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体设定见合集第一篇
#本章情节灵感来自 ,皮卡丘照顾小智
34 荒野景象
“pikapi!pika、pikachu!”
听见皮卡丘呼唤自己的声音,小智从昏迷中醒来,闷哼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皮卡丘……”
“pikapi!”皮卡丘欣喜的表情出现在他眼前。
小智展开笑容,“皮卡丘!你没事啊,太好了!”动了动发软的身体,他慢慢爬起来,半跪着向四周看了一圈。
一片布满枯木的荒原,风沙翻卷、黄土漫漫,头顶上的天空也蒙了一层灰似的,身后低洼处,汩汩流淌着的、将他们带到这里的地下河是目光所及之处唯一鲜亮的颜色。
小智愣愣地站起来,猛然摸向腰间,精灵球和腰包都不见了!
“耿鬼?”
影子里没有回应。
“糟了,皮卡丘,我们快去找大家!”
“pika!”
少年与皮卡丘急匆匆地向下游跑去,身后滴下的水痕很快就被太阳蒸干了,黄色的沙尘被风吹起,然后平息。那两个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几只干瘦的小拉达从地洞中偷偷溜出来,飞快地冲到河边,大口大口地喝起水来。接着,尾立、沙河马等宝可梦们也从它们的藏身处跑出来,驱动同样干瘦的身躯,畅饮这久违的干净的水。
一刻不停地跑着,身上的衣物很快被晒干了,汗水又渗出来浸湿了后背,小智抬手遮了一下耀眼的阳光,才后知后觉到帽子也被冲走了。现在他只剩下手腕上的Z手环和电Z,还有身边的皮卡丘。
“走慢一些吧。”他喘着气放慢脚步,“看来前面还有很远呢,我们没有带吃的,要节省体力。”
“pika。”跑在前面的皮卡丘应了一声,停下来等小智跟上,然后和他并肩而行。
“皮卡丘,我们两个千万不能分开哦。”
“pikachu!”
皮卡丘坚定的回答,令小智的心安定了不少。
然而,他们遇上了一座土丘,水流出现了分支,一左一右。
“好,那我们就先往左边走!”小智只停顿了一下便果断地选择了一条路,“如果找不到,就再回来走另一边。”
“pikapika!chu——pika!”皮卡丘用铁尾在土丘的左边打出一个叉形刻痕。
“哦!你真聪明,皮卡丘!”
“pi~ka。”
“希望大家都没事。”
“pikapika。”
“但是关东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小智伸手碰了一下一条枯枝,咔嚓一声,那根树枝断裂落地。
他环顾四周错落的枯木,叹了口气,“完全认不出来这是什么地方,找到大家以后,要往哪里走呢?”
“pika……pikachu、pipika!”
“说的也是!”少年又扬起了自信的表情,“一定会有办法的!”
啪嗒。
一滴水从天上落下来,砸在皮卡丘的额头上。
“pi?”它抬头。
啪嗒啪嗒啪嗒……哗啦——
“啊!”倾盆大雨骤然落下,小智弯身一把捞起皮卡丘,把外套拉开挡住它,迈开腿狂奔起来。
豆大的雨点又一次打湿了小智的衣服和头发,令它们紧紧贴着皮肤。大雨淋得他几乎睁不开眼,几道雨水顺着他的脸颊蜿蜒淌下来,从下巴流落到地面去。裤脚和鞋子已经被溅起来的泥水弄脏了,被他抱着挡在怀里的皮卡丘还干燥温暖。
枯萎的森林被雨浸透成深色,乌压压的黑云之下,一切都昏暗不清。
“pikapi!”皮卡丘忽然抬起爪子指向一个方向。
小智脚步一转,径直朝那个方向跑去,钻进了一个树洞。
放下皮卡丘,小智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还好这里有个树洞,皮卡丘,没淋到吧?”
皮卡丘摇头,“pikapika。”
脱下手套和外套拧了一把,随意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衣服放在一边,然后把鞋里的水倒出来。
看见皮卡丘担忧的眼神,小智揉了揉它的头,露出一个笑容,“不用担心我,我没那么容易生病的!总不能我们两个都被淋成落汤鸡吧?”
巨大的雨声包围着他们,反而显得这片了无生机的树林格外寂静。
“啊啦,肚子饿了……”
“pika……”
“皮卡丘也饿了吗?”小智和皮卡丘摸着自己的肚皮,叹了一口气,“这种时候要是小刚在就好了。”
他看着外面一片白茫茫的大雨,“雨什么时候会停呢?这样子也没办法出去找吃的。”
“pikachu。”
“没办法,只能等了。”
“pi——ka。”
“这么大的雨,大家会不会被冲到更远的地方去啊?”
