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顺说他姐姐执掌中馈,虽然对人员调动不甚关心,但多少要知道一点。
鄂王妃说府里的侍卫都是殷启亲自挑选的,而且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侍卫的变动了,没想到去年殷启亲自从下边提来一个侍卫,
他是王妃的弟弟,王府的侍卫基本都和他混个脸熟,再加上鄂顺年纪小,很容易和侍卫们说上话。
借此机会他打听到那马夫精通驯兽的本事,原先是做那个出身的,后来开罪帝乙被贬为奴隶,做了几年粗活,又被殷启提拔上来。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年姬发的海东青?那隼向来听话,怎的偏那天就飞跑了。”鄂顺按照自己的思路带着我们回忆起几年前的事情。
鄂顺的话得到我们一致的认同。
确实是这样,慎肃人训练好送来的,姬发又养了许久都没出事,怎的就那天发生以外了。
平时姬发喂给海东青的吃食不差,也有生肉,它应当不会为了一口吃的就盯着鹿不撒嘴。
“听你这么一说,我隐约在那天听见过有有哨声。”我一拍大腿给他们两个吓一跳。
接着我又意意思思的,有些不好意思往下说,“可当时我听的就不真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听到过哨声。”
“确实有,我也听到了!”崇应彪压低声音补充。
“你们在哪听见的?”鄂顺忽然抓住了方向,他情绪又激动起来。
“我第一次听见海东青还没丢,第二次再听见就是咱们一起找的时候。”
听鄂顺的话基本认定就是殷启害的我们,还乱说话误导帝乙。
但我还不太相信。
正常来说殷启想害我和殷郊,完全不需要把这么多人算计进去。
鄂顺是他的妻弟,剩下三个也都是伯侯的儿子,真都背上弑君的罪名死在朝歌的话,他就不怕几个伯侯联起手来反了?
我心里是这么想的,也这么问出口,总觉得中间还差些什么有力的证据。
“事出必有因,就算都是阴谋,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最后一个疑问,也是最重要的疑问,我实在没想出来,就算殷启的谋划成功了,真的除掉了我们,他能得到什么?
四大伯侯和朝歌离心,妻子的怨恨,父亲的反扑,看起来都是坏事,没有一点利可图。
“我猜,只是猜测。”
“也许从一开始他让诸侯送质子入宫开始,就是在算计主帅了。”
崇应彪嗅到了其中的阴谋,他缓缓地说出自己的猜想。
就他所说,殷启让父亲训练质子是忌惮父亲手握军权。
为了让父亲远离军队,以训练为由发配父亲,若是训练中出现差错,还能借此降低他的威望。
到猎场时殷启才发觉,很多士兵只认父亲一人,并且被殷启所看不起的质子们也都成长起来。
这些微不足道的力量加在一起,就变得不可小觑。
为了不让父亲的势力会越来越大,殷启不得不用写不入流的手段。
能重创父亲自然好,若是不能,让父亲被帝乙彻底厌弃,对殷启来说也是好结果。
营帐内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只余出气的声音。
不得不说,崇应彪这个推测是目前为止,我认为最有理有据的了。其中很多关窍都狠有可能,最后既得利者只有殷启一个人。
罢了,就这样吧。猜到再多又有什么用?还能把殷启拉下马吗?
稀里糊涂的有时候也挺好。
我对于当年的事是有怨恨的,但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真相如何已经无从辨认,还是先关注眼前的事吧。
“殷启发现你的行踪,想除掉你灭口放的火?”
我将他们的思绪拉回到现在。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还有殷启的爱妾是怎么回事?”
再次提到伤心事,鄂顺双眼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得出来除了伤心,他还有愤怒,对殷启杀他姐姐的愤怒。
“我还在姐姐那的时候就着火了。”
他闭上双眼,回想当时发生的一切。“我想带姐姐闯出去,可火太大了,我们只能重新躲回屋里。”
“但我们没听见外边有人救火,姐姐就觉得事情不对,让我从后殿翻出去。等我爬上墙想拉姐姐的时候,她已经跑回去了,任我怎么喊都没用……”
鄂顺越说约懊悔,伸手就向自己脸上甩去,崇应彪发觉不对强行控制住他,却被鄂顺挣脱开。
平日里一直藏拙的鄂顺突然使出全力还真是不容小觑。
“你再闹外边的让都能听见了。”崇应彪见暴力不行,也是害怕弄伤鄂顺,就打算用话劝他。
没想到就这一句,还想借故发泄自己的鄂顺就停了下来,瞪着他的眼睛死死看着我。
那样子好像我不答应他就要将我瞪出几个窟窿。
找殷启报仇可不是个容易的事,还需从长计议,但先答应下来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说不准还能为以后的许多事事先找好理由。
“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们一家的情况你清楚,这件事急不得。”
见鄂顺从来一口气,我就继续说,“我有一个条件,既然今天姜文焕不在这,那你就转达他。”
“我的身份是王室秘辛,本不该被你们知道。事已至此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你们的命我就先留下。”
崇应彪和鄂顺相互对视一眼,在他们眼里我看到见了然,看来他们对我还是挺了解的嘛。
“若将来我的身份可以公开,那自然没什么可说。”
“若是到我死之前这仍然是秘密,我要你们这些知道的全都为我陪葬。”
估计他们二人和姜文焕都没想到我会提这样的要求,不过他们两个人接受的很快,跟着就答应了。
这下给我整不会了,本就是想将事情说的严重点,也没有真的想让他们陪葬。
现在弄得我好像不能容人一样。
“既然都说明白了,我就不多留,先走了。”
计算着时间父亲应该也快回来了,我就率先告辞离开,可不能让父亲逮到。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不到半个时辰父亲的确是回来了,但回来的却不止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