上报?这个事情诚然有一点重要,但你应该先告诉你的营长再让他.......”涅丝薇洛只得低头听着。
说教稍微告一段落后,米尔撒也没忘提起正事。“这个费艾诺家族的,之前也算个小将领,编入你们小队里吧。”他说道:“这是王的判决,接下来交给你来领导,以及王说......”他似乎又说了一些欧洛斯瑞德的其它指令,随后他便快步走回大殿。
伊亚纳取回了他的剑,走至涅丝薇洛身边。“好了,现在我成你队员了,接下来我该去哪。”他说道。
对方仅仅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真是....阴晴不定。”伊亚纳心中想到。
他们走了入一个拱门,在其中又拐入一条岔路。他们走到一扇门前,那门内有许多交谈声,不时还有大笑传出。她敲了敲门“涅丝薇洛,方便进来吧?”门打开了,一位先前在小队里见过的精灵走了出来:“晚上好队长,您来一起吃晚餐吗?”
“不了,我来和你们说件事,所有队员现在都在营房吗?”“都在。”“好,我进门来和你们说。”涅丝薇洛撇了撇后面的伊亚纳 。
他们走了进去,关上了房门。伊亚纳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但不多时他听到此起彼伏的“不”“怎么可能”“我不能接受”然后涅丝薇洛便推门而出。
“可怜的费艾诺族人,他们都不接受和你住在一个营房诶。”涅丝薇洛耸了耸肩:“要不是因为你来此地的原因,我们甚至不想让你加入这个小队。”
“那我去外面树林里搭个棚子?”伊亚纳十分无语。
“是个好主意。”虽然这么说,但涅丝薇洛还是带着他走向一条走廊,这里两侧立着许多木门。她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是一个不算大的小房间。“你就住这吧,自己收拾收拾,我的房间就在对门,需要什么来找我。”她说道:“这是我王的恩典,他担心你住在营房被排挤。”
“王都已经明了了命令,可你却带我去了营房空受闲言碎语。”伊亚纳想起刚刚的经历,有些被戏耍的不快感。
“没错,我就是去带你认识一下大家对你们的见解。”她双手抱胸,不屑道:“现在你该满意了,初来乍到便得到了小队长才有的待遇,高兴吧!”说罢便离开了。
伊亚纳走入房间,映射着走廊的灯火,他看到里面有一个连着空书架的案台,还有一张床,上面有叠放好的的被褥。伊亚纳点起蜡烛,简单地擦了擦灰尘,卸下就外衣倒到了床上。他今天非常疲惫,沾上枕头就进入梦乡。
在梦中,伊亚纳发现自己正跪在一个幽暗的大殿里,前方站着一个高大的背影。“这是曼督斯的殿堂?”他认出来了此地。但那黑影此时却走到了灯光下,那闪着三颗璀璨宝石的黑铁冠冕太有象征性,正是那堕落的维拉,压迫者包格力尔,可怖大敌魔苟斯。他露出戏谑的神情看着伊亚纳,属于维拉的力量向他涌来,吞没支配了他。
他透过魔苟斯的思绪,看到了坍塌的石桥,火龙在黑暗石窟中盘踞,首生儿女痛苦地在烈火中挣扎。流云翻转,烈火渐熄,他又看到了纳国斯隆德的往昔,或者说是它的现在。他看到了欧洛斯瑞德,精灵王跪在了米尔寇面前,指向了前去纳国斯隆德的道路.....
伊亚纳被这一幕惊醒了。看到石砖垒砌的天花板,他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烛火已经熄灭,黑暗的空间和思绪将他包围,这个可怕的梦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此时,房间外面响起了钟声,紧接着敲门声响了起来,伊亚纳忙起身开门。
不出所料,门外是涅丝薇洛,她已经扎起了头发,穿上了便于行动的装束,显得十分干练。“我们小队今天中午就会出发执行任务,你别忘了准备准备。装备库就在走廊那边,中午我们在那集合。”她简短地说明了任务:“现在我们小队的成员都一起去大厅吃饭,你来吗?”
伊亚纳接受了邀请,他披上外衣跟上队长。他们来到一个挂着许多吊灯的大厅,里面有许多长桌,椅子,和燃着温暖火焰的壁炉。十位巡逻小队的队员已在一张长桌的两侧坐下。桌首有个空位,看来是给队长留的。
涅丝薇洛和伊亚纳领取了一托盘的食物,来到桌边。伊亚纳尴尬地发现没有自己的座位,他从边上拉了个椅子坐在了桌子的另一头。
精灵的食物量少而精美,不但芳香无比,还有某种神奇的,让人活力四射的功效。精灵不太重视口腹之欲,因为他们可以长久不进食,这些食物比起人类矮人注重的实惠饱腹,更像是一种享受,一种消除疲惫的良药。
伊亚纳在维林诺时也曾吃过几次食物,都是在丰收庆典。爱努对享受食物没什么概念,正如精灵不理解人类对死亡的惧怕,矮人对财宝的贪念一样。
今天有浓汤,外焦脆内绵软的糕点,还有一盘精美的沙拉。迈雅在吃了这些食物后感觉精神为之一振,许多美好的想法在心中出现,驱散了昨晚上的恶梦。他非常享受这种感觉,突然有种白活一辈子的心情。但出于礼节,他还是没有狼吞虎咽。
大家基本已经吃罢,正在聊天。涅丝薇洛看起来非常爱吃这种小糕点,她的餐盘里摆满了它。
“大家不必等我,具体事宜中午在装备室和大家说,没什么大事。”涅丝薇洛猛咽下一口糕点后说道。大家纷纷行了个礼,告辞离开了。
“不知费艾诺众子现在在吃什么,也许已经像阿瓦瑞在啃半生不熟的肉了。”涅丝薇洛还在抒发对费艾诺家族的“见解”。
“阿瓦瑞又不是野蛮的奥克或者黑蛮地人类,怎会如此。”伊亚纳回道:“看来你对费艾诺家族好感不多,我还是少出现在您的视线里吧。”他快速吃完盘里的,准备离开。
“喂,盘子自己收走。”涅丝薇洛说道。伊亚纳不得不回头端起盘子放入了一个水池里,随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剑刃。这一柄长剑是维林诺的诺多族打造,作为礼物送给了他。上面以伊希尔丁镌刻着在现在看来非常“抱残守缺”的萨拉提字符,这是用早期昆雅语刻着这把剑的名字“Vilkilómello”(断绝黑夜)。现在,在昏暗的房间里,这些符文正闪烁着银蓝色的淡淡光辉。
伊亚纳自己写的横版萨拉提字母,拼写的“Vilkilómello”(这是一个early quenya,(可能存在错误)
他心中思绪万千,心中无数构想却不知要何时才能实现,昨晚的恶梦是否又是在预告着什么呢?他最终只能叹了口气,他准备先让自己在纳国斯隆德达到一定高度,或是想方设法恢复迈雅的实力并且在精灵面前展示出来,这样才有可能干预中土的命运。
时间过得很快,在钟声敲了十一响后,他便收拾起自己不多的装备,走向了兵器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