“pi、pika。”
“也不知道路卡利欧那边怎么样。”少年微微仰头,后脑勺轻轻磕在树干内侧,“突然穿越过来,原来的世界的大家都很担心吧?还有……这个世界的大家,现在都在哪里,有没有受到维度力量的影响呢?”
皮卡丘不顾他身上雨水未干,跳到他腿上,转了一圈趴下。
小智往前挪了一点,靠着树干把身体放低,把皮卡丘抱到了还算干燥的肚子上。
“通缉犯什么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轻轻抚摸着皮卡丘柔软的毛发,“我的波导是另一个世界的小智教的,这个世界的我又是怎么学会使用波导的呢?如果他本来就会,那么为什么直到水君被收服以后才察觉维度力量呢?水君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我们走这么远的路过来,都没遇到其他宝可梦,原本生活在这片森林里的宝可梦们又怎么样了?维度力量是从哪来的?我能感觉到它,真的只是因为我的波导吗……”
“chu、pikapichu。”皮卡丘立起身体,小爪子按在他皱起来的眉心上。
少年轻笑,“也是,想这么多也没用。等到了世界之树,应该就能知道答案了吧。”
“pi——ka……”皮卡丘打了个哈欠。
“困了吗,皮卡丘?”小智放轻了声音,“睡一会儿吧,等雨停了我会叫你的。”
皮卡丘在他腹部蜷成一团,很快就睡着了。小智的眼皮也不住地耷拉起来。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多久没休息还有吃东西了。从乘着快龙去跟小刚他们汇合,中途在拳关市发现了闇夜,然后一直战斗、战斗,再然后,来到了奇点世界,时间从晚上又突然变成了白天,遇见火箭队,为了前往世界之树一直在赶路,结果还因为地下水跟路卡利欧那边失散了,昏迷醒来后忙着寻找丢失的精灵球……
直到现在不得不躲在这树洞里躲雨,他和皮卡丘才算是停下了脚步。
轰隆的雨声中,小智的意识渐渐陷入了睡梦。
……
小智冷得打了一个哆嗦,一下子醒了过来,没有睡多久的脑袋一阵钝痛。
外面一片漆黑,但已经听不见雨声了。他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倒在地上,手脚都蜷缩起来。皮卡丘抖了一下,无意识地往他温暖的怀里缩了缩。
他连忙放出一些仅剩的波导用来保持体温,虽然稀薄,却聊胜于无。小智伸手摸了一把之前脱下来的外套,还是湿的。
至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体温弄干了,他干脆拉开T恤,把皮卡丘套进去。
可恶,突然变得这么冷。他的呼吸变成白雾,罩在冰凉的脸上,温暖了一瞬麻痹的神经。皮卡丘感觉到他止不住的颤抖,也醒了。
“pikapi?”
“皮卡丘,抱歉啊,我也睡着了。”小智和皮卡丘紧紧抱住彼此,“天气又变了,先这样取暖吧。”
“pika、chu、pipika。”
“皮卡丘也很担心它们几个吧?大家应该都在一起,有烈焰猴在的话,它们没问题的。”
“pi、pika……”
“就算它们也分散了,我也相信它们会没事的!说不定也在找我们呢!”
“pikachu!”
忽然,一股热风突兀地从树洞外涌进来。小智久经寒冷的身体因温度的突然改变打了个颤,热汗从皮肤里冒出来,骨子里一时却还冷着。
小智面露惊喜,“啊,暖和起来了!”
“pi~ka!”皮卡丘从他怀里跳出来,跑出树洞。不知从何而来的暖气流让脚下结霜的泥土开始软化、变得湿润,空气里充斥着饱满的水汽。天空上一轮弯月明亮地照耀着。
小智捡起衣服走出来,“虽然是晚上,趁现在天气好赶路吧!”
