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厌生很早就注意到许妍了,淡蓝色的水波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因为跑得很快脸上出现微微的粉红而显得更加俏皮可爱。
尽管贺厌生做了很充足的准备也还是被许妍抬眸的时候惊艳到了。
她很美,不似从前的美。她妩媚的身姿让他愣了愣神,许妍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热烈而闪耀。
他强忍住想抱抱许妍的冲动,先她一步开口:“没有等很久,怕你累着先进去吧。”
“诶?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许妍瞪大了眼睛,许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贺厌生扯进了照相馆。
贺厌生紧紧搂着许妍,占有意味十足。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无比自然,许妍足足愣了三秒钟,眼神渐渐落到贺厌生骨节分明的手上,“他怎么会这么自然的搂我。”
“坐着的这位小姐看我。”摄影师的声音打断了许妍,将她拉回现实。
她勾起一抹明艳的笑容,俏皮的闭上一只眼睛。随着咔嚓一声响,定格她青春回忆的照片渐渐落下,摄影师看了一眼自觉有些不够好,将照片放到一旁准备再来很多张。
许妍脸快笑僵了,眸子里全是给贺厌生递过来的求救信号。
其实她不大爱拍照,似乎是照片拍不出她的灵动和生命力,定格的那一瞬间不过是她短暂的明媚笑意。
许妍还在不断的摆造型中,摄影师好像坚定的想拍出她的美。
没有人注意到,贺厌生慢慢走到那张被摄影师丢弃的照片,放到手心里,紧紧收起来。神色晦暗不明,仿佛是在端详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厌生,你要不要也拍一张!”许妍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好像因为撒娇覆上了一层独属于少女般的娇媚。
他好像很久没有听到她这样的声音了,他波澜不惊的眼神里陡然渗出惊喜,她这样看着他,他觉得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好”贺厌生下意识的好字溢出喉咙,许妍脸上划过一丝惊喜,她把贺厌生推到座位上,亲自拿着摄影机。
镜头对准贺厌生的那一刻,他浅浅笑出一个不自然的弧度。
少年黑眸闪烁如星星一般,被岁月滋养的温润显现出来,许妍感觉贺厌生不似从前一般忧郁,现在多了一种岁月沉淀般的内敛和沉静。
直到摄影师催促她才慢慢按下快键,咔嚓一声时,贺厌生感觉身体突然开始细细密密的疼痛,他强忍住不适苍白还是从脸上透了出来。
灵魂抽离的感觉让他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闭了闭眼。记忆像洗出胶卷一样被抽离,他好像离开了那具十八岁的身体,他最后用力的睁眼,映入眼帘的是许妍焦躁不安的脸。
他的妍妍,在为他担心。他失去意识前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许妍。
他突然觉得,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和许妍相爱过,如果能在有一次,他一定和她的妍妍相识相知相恋,而不是她在漫长的五年里一直追逐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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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厌生再次睁眼,重新聚焦看到的是许妍的脸。他感觉脑子里仿佛被抽离出了很多东西,他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眼前的许妍,只让他觉得厌烦。她怎么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老是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