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1节

“关于昨日有市民举报在巴罗纳河下游发现了尸体碎块一案，警方立即展开搜寻，在上游附近发现了其余部分。经调查，受害者信息与前几日失踪的科达培斯公司董事长身份相符，关于凶手身份还在进一步调查中，目前警方已派遣人员保护附近居民的安全。如有目击者请及时联系警方以方便案件侦查。”

一个记者穿着羽绒服，栗色头发被冷风裹挟着四处飞扬。

昏暗的房间里，大卫低着头靠在沙发里，手里的啤酒罐倾斜着，骨节粗大的手指微松状态。听到凶手两个字的时候唇微挑了一下。被新闻吸引了注意力，抬眸饶有兴致地看着屏幕上那群穿着警察工作服的人。

打算解决董事长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不过又能怎么样呢。自己贩D和背的人命也不算少了吧，多一个垃圾，被抓到也无所谓了。

看着自己手上的伤痕，不自觉地松开了易拉罐。

其实董事长的体力比那些瘾君子还要好些，可能是这些家伙下了班会去健身的原因吧，看力气还是有专业教练培训过的。不过这些对于大卫来说都是废物。

对方出拳的速度太慢了，大卫的身形虽然高壮，但敏捷度和反应力却是万里挑一的。

毫不费力地躲开对方的攻击，像猫耍耗子那样任由对方用尽浑身解数，再两下撂倒。

眩晕和无力感从头顶传来，手指末梢阵阵麻木感愈加强烈。大卫跪在地上，从电视柜的抽屉里哆嗦着拿出一包粉末。

顺着吸管被吸到胸腔里的那一瞬间，恶心感伴随而来，片刻后那种辛快充斥了身体的每个细胞。

极致的酥麻后便是颓靡，像滩腐烂的腐肉一般躺到在地上。

身后的红毛双手环臂，嘴角的弧度始终保持微翘着。“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什么时候走？”

大卫缓缓睁开眼，蓝灰色眸子空洞地望着屋顶。

“现在。”

……

窗外的台上落满了紫罗兰的花瓣，莺飞草长的季节，日光明媚地穿过大理石走廊洒在嫩绿色的庭院里。

白杉靠在摇椅里，手里捧着一本书。素衫随风飘荡，身后的油画未干，淡淡的颜料味残留在身上。

共事的那些文人墨客常夸赞他是个有情趣的艺术家，资本圈里的人则戏称他是个没人性的吸血鬼。无论外界如何纷扰，在闲下来的时间里都与自己无关。

身后的卧室里女人像枯萎的玫瑰倚坐在窗前，白如凝脂的脊背赤裸着，如墨般的长发掩盖住窈窕的躯体。

“听说你素来有收集字画的习惯，昨天一位旧友从z国寄来几帖，我是个不懂得欣赏的人，这么好的东西浪费了岂不可惜，所以带过来了。”

面前带着半框眼镜的男人交叠双手，身旁是青色锦布裹着的几卷古人所题的小篆。

纤长白净的手展开卷轴，指尖略过草墨所落之处，睫毛随着眼睑垂下，细细磋磨笔法之妙。

“的确是不错的案帖，这位朋友的确是慧眼识珠。”薄唇轻启，白杉端起瓷杯，茶叶浸在清澈幽香沸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