他们再次回到河边,顺着向下游走。河面上漂浮着几片正在融化的薄冰,被月光照得像几块反光的镜子。水被土地吸收了不少,变得越来越浅,水流也越来越慢。
所幸除了闷热的空气,没有再发生奇怪的天气变化。小智加快了脚步,穿过枯木林,看见一个没有灯光的村庄。
房屋的门窗都破破烂烂的,盖满了灰尘,土路干裂,长满了野草,又全都枯萎了。这里显然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水流进了原来应该是农田的洼地,形成了一个小池塘,溢出的水越过田地流到了干涸的河床里,摊开成浅浅的一层,细细地继续向海的方向流动。
小智丢下外套,一脚踩进池塘里,俯下身来,伸手探进水底摸索着,搅起一堆泥。池里的月影晃动破碎,又颤颤巍巍地试图拼凑在一起。
精灵球应该是会浮起来的,可是,万一呢?万一沉到水底了呢?他一定要仔细找。
他突然有些头晕,用手支住了膝盖,用力深呼吸。皮卡丘在岸边叫了他一声。
小智摆摆手,“我没事,皮卡丘。”然后接着搜寻精灵球。
水面上很热,水面下很冷。
少年借着月光,在整个池塘来回走了两遍,指甲缝里塞满了泥,手指也被水底的石子和树枝划出几道口子。可还是没有找到重要的精灵球。
“好像不在这里……”小智上岸,被身上沉重的水压得一个踉跄。
“pikapi!”皮卡丘仰头看他,眼里满是担心。
它的训练家呼吸粗重,甩了甩头,笑道:“真是的,今天玩水已经玩够了。”
“pikapi、chupikapika!”
小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是有点热。”
“pikapichu!”
“但是,还要去找大家……”小智没走几步就跪倒在了地上,皮卡丘推着他的肩膀,急切地叫着。
“pika、pikachu!”
小智想站起来,却感觉自己浑身使不上力,无奈地点头,“我知道了,今天先休息,皮卡丘,我们去那边的屋子里吧。”
皮卡丘把外套先拿进了屋里,很快又跑出来,跟在它的训练家脚边。少年步伐虚浮,走得很慢,好在还是撑到走进了早已无人居住的屋子里。
房间里除了几件破烂的家具空无一物,床上也没有被褥,只剩一张硬板。皮卡丘跳上去,用自己的尾巴扫掉了一些灰尘,然后把小智的外套卷了卷放在上面当做枕头。
“谢谢你,皮卡丘。”小智用最后一丝力气把鞋袜和湿衣服都脱掉,搭在窗边,重重地躺倒在木板床上。一蓬灰尘被震得扬起,皮卡丘呛得咳嗽了两下。
“啊,抱歉。”
“pikapika。”皮卡丘摇摇头,守在他身边,看着他闭上眼睛休息。少年的呼吸轻飘飘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皮卡丘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伸爪摸了摸皮卡皮的额头,烫呼呼的。它跳上窗台,叼走那双手套,跑到池塘边浸湿,稍微拧干,回到屋子里,发现皮卡皮用手肘撑着半坐了起来,明亮却有些失焦的视线正向窗外望。
“皮卡丘。”少年看见它,露出一个笑容。
“pikapi!”皮卡丘跳上床,按住他的肩头让他躺好,把冰凉的手套放在他额头。
“谢谢……”他抬手摸了摸皮卡丘的头。
皮卡丘蹭了蹭皮卡皮的脸颊,“pika、chu。”
“嗯,好。”
少年虽然睡不着,也还是闭上眼休息。皮卡丘在他肚子上趴了一会儿,觉得手套差不多又热了,就再去池塘边弄湿一次。如此反复。
一次皮卡丘浸湿手套后,低头喝了一点水填肚子,正在想怎么给皮卡皮运一点水喝时,突然听见一声细响。它抬头竖起耳朵。
池边的枯草丛动了动。皮卡丘慢慢走过去,嗅了嗅,钻进去。
一只毛球瑟缩着,体型几乎只有一般毛球的一半宽度,毛发凌乱打结、脏兮兮的。它后退了几步,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猛地朝皮卡丘撞过来。
“kong!”
皮卡丘晃了晃,揉揉根本不疼的脑袋,“pika?”
“ko……kongpang!”
毛球威胁似的炸起毛,可是看起来依然很消瘦。皮卡丘想表示自己没有敌意,毛球却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ko、kong。”
“pi……”
见皮卡丘一动不动,毛球一步步慢慢挪到池塘边,又离皮卡丘远了一点,低头快速喝了几口水,逃走了。
皮卡丘看着它跳进了一间房子里,犹豫了一下,转身回去了小智身边,继续照顾他。
不过在下一次出门弄湿手套之前,皮卡丘特意从窗口偷偷看了一会儿。池塘边出现了几个影子,喝了水之后又飞快钻回废旧的房子里,接着是下一波出来喝水的家伙。
它跳上窗台。也许是因为它的黄色皮毛在黑夜中太显眼,那些宝可梦一瞬间就逃走了。它安静地站了一会儿,回头看看皮卡皮,还是前往了池塘边。
其实它不想打扰那些宝可梦们喝水,但是它必须要照顾好皮卡皮。
闷热的夜晚不剩多少了,跑来跑去的皮卡丘已经满身是汗,它很想跳进池塘里洗个澡凉快一下,但想到生病的小智,还有变幻莫测的天气,它选择了只是捧一点水起来擦擦脸。它不能也生病了。
天色逐渐明亮起来的过程中,皮卡丘弄湿手套放到皮卡皮额头上、趴在他的肚子上等待,宝可梦们喝水,皮卡丘出去,宝可梦们躲起来。它们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只是这平衡在小智伸手拿起了已经晾干的衣服时被打破了。
“pikapi、pikachu?”
