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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初见不过刹那

旧上海札记(上)

两天后。

xx街上锣鼓喧天,人们成群结队围在山水酒楼的大门前,大多数人都想看看这位山本司令这次开在上海城中心的酒楼有“多气派”,季老板这次的衣着装扮又有多么明媚。“砰,砰,”两声枪响,吵吵嚷嚷的人群终于安静下来 所有的人都都蹲了下来,自觉为鸣枪的人让开了一条路来。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向着酒楼的大门走去。为首的那人五官立体、鼻梁高挺、轮廓分明、日角珠庭、眉目英俊、身形颀长,单手插兜。他的身上有一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但又可望而不可即。就在距大门一步之遥时,他们停了下来,为首的男人依旧单手插兜站在那里,挺拔如松。门口小二看到男人后,赶快往二楼奔去,口中大喊着:“傅先生来了!”很快,一对身穿日本皇军军服的人从门里面跑出来,列好仪仗队,齐齐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地将男人迎了进去。进了大门,上了二层后,一个矮(个)子男人站在一间包厢门口,恭敬地向男人鞠着躬,“傅先生,您先请。”“山本先生,你先请,毕竟我傅某人今日是您的客。”闻言,山本也不再装模作样地自谦,直接走进包厢坐在了主位上。“今日虽然我是主,但是也还请傅先生赏鄙人张脸,陪我看看这歌曲与美人,可好?”“这是自然。”包厢里的白炽灯泡忽然灭了,伴随着《歌未央》的前奏想起,一位肤若白瓷、星眸璀璨、五官精致的貌美女子带着一列美女上场。包厢里又有了光亮,只不过不再是明亮到有些刺目的白炽灯,而是一些隐藏起来的五彩灯,其中那唯一一束白光温柔地照着女子,随着歌曲渐渐进入高潮部分,白色的灯光开始随着其它灯光一同变换,光晕照在她的脸上,让人更加清晰地看到女子那张漂亮又精致的脸,她的轮廓随着灯光的变换逐渐变得清晰,越发地引人注目。男人似是被吸引住了视线,连山本出去和后来有人开门进了包厢都未曾发觉。“傅哥?傅哥?傅池宸?”男人这才慢慢地转过头来,略微显得有些不耐烦。“有事说事,怎么了?”博嘉润没了声。半晌回身抽了张信纸,在纸上写下这样一行字“包厢派人检查过了,基本上都被安装了窃听器”,写完后便把纸递给了傅池宸,在傅池宸看完之后,又接过来把纸烧了,这才又出声,一开口就给傅池宸戳出了内伤:“傅哥,你看上刚刚那个姑娘了?”傅池宸揉了揉眉心,看了眼窃听器的位置,沉吟片刻,道:“佳人才情卓绝,我自是想与之畅谈一番。”这句话是说给山本听的。果真,没过多久,几个“皇家翻译”便跟着山本进了包厢,另有人去交代刚下场的季旖舒,让她换身衣服再来这个包厢,陪陪这位爷。旖舒闻言轻轻皱了下眉,但终究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便退了出去,给山本和傅池宸留下了独立空间。“傅先生可知道刚刚那位大美人的生平啊?”“略有所知。”“此女乃是上海滩最有名的红歌女,这位歌女小姐现在在上海滩可是炙手可热的'大红人',多少酒楼和舞厅抢着要她啊!”山本话语间隐隐透出一股对抢到季旖舒下家身份的“成就”的骄傲的感觉来。傅池宸听后,大脑就开始动工了---这上海滩大多数酒楼、歌舞厅和大馆子都是英国人或美国人与中国人合资开办的,她既然和大多权贵熟识,又颇得权贵们的青睐,想来应该是跟老蒋那边走的近,为何会突然现身此处,要和山本攀关系呢?莫非是穷了些,又出来某生计了?倒也不像。听博嘉润说这女子身价都快高于丘吉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博嘉润又开始夸张了,但她大抵也不会穷,毕竟多少富商一掷千金,得了许诺却只是隔帘相谈,而且也未曾听说她花钱如流水什么的。总之,她这种反常行径不像是亲日派与汉奸之类,看来得好好探上一探了。山本见傅池宸似乎很是沉溺,便问了一句:“傅先生?”傅池宸一副回味悠长的陶醉神情,又问山本:“司令先生,这女子实在貌美 傅某可否与美人共度良宵于此?”“当然了,傅先生。能被您指到,这可是她的荣幸呢。我这就去为您安排一番。”说罢,便离开了房间。

“季老板,好了吗?还是刚刚那个包厢,那位爷点了您,劳烦您给个面子赏个脸,去陪一陪那位爷。”山本在化妆间门口对旖舒说。“知道了,山本先生~”旖舒的声音懒洋洋的。山本得到了答复,满意地走了。“这人看着十分贵气,可是却是这般个登徒浪子、日本走狗,实在是可惜了这张脸了。罢了,便以身犯险一次罢。”她勾了勾唇,便转身进衣帽间选旗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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