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柏舟做了个奇怪的梦，就是那种年少轻狂时老爱做的梦，而他做那事时满脑子想的居然是樊航。梦里乱七八糟，他憋得难受，整个人卷成一坨，被子蒙过了头，手也有些情不自禁的失控起来。正当他兴奋到要泄的时候，电话响了，一声清脆的铃声将春梦中的言柏舟叫醒了。他双手翻过被子满头大汗，喘着粗气面红耳赤，寻着铃声摸过枕头下的手机，看着来电显示，心跳猛得加速。
“喂。”言柏舟接起了电话，声音低沉，带着沙哑。
电话那头传来樊航温柔的声音：“言sir，你还没起吗？不好意思，我看十点了才给你打的。”
言柏舟清了清嗓子，平复了会心情回道：“起了，半小时，我马上过来接你。”
“言sir，要不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自己过去吧！省得你过来接我浪费时间。”
“没事，等我，我来接你。”
说着便把电话挂了，手机一丢，他坐在床上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翻起被子看了眼下面，心里暗道：我特么真是疯了。
车到楼下刚踩下刹车，就看到樊航在小区门口笑着朝他招手。言柏舟脑子里不禁又飘过昨晚那稀奇古怪的梦境，心里不禁一寒。樊航快步跑了过来，趴在车窗口，问道：“言sir，你吃早餐了吗？”
言柏舟才想起，别说早餐，连水都没喝，洗个澡就跑出来了，这会头发估计都还没干。他回道：“没有，不防事，你先上车。”
樊航打开书包，拎出一个小纸袋，递了过去，道：“就知道你肯定没吃，我给你带了，要不我来开吧？你坐旁边吃早餐。”
言柏舟歪头看着樊航手里的纸袋，下车接过。回了句：“谢谢。”
樊航上车坐好，朝人问道：“言sir，你那个朋友在什么地方呀！“
言柏舟抱着纸袋坐在副驾，边将座椅往后调边说：“程介村，你往天河方向开。”
“嗯，好。”
然后伸着脚去踩油门，发现自己够不着，不禁一笑：“言sir，我这小短腿够不到你的油门。”
“键在旁边，你调一下。”
樊航调了半天座，又要调前又要调高，最后确认了一下舒适度，自顾自的点了点头，道：“好了，我们出发吧！”
言柏舟看着不禁一笑，简单的回了句：“好。”车缓缓启动，言柏舟打开手里的纸袋看了眼，一个三明治，两个鸡蛋，一罐牛奶。他拿出三明治满满的咬了一口，满意的说道：“这个在哪买的，味道不错。”
樊航看着前方笑着回道：“我自己做的，好吃吧！”
言柏舟点着头看向他，竖起大拇指，肯定的回道：“嗯，确实不错，你真厉害。”
樊航笑了笑没有回他，言柏舟便认真的吃着这份爱心早餐。两人到店里都快十二点了，停好车樊航抱着吉他跟在言柏舟后面。左拐右拐进了一家相对比较隐蔽的店，推开门一个男声传来：“今天不上班，有事明天再来。”
樊航听着这话看了言柏舟一眼，言柏舟笑了一下继续朝里面走，一男子正在擦钢琴。房间里各种乐器一应俱全，樊航到是懂点行，一看这些乐器他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店。
男人转过身正想说什么，见眼前的人，连忙起身，笑着说道：“哟，言大少爷，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店。”
言柏舟笑着朝男人走过去，两人互相击掌碰肩，最高好友相见礼仪。
随即调侃道：“老裴，你这开着门不做生意，干嘛呢？”
这个叫老裴的男人，全名裴青，比言柏舟年长几岁，父辈便是好友，是言柏舟叫着哥哥一起长大的。此人相貌堂堂，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一种音乐人的气质。樊航抱着吉他跟在身面，看着他俩寒暄，见人看过来，连忙朝他浅浅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裴青笑着问道：“这位是？”
言柏舟立马让过身，将樊航拉到跟前，介绍道：“我学生，他吉他坏了，你帮忙看看。”
樊航礼貌的朝人浅鞠了一躬，乖巧的叫道：“老师好，我叫樊航，吉他的事麻烦您了。”
裴青急忙上前，虚扶下他的手臂，道：“哟哟，不用行这么大礼，吉他我待会看看。我说你还真教学去了。”
言柏舟往沙发上一坐，招呼樊航也坐，回道：“是呀！还得在学校待一年半。”
裴青朝两人丢过两瓶矿泉水，问道：“听说薇薇回来了。”
言柏舟拧开瓶朝樊航递了过去，樊航看着递过来的水，有些失措，下意识的接过，然后将自己手里的递了过去。言柏舟不以为然，自然的再次拧开，喝了一口。回道：“是呀！有一段时间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皮得很。”