“放心,我已经没问题了,皮卡丘。”小智穿好衣服,揉了揉皮卡丘的脑袋,“多亏了你的照顾。”
小智坐在床边穿鞋的时候,皮卡丘把爪子搭上他的额头,分明还是烫的!
“pikapika、chu!”
“我已经有精神了啦~”
“pi——ka!”
小智把皮卡丘抱起来,戳戳它气鼓鼓的脸颊,“我想快点找到大家。而且我们不能一直留在这里。”
“pi……”皮卡丘妥协了,贴了贴小智滚烫的脖颈,从他怀里跳了下来,以免增加他的负担。
少年慢慢走出去,在池塘边单膝跪下来想要喝点水,几发飞弹针突然向他飞来。皮卡丘一道铁尾及时挡了下来。
小智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对他虎视眈眈的大针蜂。
“你……怎么这么瘦?”
“pika、pikapika、pikachu!”皮卡丘一边注意着大针蜂的动作,一边说明皮卡皮只是想喝水,没有敌意。
毛球、波波、穿山鼠、阿柏蛇……许多宝可梦从破房子里走出来,恶狠狠地盯着小智。它们一个个瘦的皮包骨,怎么也不像有力量反抗的样子,可依然半步不退,呲牙咧嘴地发出低吼。
小智站起来,退了一步,目光扫过这些精灵们,胸口一阵闷痛。太瘦了。
由于波导几乎用尽,他昨晚并没有察觉到它们。他低头看向皮卡丘,皮卡丘也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露出一个有点苦涩的微笑,“对不起啊,大家,我们也没有吃的。”
它们的神情微微松动。
少年低头,黑发挡住了他愤怒又悲伤的表情。他捏了捏拳头,无力地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
皮卡丘站了一会儿,难过地最后看了一眼那些精灵们,跟在小智身侧,慢慢走远了。
清晨的阳光从远处的山头斜斜的照过来,披在他们身上。
“皮卡丘。”小智一步步走着,用沙哑的声音轻声说,“找到耿鬼它们之后,我们把苹果分给它们吧。”
“pika!”皮卡丘点点头。
小智看了一眼干裂的河床,眼神锋利,“然后我们顺着河道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pi!”
————
前一天,与路卡利欧分离后。
湍急的水流把小智和皮卡丘冲了很远,耿鬼好不容易看准流速放缓的一段,猛然从小智投在水底的影子里跳出来,抓住了他们,拽上了岸。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耿鬼眼角瞥见水里沉浮着几个红白色的球状物体……精灵球被冲走了!
“gen!gen!”
耿鬼慌里慌张地追着去了,只是它飘浮的速度只勉强能赶上奔涌的水流,还要把精灵球捞起来实在难度太大。
每次它伸手一抓,精灵球往往就莫名其妙地沉了下去,或是转了个圈绕过它的手,又或是随着水流突然变速溜走了。越到后面,水面不再那么宽阔,流速反而加快了,耿鬼越是心急越是捞不到。
卡比兽突然自己从精灵球里跳出来,伸手抓住了两个精灵球,用尽力气蝶泳了几下,抓住岸边的岩石,把自己拖了上去后就一动不动了。
等耿鬼好不容易把剩下三个精灵球和腰包、帽子全部捞上来,数着个数放进自己身体里,回头一看,河流从地平线流过来,它们已经不知道离开小智有多远了。
耿鬼急忙向逆着水流的方向飘回去。这时它身体里的精灵球突然打开了,烈焰猴跌出来,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
耿鬼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扶起它。
“gou、gouka!”烈焰猴迫切地将手伸进耿鬼的身体里,把快龙的精灵球拿出来,放它出来。
快龙也同烈焰猴和卡比兽一样变得虚弱了,动弹不得地躺在地上。
“gengen!?”你们怎么了?
