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酒十觉得自己还没怎么休息，假期就结束了。人在中国却要倒美国的时差，早上起来练舞的时候难免犯困。只是无论在哪个团体，早有那么一两个卷王，比如——牧四诚和宋契珂。
这两人简直是精力过剩，中场几乎没有休息过。
酒十透过镜子悄悄看着牧四诚，想象着他在舞台的样子，被乐昭一嗓子喊回现实。
“哇啊啊！”
“鬼叫什么？”牧四诚嘴上这样说，但没停下动作。
“你们上热搜了！4399的恋爱循环……”乐昭点进热搜词条，一条一条地翻看，脸上从迷茫到兴奋。俨然他已经被网上的cp视频洗脑，加入了嗑糖大军。
“什么？”酒十知道这个cp名是他和牧四诚的，于是装作没那么在意的样子拿出手机，实际上点开热搜词条之后逐字观看。
——“接下来带你欣赏牧四诚的千层套路！”
“编舞动作的小心机大赏！”
“小美人文学合集！”
“庆功宴直播！扒一扒两位的同款！”
刷着刷着，酒十就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视频剪得暧昧，又有氛围，所谓的糖点多方位分析且证据确凿，如果他不是当事人，差点就信了。
“我差点就信了！”乐昭跳起来：“粉丝们是真的很有才华，我如果不是你们的队友，都觉得你俩正在谈恋爱了。”
“谁和谁谈恋爱？”牧四诚终于停下动作走过来，他不由分说地把乐昭的手机顺手接过来，看了一阵子。在他看屏幕的这一两分钟里，酒十但是被老师看答卷的学生一样忐忑不安，明明这些都是粉丝行为…但是他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酒十开始在脑海里回忆那些糖点，编舞是牧四诚，那样的动作只是为了整体舞蹈更和谐。牧四诚说的那些话根本不是那个意思。还有同款…有的只是凑巧，有的是每个成员都有。这些所谓的他们在一起的证据，看起来有理有据，实际上只要稍微一澄清，就…
“我靠。”牧四诚看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东西，他一边笑着一边搭上酒十的肩：“这个舞蹈动作慢放，原来是这个效果，啧。”
果然，他一点都不在意。
但是…酒十想：我希望他在意吗？
“牧四诚，你很重。”酒十嘴上这么说，但没有伸手去推，他给自己的理由是推了也不可能推得动。实际上他也不想去试。
“那你就当做体能训练了。”牧四诚很坦然地继续靠在酒十的肩膀上，简直不要脸，到了强词夺理的地步。
“四哥，我现在看剪辑视频看的…有点没办法直视你俩同框了！”乐昭脸红红地赶紧转过身，这对他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来说，实在是太刺激了。
“出息。”牧四诚随意调侃了一句。
维维哥就在这个时候满面春风地走进来，自从Twilight复出舞台圆满结束，他整个人都像年轻了十岁，每天一打开手机就是好消息。
“先停一下，小朋友们。”维维哥手里拿了一叠报告书一类的东西：“恭喜各位霸榜热搜，我这里呢，给你们接了一个综艺，偶像男团的24小时直播——来把企划书都看看。”
24小时直播综艺，国内最火的综艺。因为在综艺界，这是一个唯一没有剧本完全真实的综艺。因为没有剪辑全程直播，所以像爱豆这种人设很强的类别，基本不会参加这样的综艺，塌房率太高。
Twilight作为爱豆参加24小时直播综艺，无疑是一个很大的噱头，也算是一场豪赌。
“这么晚上睡觉都要拍吗！”乐昭有些扭捏：“这也太害羞了！”
“换衣服和上厕所当然不会拍啦，安心，我会好好保护你们的隐私的。”维维哥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能借到这个综艺，简直犹如神助，Twilight是他一手带大的男团，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几个人。
所以他敢让他们参加这样的综艺。
因为劣迹偶像导致Twilight闭关半年，参加这样的最考验人品和素质的真人秀，如果能够顺利播出，那将是最有力的证据。
证明Twilight是可以信得过的团体。
“好啦，宝贝们先收拾一下吧，牧四诚，酒十，你们俩跟我来办公室一趟。”维维哥交代完，就把两人带进了办公室。
“今天的热搜你俩都看了吗？”维维哥双臂抱胸，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啊，看了。”牧四诚语气随意。
“嗯。”酒十表现得依旧冷漠淡定。
维维哥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们俩啊，还真是永远都那么淡定。那我就直说了吧，这次的热搜对你们来说是一个机会，要抓紧这波热度。”
这个热度自然不用多解释，都知道是什么。
维维哥立刻给两人喂定心丸：“卖腐嘛，每个男团都卖啊，这不仅是关乎你们两个人，更是一个团体的热度。当然了，还是得看你俩意见，你们两位怎么想？”
“不是吧，我长得很像男同吗？瞎子都能看出来我是直男，这怎么卖啊？”牧四诚差点被气笑了：“以我们团的实力，还需要用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博眼球？”
果然，酒十猜到牧四诚一定会是这个反应。
“酒香也怕巷子深，咱们团实力是很强，不过也得让人知道不是，这几天的数据分析就是你俩的cp给你们团队的热度，你还真别不信，一会我让人把数据表发你。”维维哥耐心解释。
“操。”牧四诚对这种娱乐圈操作狠狠地比了个中指。
“酒十，应该没意见吧。”维维哥意味深长地说。似乎笃定了酒十不会拒绝这种事，至于原因嘛，那就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秘密了。
“我不想卖腐。”酒十拒绝得很干脆：“而且也不会。”
本来不屑一顾的牧四诚，听到酒十这样说，反而激起了他的叛逆心。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酒十：“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卖腐，不就是两个男人经常凑一块。”
酒十刻意往旁边坐了坐，把自己和牧四诚拉开一段距离。
“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酒十一本正经地冷淡回复。
维维哥看着这个场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算了，你们先回去准备综艺吧。”
卖腐这件事情……还是交给许苑和宋契珂吧。维维哥很后悔，为什么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这两位大爷？
两个人从办公室出去的时候，谁也没开口说话，走廊里诡异地安静，牧四诚不知道刚才在复盘什么，不然转头看着酒十，意味深长地问：“酒十。”
“你恐同啊？”
“啊？”酒十一瞬间有点没反应过来，他无意识地咬了咬下唇，把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直线下垂。这是他的一个下意识动作，牧四诚注意过，他感觉尴尬或者紧张的时候就会这样。
“恐同可干不了男团。”牧四诚俨然一副前辈的姿态，很有经验地分享：“我打赌这个直播综艺，一定有一些非常恶趣味的男男小游戏。到时候你怎么办？”
在光线昏暗的走廊里，牧四诚暗红色的眼睛似乎能反光，这么盯着一个人笑的时候，有一种危险又让人忍不住靠近的感觉。酒十习惯在光线不强烈的时候盯着牧四诚，只有这种情况下，他才格外坦然。他沉默又安静地盯着牧四诚，最终开口道：“牧四诚，我不恐同。”
“嗯，那就好。”牧四诚假装与其随意地接过这句话，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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