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巧啊。”
对方笑着和他打招呼,看着他的表情,还作出一副错愕的表情道:“李大人,这是不想看见我吗?”
“没有。”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许言商语气颇有些僵硬的回道
“没有。”对方又笑了起来,尾音还懒洋洋的上扬了起来,这语气过于轻佻又显得有些亲近了。
许言商感到一阵反感,这种语气一听就是那种可以在菜市场和大妈聊一两个小时的感觉。
而且这个人也让他感到十分反感,毕竟在他刚刚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时,对方对他莫名其妙表现出的恶意是在让他对他很难有好感,尽管那已经是很多年前了。
他偷偷翻了白眼,这才笑道:“原来是吴大人,吴大人今日这么早就下职了。”
“今日内阁中无事,况且我也是一闲职,有事也轮不到我,你说对吧,李大人。”
许言商没忍住打了个喷嚏,笑了笑道:“我并不了解这些,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在宫门转悠,只是我显然时间不多了。”
说罢,他没有在理会他,直接越过他向前走去。
对方尽然就这样放弃了,没有再追上来,只是在他后面笑眯眯的看着他。
因为皇帝只是给了他一个空有职位的闲职,所以他在点完卯后就很快回到了齐王府。
李清政像往常一样还呆在书房,看见许言商,他对他点了点头,接着递过来一个信封。
这个信封明显已被人打开过,显然李清政也已经看过,他看李清政面色平静,便也打开看了看。
“魏王?”他没忍住开口问到。
“不止魏王,等再过段时间,宗室亲王都会到京城。”李清政毫不在意似的说道。
“不,魏王不一样,我感觉我们骗不过他。”许言商表情越来越不对起来,信纸已经快被他扯的有些破了。
“没错,我们骗不过他。”李清政站了起来,还拍了拍许言商的肩膀,“所以我们要和他合作。”
“不行,这样风险太大了,而且,他不一定会同意。”许言商想也不想便否定道。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会有办法的。”李清政叹了口气。
魏王蔺人闻,本朝第一外姓王,父亲兄长战死后,先皇惜他才能,破格允他袭承父亲的爵位,后又深得皇帝信任被封为魏王,而本人阴险狡诈喜怒无常,却又偏偏天生生了一副好皮相,于是市集中又流传起他的各种画本,又有人传起来他是恶鬼上了那蔺家小公子的故事。
许言商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不免吐槽一番,我嘞个小说疯批男二设定,当然他并不会说出去,毕竟现实中遇到这种神经病类型的他还是会躲远远的。
可是,这次他是真得要躲不开了。
他没忍住叹了口,在心中为自己的未来叹了口气,严重怀疑老天爷是在针对他。
但是,的确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在手眼通天的魏王面前,他为自己编造的身世就像一个破纸盒,被扯开也只是迟早,毕竟,齐王就算是皇室宗亲也斗不过如日中天的魏王,而京城又魏王的地盘,实在是做不了什么小动作。
他还欲再想什么其他办法,只是月色渐深,夜风从窗的缝隙中吹了进来,冷的他一哆嗦,他也只得先回房休息了。
同时,京郊却正在经历一场打斗。
人不多,加上地上的尸体一共也才十几人,却打的异常激烈,其中一人使一对双剑,以一敌二,剑势诡谲,将对面二人击退后吼道:“保护主公!”
这一声,让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马车旁,果然有两个刺客趁着人多混乱已经摸了过去,见被发现,也发了狠,直接一剑掷出,却只是听当啷一声,剑被挡了下来,挡剑久人手持一长柄窄刀,面若冠玉,此时却宛若罗刹,之见他刀锋一转,像前方挥出,顿时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将对方斩首。
对方面上还带着痛苦错愕的表情,甚至还在飞速的变湖泊,却还是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接着那柄长刀又飞快刺入了他的眼内,又飞快抽出再次挥向别处。
不知过了几时,终于是结束了一场厮杀,地上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两边都伤亡惨重。
“主公,刺客都已处理完毕,目前还看不出是谁的人,待属下后续调查。”使双剑的那位年轻男子恭敬的对马车内说道。
车内那人从车里走了出来,一袭白衣绣着金纹,外罩一黑色外衫,一副文士打扮。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只是随意的相四处看了看,接着道:“前方不远就是南城门了,不如步行过去?”
他询问道,没等到对方回答,便自一人向前走去了,两人跟在了他的后面,向他汇报到:“前些日子齐王回京时带回来一个男子,陛下给了他一个在邢部的闲职。”
“嗯。”他不咸不淡的回道,手中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状似无意的说道:“邢部平时看着好像对我们是没什么用呢,只是在关键时刻其实还是有大用处啊。”
他说这话的语气不像是在闲聊,而是在喟叹,后面两人不明所以,只是沉默。
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望想京城的方向,淡淡笑的了笑。
第二日,许言商在宫门正要上马车,便有一位小厮让他在此处稍等下自家大人,说是有事商议。
许言商在原地等了一整天,直到太阳西沉,他期间几次想走都被小厮劝下来,说是有要事,终于他有些耐不住性子,直接打算走人时,却有人把他的马车截了下来。
他刚要下车去看,却叫有人先一步撩开车帘。
“许言商。”他听见对方一字一顿的说道,他有些不敢抬头去看了,只是感到后背有些发冷。
“许言商,”对方的声音顿了顿,“我竟然让你又骗了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