“gouka……gouka、gou……”不能呆在球里面……生命力会被夺走……
烈焰猴勉强撑起身体站起来,和耿鬼一起,费力地试图把快龙拉起来。
快龙捂着腹部还未好全的伤,痛苦地扇了扇翅膀,刚飞起来一些又脱力地倒了回去。
“kabi……”连平时体力最足的卡比兽都蔫蔫的,手臂都抬不动。
耿鬼担心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把苹果扑通扑通地倒在地上,递给它们吃。
卡比兽喘了几口气,一翻身,张嘴就吞掉了好几个,然后就这样在地面上一点一点挪动,像铲子一样把地面上的苹果一扫而空。烈焰猴和快龙也吃掉几个苹果。
“ka、gouka。”烈焰猴看了看四周的荒原,制止了耿鬼拿出更多苹果,“goukagouka。”
这附近都没有食物。要留着一些,在找到小智之前。
耿鬼顿了一下,听话地把苹果放了回去。
“kabigon……”卡比兽委屈地哀嚎。好饿啊……
“airyu!”快龙说。先找到小智!
有了些力气后,四只精灵立刻动身,目标是回到小智身边。
然而还没走多久,天上突然下起大雨来。耿鬼飘在烈焰猴头上,卡比兽和快龙围在它身边,一起帮它挡雨。但是这样一来它们变得小心翼翼的,速度慢了不少。
烈焰猴让它们不用那么小心,自己淋点雨也没关系。
当然没有精灵照做。
“ka——bigon。”小智不会希望你淋雨的。
“gen!genga!”放心吧,我会帮你全部挡住的!
快龙又凑紧了点,挡住被风刮来的雨水,回头温和地笑了。
烈焰猴感动地看着大家,用力点头。
……
它们没想到大雨一直下到半夜,而这寸草不生的荒原上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找不到。
四个家伙除了耿鬼也都没了力气,在风雨里摇摇欲坠。
“kabal——”一头河马兽顶开一块湿漉漉的大岩石,招呼着它们过去,声音在哗啦啦的雨声中迷迷蒙蒙的。
四只精灵连忙道谢,跟在河马兽身后,挨个进入了它挖的地洞里。为了让卡比兽挤进去,河马兽还特意扩大了洞口。
地洞里面很宽敞,也许是因为上方有岩石遮挡,并没有被雨水彻底浸湿。一只小沙河马向它们打招呼。
河马兽重新封住洞口,地洞里顿时一片漆黑,还好有烈焰猴的火焰可以照明。快龙亲昵地抱了抱沙河马,发现它轻得不可思议。
“air、airyu?”你怎么这么瘦?
“hippo、hippopo。”很久之前就找不到吃的了。
“ka、balgon。”河马兽补充道。河流断了。
耿鬼嘴角向下一撇,看了一眼烈焰猴,见它点头,又扬起了嘴角,给了河马兽和小沙河马各自一个苹果。
沙河马惊喜地啃了起来,“hippo~”
河马兽感激地对它们点点头,咬了一口自己的苹果,剩下半边全给了小沙河马。
卡比兽咬着手指,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gouka?”烈焰猴疑惑地问。为什么河流断了?
河马兽摇摇头,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人类,上游有人类的城市。
烈焰猴继续问,为什么不去看看?
人类很危险,不能靠近。河马兽严肃地沉下脸。被精灵球碰到了就回不来了。
烈焰猴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
河马兽转而露出微笑。没关系,新的河来了。
烈焰猴摇摇头。不只是因为这个。
它把小智跟它们说过的,关于维度力量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河马兽和沙河马。
河马兽听着,偶尔才会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地鼠们偶尔会来这个地方。它说。这些事情它们告诉过我们一些,但是我们没有办法。
一起去世界之树吧!快龙提议道。
河马兽顿了一下,轻轻摇头。这里是家。
一众精灵都沉默了。
就这么干坐了许久,卡比兽和沙河马都开始打瞌睡了。烈焰猴跑到洞口边,伸手想推开一点岩石看看外面,被猝不及防冰得缩回了手指。
河马兽上前,将岩石顶开一道缝隙,一股冷气灌了进来,快龙抱住自己打了个哆嗦。
河马兽放下岩石。现在外面很冷,非常冷。
耿鬼收回探出去的半个身躯,点头。它说得对,风也很大。
烈焰猴没说话,但眉头拧了起来。它咬牙,回头道,我们走!
耿鬼晃了晃卡比兽让它醒来。三只精灵毫无异议,跟在烈焰猴身边出了地洞。
河马兽最后劝道,别逞强,在这里呆着安全得多。
烈焰猴奋力燃烧起更猛烈的火焰,呲牙一笑。我们有一定要保护的人,不能让他受冻。
河马兽愣了愣。人类?训练家?
回过神来,四只精灵已经走远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蓬勃的火焰在寒风中翻卷,不太怕冷的耿鬼顶在最前面挡风,卡比兽和快龙紧紧挨着烈焰猴。它们一步一步,虚弱但坚定地前进。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