裴青笑道：“你呀，从小到大骂她最凶的是你，最疼她的也是你。”
言柏舟笑着回道：“你不知道，那丫头不能惯着。”
樊航听着两人聊天，也插不上话，他转着头看店里的乐器。裴青向他看了过来，问道：“吉他是坏哪了，给我看看。”
樊航立马将盒子打开，拿出吉他递了过去。裴青接过吉他打量了番，然后抬眼看了樊航一眼，问道：“不错呀！这把全单国内买不到吧？”
樊航点着头，乖巧的回道：“嗯，我哥从巴黎带回来的。”
裴青看着吉他回道：“就说喽，国内的大师做不出这样的，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保管好，还把调音弦给弄断了。”
樊航声音很低的回道：“是我不小心摔断的。”
言柏舟看了樊航一眼，朝裴青说道：“你问那么多干嘛，直接修不就完事了。”
裴青看向言柏舟，回道：“你以为说修就修呀！材料我这里又没有，你急不急？”最后一句是问樊航的。
樊航立马摆手道：“不急不急，我家里还有备用的。”
裴青好奇的问道：“家里也是这样的？”
“不是不是，家里是普通的，也能弹，就没那么好听。”
裴青将吉他放回盒子里，说道：“行吧！年后来拿吧！我得先订材料，也就你好运找到我，找别人也修不了，指定让你背回巴黎。”
樊航刚一直担心修不了，这会一听这话脸上立马换上笑容：“谢谢你，老师。”
裴青阻止道：“哎，可别急着谢呀！我这可不便宜，别少我修理费就行。”
樊航急忙回道：“我知道的，多少钱我会付的。”
言柏舟站起身朝樊航说道：“别理他，回头我来拿，我看他要收多少钱。”
说着便拉着樊航往外走，裴青笑着朝两人喊道：“到饭点了，不一起吃个饭？”
樊航抬头看着言柏舟，像是在征求他的同意，言柏舟一直拉着他的手，没有回头说道：“刚吃早餐，下次来拿吉他再请你吃，我们先走了。”说着一拉，樊航往前一倾跟着出门了。裴青看着两人走远，摆头着笑着回去继续鼓捣钢琴了。
言柏舟一直拉着樊航到了停车场，樊航看着两人拉着的手说道：“言sir，可以松开我了。”
言柏舟看了眼两人拉在一起的手，慌忙松开。樊航伸展五指，手都捏红了。言柏舟上到驾驶座，顿时腿脚都有些伸不开，他伸手摸过门上的记忆1正准备按，突然换到了set键，然后在2上常按了三秒。听到叮叮两声，他自顾自的一笑，然后按下了1，座位立马向后向下开始调整。
樊航上车边绑安全带边说道：“言sir，前面的地铁站放我下来就好了。”
言柏舟不解的问道：“你有事要忙吗？”
“没事啊！”
“没事那跟我走。”
樊航一脸疑惑问道：“去哪？”
言柏舟转着方向盘，暂时也没想好要去哪，便问道：“没想好，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樊航果断的回道：“没有。”
言柏舟想了下，问道：“想不想去刑警大队看看？”
樊航有些惊喜的问道：“可以吗？我这样去不合规矩吧！”
言柏舟一边踩着油门上道，一边回：“你将来也是一名人民警察，参观一下没问题的。”
两人到局里刚好大家在叫外卖，阿May见言柏舟进来，笑着跑过来问道：“老大，吃过了吗？”
樊航跟在言柏舟后面，朝阿May微笑了一下，阿May歪过头看着言柏舟后面的樊航，好奇的上下打量。言柏舟看着阿May突然变脸，问道：“姜宽来了吗？”
阿May低声回道：“宽哥没有来。”
言柏舟回头语气瞬间变柔，朝樊航问道：“你想吃什么？”
樊航睁着那双笑眼，看着他回道：“随便吧！你吃什么就给我点什么。”
言柏舟看着他这乖巧样子，脑子里又开始心猿意马了。阿May在身后叫道：“老大，吃什么？”
言柏舟嗯嗯几声，恢复正常转过身跟阿May说道：“两个海鲜套餐，你待会送到我办公室来。”
阿May啧啧两声，转身吐槽道：“奢侈，没人性。”转身之余还不忘瞟多樊航一眼，樊航感受到她的目光，礼貌的回了个微笑。阿May突然脸刷得一下红了，赶紧离开了。
樊航跟着言柏舟进了办公室，言柏舟招呼他在沙发上坐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不比局长办公室，地方小，你随便坐。待会吃完饭，我带你四处转转。”
樊航笑着回道：“嗯，好。”
门外阿May点完餐时不时朝办公室里瞧，胖子溜过来问道：“May，看什么呢？”
阿May盯着办公室说：“胖子，你刚看到老大带进去的那个男孩子没？”
胖子也跟着她一起朝办公室看去，问道：“没注意，怎么了？”
阿May一脸春心荡漾的说道：“他长的好帅呀！白白净净的，刚还朝我笑，他笑起来也太好看了。”
胖子看了阿May一眼，不屑的说道：“哎哎，擦擦你的口水吧！你不是喜欢宽哥嘛！”
