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一叹睡到日头当空才起。
今天周六,不用上课,乐队集体同意休息一上午,下午在校门口咖啡厅集合。
他走到客厅,不见爸妈,只有餐桌上盖着保鲜膜的早饭。他照例从冰箱拿出一瓶牛奶,就着桌上的早饭凑合一顿。
手机响了一声,瞅了一眼,是乐队群的消息。
〈Landing!:宇宙第一Band!〉
rock徐拯救世界:兄弟们!都起来了吗?
许老板:才十一点,有必要彰显你的热爱吗?
rock徐拯救世界:呦,秒回!看来不光我热爱这份事业!
许老板:得,勿cue。
张霖:别理他,这小子中二病又犯了。
许老板:哎,三天有两天发病,这怕不是病入膏肓了吧?可怜。
张霖:〔摊手.jpg〕
rock徐拯救世界:诶,林一叹呢?
rock徐拯救世界:@爷爷
rock徐拯救世界:草,他奶奶的什么名?
林一叹勾起嘴角。
爷爷:嗯?哪个孙子叫我?
rock徐拯救世界:滚蛋!昨天的账还没给你算呢!
爷爷:什么账?我怎么不知道?
rock徐拯救世界:还装?见色起意见色忘友忘恩负义卑鄙无耻之徒。
爷爷:骂够了就滚去练习,小心眼的男人可不讨女孩喜欢。
rock徐拯救世界:你看看!你们都看看!还威胁上了?!
……
林一叹把手机暂时静音,任由他在群里哀声怨气。
他咬了一口包子,随手翻到通讯录里,一直往下滑,手指停在某个名字上。
「云锦罗」
她的头像是一株盛开的紫色鸢尾花。
手指顿了顿,再次打开浏览器,昨晚的页面还没有关掉,一进去就是海棠花的资料。
他把关键词换成了“鸢尾花”,找到了那个想要的答案。
林一叹微勾唇角,锁了手机,反手扣在桌子上。
迅速吃完剩下的早饭,收拾一番,背着吉他出了门去。
天阴沉沉的,不见下雨的意思,却也没有太阳。周六的街上格外热闹,好多放假的学生和上班族卸下一周的疲惫,出来散心。
咖啡馆后面有一间屋子,是上一个财大气粗的老板给他家的猫儿住的。后来换了店主,也没有空闲下来,养了些小兔子。
林一叹找了个角落的空位上坐下,把吉他放在一旁,点了杯拿铁,一边喝一边随意拨着弦。等了一会儿,其他人也到了。
林一叹看向众人,“我觉得咱们得把那首新歌的节奏再打磨打磨,还有和声部分也得加强。”
许佳怡推了推眼镜说道:“我同意,徐宁的毛病老是改不了,鼓打到忘乎所以很容易上头。”
张霖点了点头,“我感觉一叹你的吉他solo部分可以再加点花样。”
林一叹若有所思,“花样吗?我想想。”
四人旁若无人地商讨着得火热,沉浸在他们的小世界里。
锦罗从后面过来时,一眼便看到角落里的一群人。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久远的记忆如同雾气般萦绕心头,嘴角微微上扬。
“小雨,一杯茉莉拿铁。”她走到柜台前,与店员打着招呼。
那叫小雨的女孩子给她打了杯拿铁,笑呵呵走过来,“辛苦了。我都觉得那些小家伙被你照顾得不但胖了,还挑起嘴了。”
“我就当是夸我喽。”
锦罗在柜台边的高脚椅上坐下,捧着杯子轻抿一口,看似随意地朝角落的方向看去。
林一叹靠墙而坐,正好面向这边。他像是有所察觉,一抬头便与她的目光撞个正着。锦罗没有躲闪,只是轻轻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随后继续坐在那儿安静地喝咖啡。
她今日穿了一件榴子红裙衫,低头的时候刘海会半遮双眼,和昨天的温柔娴静不同,整个人看上去很是乖巧,甚至有些孩子气,一点都不像老师,倒像是与他一般甚至年纪还小的学生。
虽说昨天才认识,可他一直从她身上感到一股莫名的违和感,是和那个梦有关吗?
他一边神游一边胡乱拨着琴弦,根本没有注意到余下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盯着他瞧。
四人面面相觑,剩余三人对视一眼,神色莫名。还是张霖开了口,“虽然你即兴发挥的曲子很好听,可是节奏有点沉闷了。”
徐宁想说什么,刚要开口,就被对面坐着的许佳怡踩了一脚,他控诉地回看过去,却对上她满是警告意味的眼神,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真的好想大喊一句:“林一叹你小子刚才那模样真的就像个单相思的痴汉。”
要别人不一定看得出来,只不过他们都是一起玩到大的,还是一个乐队,谁心里头几个大子儿都心知肚明。
林一叹不动声色地心虚了一瞬,放下吉他,淡定地回道,“没事,我也是随便弹的,再改就行了。”
前台的高脚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空了,他暗自松了口气,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走吧,去练习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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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尾花花语:美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