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卫昭突然吐出一口来，“太好了！毒已经排除不少了，再过一段时间你们就可以相见了。卫昭捂住胸口，用手帕抹干嘴上的血迹，调整姿势端起手，“多谢崔先生，我曾在崔先生处住过一段时间这件事，请先生不要告诉任何人。”崔亮沉默了一会，缓缓道，“好。”

　　卫昭白天偷偷疗伤晚上又带上面具把脸遮住蹲在树上看江慈。看到江慈和往常一样灭掉蜡烛准备睡觉，卫昭扶着树干缓缓下树，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一根已经断裂的木条。夜深人静，周围都静悄悄的，一点动静就会被无限放大。卫昭缓缓移动脚步，“糟了！”卫昭快步跑起来，到了街口，卫昭一个飞身上了屋顶，趴在屋檐后面静静地注视街上的情况。不一会，一个黑影从暗中冲了出来，转头看看四周没有人，双手叉着腰大口喘气，还不忘用手扇扇。“可恶，跑这么快。”黑影小声嘀咕，卫昭把头低下去，尽量不让对方看到自己。江慈绕了一圈，发尾系着的小铃铛在黑暗中叮当响。发现周围没有人，江慈拍拍身上的灰，转头看看屋顶。看了一会，又盯着月亮发呆。接着江慈用眼睛瞄准，左眼眯成一条线，把手比作月亮状，高高地举起和月亮齐平。比了一会，江慈感觉手有点酸了，就放下来，又环顾四周后，轻声唱起月落遥。

　　“月光光～月朗朗～天上……”

　　卫昭听到月落遥心里一阵触动，扒着屋顶的手更紧了。面具也遮不住的忧伤从卫昭眼睛里随泪流了下来。他静静地躲在黑夜里看着江慈，江慈扭着小辫，一边漫步一边唱着。唱完最后一句，又伸头看了一眼周围，只有微风吹动树枝微微晃动。江慈松开手，不舍得看了一眼屋顶，一步步退回树林中。

　　卫昭见没有动静了，探出头来看，发现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小贩车上挂着的纸灯笼被吹的摇摆不定。卫昭一个蹲下了屋顶，走到街上。看见地上有个月亮状的印子，蹲下身用手慢慢地抚摸，“江慈，你告诉我，怎么才能释怀……”

　　“卫昭，释怀不了……”卫昭听到动静赶紧带上面具转过身。江慈从树林里一步步走向卫昭，卫昭不敢转头，迅速起身往前走。同时用脚扫掉印子。江慈一步步逼近，手背在后面，看到卫昭一直在往前走，慢慢停下脚步，“为什么躲我？”卫昭也停下来，半转头低下往后侧着看了一眼，双手握紧，“姑娘认错人了。”江慈加快脚步赶上，“没有，我不会认错，他的声音我不会认错。”江慈略带些哭腔，“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道……”卫昭把拳头捏紧，打断了江慈的话，“姑娘，夜已深了，外面不安全，姑娘请回吧。”卫昭忍痛说完后把头转回来向前走。江慈眼看卫昭就要走出自己的视线，赶紧加快步伐跟上。眼看就要到崔亮的草堂了，卫昭停住脚步，“姑娘，别跟着了。”“那你承认，你就是他。”卫昭愣住了，江慈赶紧跑上去，从后面一把搂住卫昭的腰，把脸紧紧地靠在卫昭的背上，“没脸猫，别躲我，好吗？”卫昭想要扯开江慈的手，低头的瞬间看到江慈受伤满是伤口，大大小小，都在诉说着难言的时光。“受伤了？”“没脸猫，让我安静地靠一会……”江慈没有再说，卫昭感觉有东西在下落，转头一看，江慈已经半坐在地上了。卫昭赶紧转过身用手握住江慈肩膀摇晃，一摸江慈的额头，烫的。卫昭立刻蹲下身用手托起江慈往草堂跑。