阿May白了胖子一眼回道：“你懂什么，我是喜欢好看的。”
胖子调侃道：“队长也挺好看的呀！那你怎么不喜欢队长。”
阿May嘴一瘪回道：“哪个女孩子会喜欢队长那样的，一天天凶巴巴的，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你几时见他跟我们这几个女孩子说话温柔过。再说了他个子那么高，跟座山一样，接个吻怕是都得踩小板凳，反正我是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胖子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回道：“嗯，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两人难得意见统一，同时转头朝办公室看去。没多久饭就送过来了，阿May端着两份海鲜套餐送进办公室，樊航还是像刚才一样笑着跟阿May道谢，阿May难掩内心的喜悦，看着樊航。言柏舟瞟见阿May那发浪的眼神，问道：“要一起吃吗？”
阿May转过脸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真的可以吗？老大。”
言柏舟眉头一皱，反问道：“你说呢？”
樊航看着眼前的两人，阿May立马扯出一丝尴尬的微笑说道：“不了不了，老大你们慢慢吃，我先出去了。”
阿May带上门，胖子正好笑着在看她，阿May朝胖子瞪了一眼回到自己座位吃起了盒饭。
樊航看着摆了一桌的饭菜，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们平时都是这么吃的吗？”
言柏舟回道：“我这么吃而已。”
樊航尴尬的笑了一下，轻声低语道：“真是太奢侈了。”
言柏舟抬头问道：“你说什么？”
樊航立马回道：“我说要多吃点，别浪费了。”
说着便动筷开始吃，言柏舟见他开始吃饭，嘴角扯过一丝微笑。樊航认真吃着饭，言柏舟拿过虾开始剥，整整齐齐的摆在盖子上，剥了整整一排，他将盖子推了过去：“吃虾。”
樊航看着剥好的虾，有些受宠若惊，他急忙推了回去：“言sir，我自己剥，你吃吧！”
“我不喜欢吃虾。”
樊航不解的问道：“你不喜欢吃虾，干嘛点虾呀！”
“我觉得你应该喜欢呀！”
樊航看了言柏舟一眼，不知道该接什么话，言柏舟又将盖子推了过去，示意让他吃。樊航抿了抿嘴，伸筷夹过，他的确是很喜欢吃虾，嗯，味道也极好的。
樊航安静的吃饭，可能是他说不能浪费，所以不停的往嘴里塞。言柏舟时不时看看他，提醒他慢点。樊航塞了一肚子食物，撑得慌，主动提出要出去转转。言柏舟领着他出来溜达，两人并肩走着，时不时跟他介绍，最后两人便晃到了后面的打靶场。
言柏舟突然问道：“开过枪吗？”
樊航摇着头回道：“没有。”
“大二就有射击课了，现在想不想试试？”
樊航不用说想脸上的表情就已经出卖了他，言柏舟也没等他答应，看他笑了就知道他是想了，便带他进了靶场。
两人拿上设备樊航紧紧的跟在他身后，进了射击场，言柏舟说道：“过来，我教你怎么用。”
樊航拿着刚领的枪，紧紧的抱在怀里，摸了又摸，难掩兴奋。言柏舟看着不禁笑道：“不用抱那么紧，枪跑不了。“
樊航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言柏舟开始认真的说了起来：“首先，检查枪枝情况，像我一样看看保险是否打开，嗯，对就是那个位置。再看看子弹是否上膛。检查好了吗？”
樊航跟着言柏舟的流程做着，检查无误后朝他点着回道：“嗯，没有问题。”
“嗯，然后是个人准备，我们今天选择的是卧射，你先趴下。”
樊航立马照做，找到画线区域趴在地上。言柏舟半蹲在他身旁，指导道：“两脚分开约60度，嗯，差不多了。双手握住枪，两肘落地撑住枪支。”
樊航转过脸似乎没有听太懂，言柏舟扶起他的上半身，继续道：“手打弯，把上半身撑起来，枪夹在腋下。”
樊航跟着他的手势照做，言柏舟整个人贴了过来，认真的的指导道：“把脸贴在枪托上，眼睛，准心和凹槽还有目标成一线。”
樊航一一照做，言柏舟看了眼前方问道：“能看到目标吗？就是你正前方的那个靶。”
樊航眯着眼睛回到：“嗯，能看到。”
言柏舟继续说道：“三点一线说的是表尺缺口，准心，目标，跟你的眼睛在哪里是无关的，眼睛只是你用来检查三点是否在同一条线上，明白吗？”
“明白。”
“嗯，你现在把手指放在扳机上，屏住呼吸，身体不要晃动，手肘撑住也不要晃动，闭左眼寻找瞄准目标，你认为瞄准了……”
