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在那里!别跑——!”
别跑?不可能!好不容易头一回逃课,怎么能逃不满一节课就被抓住,我不甘心呐!!!
夏天的热风咋咋呼呼的在耳边直刮,这回是真的成开水壶了,我们前面跑,老师后面追,在这围墙内,插~翅~难~飞~
止晴:“哈哈哈…好好笑……嘶~”
我:“你…小心岔、岔气气噗哈哈…哈,我想笑了,憋不住了哈哈哈…呕——要跑吐了……”
虽然黑夜里看不清去路,但路足够宽大,就这么跑到尽头,我们也算是努力追求了一下逃满一节课吧?既然违反了,何不跑远点,反正明日周五放假哈哈哈!
最后我俩因为笑岔气而被各路好汉给堵住了,毕竟就以我俩当时一米二的身高,再怎么跑也跑不过一群大人的吧。
苏老师:“你们俩…跑得…是真、真快呀啊!”
善后过程:苏老师(一顿批斗,无奈叹气,扶额,打电话),止晴(被批哭),我(低头擦脸上的唾沫星子)
后来紧张兮兮的回了家,也没敢和我的母亲说这件事,然后逃学这事就这样不约而同的掩埋进了时光,谁也没提,直到现在我们早已不是在一条路上,友谊的链子终究是断的彻彻底底,连锈都找不着了,一时间除了回望,竟找不到多余的怀念选项。
(此次回忆跳转一次)
我又想起了疯子,在我住院以后,疯子的话真是越听越耐人寻味,不过现在我旁边的是一群疯子了,包括我。
我一直以为我是正常的,即便是经历各种霸凌,孤立,我仍然坚持到了最后,可是手抖却骗不了人,刚开始我并不在意,毕竟要中考了,我不能接受倒在了这个关头先行遗憾,于是忍着,直到越来越严重,甚至拿不起了笔,呼吸困难,难以思考,我才终于妥协了身体,住进了医院。
二三年四月二十日,我的母亲陪我一起去了医院,看的是位老医生,老医生给了我一张表格,然后就把我的母亲请了出去。
“如果符合症状就打个勾,没事的,放轻松,不要有压力。”
“没笔。”
“哎呦呦,瞧瞧我这老年的记性,差点给忘了,呐,笔。”
勾选好了表格,护士就将我带到了仪器前检测脑电波,又去照CT,而后又来拉我去做几卷测试题,再将结果递交给老医生分析,最后得出了最重要的结论——我得住院,住精神科。
“啊?能不住院吗医生,我女儿眼看就要中考了,而且你看她除了手抖也没有其他毛病,现在的备考期很重要的!”
“这不行,她必须要住院观察,因为一旦发病是根本不可控的,我们还不能确定……”
“做了这么多检查都找不到病因,我觉得她就是没病,净折腾!”
“您看,这是您女儿的脑电图,明显出现异常,我们需要排除癫痫和病变的可能!必须住院!”
我在旁边听着,右手又开始了抖,整个人都紧绷着,淅淅沥沥的声音从耳边蔓延,这熟悉的感觉我再知道不过了……(恐惧)
我摔倒了,坐在椅子上摔的,然后两眼一闭一抹黑,失去意识了,可真够戏剧性的,最终结果就是我躺在床上,瞪着医院天花板,思考着生命的意义,然后……没有意义呵,就我这低水平的文化还去想这种宏观的问题可真是自己为难死自己。
咨询师:“我能倾听一下你的经历吗?”
我:“当然可以,你想知道些什么?”
咨询师:“比如……你的哥哥?”
我:“很多年前的事了,车祸。”
咨询师:“关于学校……”
我:“对于这个我无法平静叙述,抱歉。”
咨询师:“你妈妈去买午饭了,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嗯……打包份螺丝粉就行,特辣,谢谢。”
(她拿起手机打了通电话,交代了几句又转回了话题)
咨询师:“这里有张保密协议需要你签字,我们之间的对话会全程保密及录音,考虑到患者的隐私,若未经你本人的同意,是不会公开内容的,包括你的父母,我们也不会告知今日的谈话内容,你可以放轻松,不用担心的。”
我:“嗯,好,是签这吗?”
(签完字后,我静默了一会儿,对她大致叙述了开始时的微小变化及起因,她坐在旁边边听边记,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脱离了固定轨迹,享受到了片刻平静。)
咨询师:“傻子是谁?”
我:“不认识,但大家都这么叫他。”
咨询师:“你会觉得世界和你之间像蒙了层玻璃吗?”
我:“偶尔,我知道这种情况在心理学上叫解离,但实际并不影响我,在学校里来来回回也就走动个五回,其余时间都在教室,除了难以思考是属于脑雾。”
咨询师:“你既然知道,可为什么在发现之后不选择治疗,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吗?”
我:“你知道情感基调吗?情感基调分为三种,欢快,忧愁,寂寞。”
咨询师:“这……有什么关系?”
我:“……我也难以说明它们有什么联系,可你相信纯粹吗?反正我是不信的。”
咨询师:“什么样的纯粹?”
我:“情感。这世上没有纯粹的基调,所以写不上一笔一划。”
咨询师:“你会为此伤感吗?”
我:“难说,但我没有能力为生命庆祝,所以接受坦然。”
咨询师:“你应该摆脱这样的悲伤。”
【叮铃铃!叮铃铃!】
时间到了,别回头,别犹豫,前面是路。
{说实话我还是难以入睡,总觉得太仓促了,太过自我了,反而失了文章吸引人的美,好吧,我写作的风格就是这样的难以入胜,常常十分枯燥难猜,人人又不是我,我却在假扮人人,这属于是太难为我了啊……我承认了,你们看不懂是正常的,转不过来也是正常的,这全都是写给我自己的,是从未想过要交付出去的,以是不要想太多,不过最好是想多点,别成了个死人再来看我的书,我可没有起死回生的仙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