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要死了，你会开心吗？”
道路两旁的树叶纷纷扬扬落下，枯黄干燥的叶子踩在脚下嘎吱嘎吱响着。
穆子序握着早已挂断的手机盯着几乎铺满了整条街的枯叶很久。
穆子月真是恨极了他，连这么简单的问题最后也没给出答案。
“超市特价鸡蛋两块八一斤，卖完即止！”远处的喇叭声打断他的思绪。
穆子序立刻掏出兜里随身带着的塑料袋直奔超市。
拎着鸡蛋回来的穆子序和前几天一样快步回到家门，意识到现在也不用急着开门去看那个女人有没有消失后便又慢下脚步。
进了门先把鸡蛋放好，再拆开一袋面包一盒泡面，接水烧开，再打开窗帘好好看一看此刻太阳高悬，热气蒸腾的湛蓝天空。
吃完泡面简单收拾下，躺在床上看手机里弹出来的各种兼职信息，看着看着他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目前他已经攒了快十万，再过一个月他就要毕业了，等毕业后就换个城市找份稳定工作好了。
正想着呢，余光里，卫生间虚掩着的门忽然涌出些许黑气。
穆子序猛然从床上坐起，眼睛直勾勾盯着那扇门，不自觉放慢了呼吸的声音。
是她…回来了吗？
现在是白天，她怎么回来的？
黑气门口盘旋着向房间内扩散开来，一股淡淡的酸气和纸灰的气隐约传来。
不对！
穆子序立刻反应过来，这气味不是那个女人的。
他起身，慢慢走向卫生间，刚拉开厕所门就看见一道黑影直奔窗户。
阵阵黑雾卷起，那家伙便在黑雾的掩护下钻出了窗户。
这个卫生间窗户的方向背阴，很适合鬼魂躲藏。
等黑雾散去，穆子序才来到打开的窗户那里，探出头向外望去。
入目，一双绣花白底黑面的布鞋。
穆子序：……
刚刚爬上十四楼厕所窗户上的平台，荣婆粗喘着气，一双因皮肤松弛皱纹横生而显得有些小的眼睛里满是无措。
怪了！
那小伙子怎么还在家啊！今天没去上学吗？
她本意是觉得一个人整天呆在厕所窗户这里太无聊了，想找楼下的小姑娘聊聊天。
没想到刚刚下去卫生间就差点被发现。
荣婆其实并不知道穆子序有阴阳眼，只是她还保留着为人时的习惯。
下意识觉得自己做了违法闯入私宅的事，灰溜溜又跑出来了。
此刻，她还紧张的跪趴在窗户前的平台上，不停的搓手。
“哎呀，我这老婆子也真是的，怎么这么莽撞啊。”
穆子序正要趁她没注意离开窗边，却听楼上的鬼魂在一通碎碎念中忽然说道：“我没在楼下感受到那姑娘的气息，莫不是走了？”
“看样子是昨天她让我帮的忙起了效果，那个鬼差真的帮她把绳子解开了！”
穆子序顿时明白了一切。
“婆婆，您找的是哪个鬼差？”他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的温和些，只是略微有些藏不住的阴郁。
荣婆被这一声吓得浑身一颤，差点摔下来。
“别怕。”男人诚恳说道：“我只是问问。”
荣婆转头垂眼去看声音的来源，正对上一双探究的目光。
青年双手搭在窗台上，探出半个身子，和她遥遥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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