言柏舟话还没说完，只听见砰的一声，樊航开了第一枪。这突如其来的一枪，开枪的樊航吓了一跳，蹲在边上毫无准备的言柏舟也吓了一跳。他缓缓的说出刚还没说完的几个字：“就射击。”
枪的后座力很大，在樊航的肩窝里怼了一下，生生的疼。樊航吃痛的啊了一声，言柏舟从刚刚的惊慌中反应过来，凑近问道：“没事吧！”
樊航忍着疼回道：“这枪后座力真强，我肩胛骨都快飞了。”
言柏舟听到这话，不禁一笑，笑着手就不由自主的朝人头上去了，胡乱抓了几把，突然意识到行为有些不妥，急忙收回了手，还好樊航注意力全在枪上，到没有在意。
言柏舟解释道：“后座力跟稳定性是有直接关系的，你越稳后座力越小，你会这么痛，就是不稳的原因。”
樊航哦了一声点头示意明白了，言柏舟继续说道：“来，再来一次。看着前方，手肘撑住，保持稳定，听我口令，瞄准～开枪。”
又是砰的一声，樊航肩窝还是被重重的怼了一下，又吃痛的啊了一声。言柏舟拿过枪也趴在樊航身边，双眸微闪，语气认真的说道：“仔细看我怎么打。”
樊航收起枪侧过身认真的看着，他动作流利，眼神犀利，姿势帅气，瞄准开枪一气呵成，而且枪声响过，并未见枪有丝毫晃动。言柏舟站起身，放下枪再次半蹲在樊航身边，轻声说道：“刚看清楚了吗？”
樊航点头道：“看清楚了。”
“那再来一次。”
樊航坚定的回道：“嗯。”
樊航照着刚刚所见迅速调整姿势，言柏舟在一旁看着总觉得不满意。便倾身靠过去，手把手教如何稳住枪。两人越靠越近，言柏舟刚开始并未觉得异样，当樊航的呼吸打在他脸上时，心跳便莫名开始加速。呼吸都有些急促，他猛得转过脸看向樊航，樊航刚好也转了过来，四目相对，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公分。
言柏舟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他看到樊航眼睛里的自己，瞬间脑子一遍空白，眼睛情不自禁的移到了樊航的唇上。他咽着口水，樊航的唇看起来好软，嘴唇微微的动着，唇峰像打了高光一样，立体有型。
言柏舟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他撑着地的左手有些发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慢慢在往樊航身上靠，嘴唇也追着樊航的唇移去。
樊航突然问道：“言sir，是这样吗？”
言柏舟听着声音，从恍惚中反应过来，下意识逃离。整个身子向后倾去，撑地的左手一下失力。樊航见他要倒，眼急手快，条件反射想去拉了他一把，这一拉，言柏舟左手撤底失力，整个人向前扑去，然后便分毫不差的将嘴印在了樊航的唇上。
两片薄唇一贴近，两人均是瞪大了双眼看着对方，言柏舟此时姿势着实尴尬。樊航趴在地上，前半身仰起，他半蹲在一侧，扭曲的侧着身歪着亲着人家。靶场一个人也没有，此刻静得只听见双方那砰砰乱跳的心脏。
樊航惊吓片刻慌忙弹了起来向后退去，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立马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言柏舟依然摆着那扭曲的姿势没动，只觉得自己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这可是他二十五年来第一次亲别人，虽然是自己有预谋在先，但这突然亲到，在惊与喜之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樊航见他没有反应，连忙深鞠一躬，非常抱歉的说道：“言sir，真的不好意思，我刚刚是怕你摔倒，我真不是有意的。”
言柏舟平复了下心情，垂下头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抬头看了樊航一眼，樊航一脸紧张，眼神带着些许害怕。言柏舟心底泛酸，急忙起身，扯着一丝尴尬的笑，回道：“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你没受伤吧！”
樊航慌忙摆手道：“我没有受伤。”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言柏舟站在边上手搓着手，樊航斜着看了他一眼，舔了一下嘴唇走过去问道：“那个，言sir，我还能再来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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